暮色里的玫瑰园蒸腾着血腥气,霍砚踉跄后退时撞翻了铸铁花架,整片猩红的花海瞬间将他吞没。江晚星踩着倒刺横生的藤蔓逼近,绣着金线的细高跟碾碎满地花瓣,汁液染得裙摆像浸了血。
"啊——!"霍砚的后背撞上带刺的枝干,西装被撕开十七八道裂口。他胡乱抓住花茎想要起身,掌心立刻被尖刺扎出十几个血洞,"江晚星!你他妈......"
木桩破空的呼啸声截断了他的咒骂。
江晚星单脚踩断半人高的雕花围栏,断裂的橡木桩在她手里转了个漂亮的弧线。"去年你送我的玫瑰,"锋利的木刺抵住霍砚痉挛的胃部,"刺可比现在多。"
五哥的机车引擎声从东南角炸响,轮胎碾碎名贵的大马士革玫瑰,泥点混着花瓣溅在霍砚煞白的脸上。他摘下沾满污泥的头盔,靴底碾着霍砚试图掏枪的手腕:"知道为什么玫瑰园要配铁艺围栏吗?"金属头盔重重砸在对方鼻梁上,"防畜生的。"
霍砚呛出血沫,突然抓住江晚星的脚踝往荆棘丛里拽。木桩尖端擦着他腰侧钉进泥地,江晚星顺势旋身,十二万八的限量款高跟鞋首接踹断他两截肋骨。
"证据......咳咳......"霍砚蜷缩成虾米状,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我要是死了,你三岁被拐卖的监控录像就会传遍......"
五哥的机车前轮突然压上他胸口,发动机的轰鸣盖住了肋骨断裂的脆响。"接着说啊?"他俯身揪住霍砚鲜血淋漓的衣领,"我改装的后备箱能装二百斤碎肉,正好给玫瑰园当花肥。"
江晚星突然眯起眼,染血的木桩尖挑起一丛倒伏的藤蔓。沾着泥浆的银色保险箱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密码盘上还留着半个带血的指纹。
"霍凛书房保险柜的复刻版?"她鞋尖踢了踢箱体,突然露出甜美的笑容,"看来你连自己怎么死都规划好了。"木桩尖端猛地扎向霍砚脖颈,"密码是你左手的指纹,还是右手的?"
五哥的机车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轮胎在霍砚手背上碾出焦黑的痕迹。"试试不就知道了?"他甩出改装车配备的液压钳,"先剪左手,再剪右手,总有一根指头能对上。"
霍砚的瞳孔剧烈收缩,沾着玫瑰汁液的指尖突然戳向江晚星的眼睛。五哥的机车头盔比他更快,金属面罩撞飞三颗带血的牙齿,也撞碎了西南角监控探头的玻璃罩。
"小心!"江晚星突然扯住五哥的皮衣向后仰倒。子弹擦着他们头顶飞过,打碎了二十米外的圣母雕像。她在泥地里滚了两圈,沾满血污的手准确摸到保险箱的液压阀。
霍砚趁机翻身想逃,被飞来的机车链条绞住脚踝。五哥单手拽着链条将他拖回来,另一只手从油箱侧袋摸出喷枪:"密码箱留着,人烧了。"蓝色火舌舔上霍砚的定制西装下摆,"骨灰拌花肥,玫瑰开得更艳。"
"等等。"江晚星的细高跟踩住霍砚抽搐的右手,沾着露水的玫瑰花瓣粘在他暴起的青筋上,"让他亲眼看着证据怎么毁掉。"
"游戏该结束了。"江晚星弯腰拽起霍砚血糊糊的头发,强迫他看向正在焚烧文件的霍凛,"你猜他烧的是东南亚赌场的账本......"染血的红唇贴近他汩汩冒血的耳洞,"还是你藏在玫瑰园地窖的克隆实验室数据?"
江晚星抡起保险箱砸向喷泉雕像,账本哗啦啦散进池水。霍砚盯着漂浮的美元符号突然大笑:"三个亿的货单够判你们死刑!"
谢宸翻着文件突然僵住:"GS-12神经毒素?这玩意能让人记忆错乱!"他猛地扯开江晚星袖口,"你胳膊上的针孔......"
池水"哗啦"巨响,霍砚被霍凛踹到池壁裂开条缝。江晚星攥着手环发抖:"所以当年救我的是霍凛,我却认错人......"
"现在知道了?"霍砚咳着血沫笑,"我故意让你看见我戴那个破手串,没想到你真信了这么多年......"
霍凛突然掐着他脖子拎起来,枪管抵住太阳穴:"你给她注射了多少次毒素?"
"每周三支,持续三年。"霍砚歪头舔枪口,"她现在记忆像破渔网,说不定明天就忘了你......"
江晚星抄起账本砸他鼻梁:"先让你尝尝失血过多的滋味!"纸页割开皮肉的瞬间,霍凛突然扣住她手腕:"别碰脏血。"
谢宸扒开霍砚眼皮检查瞳孔:"GS-12有潜伏期,他这是故意刺激你情绪爆发......"
喷泉突然恢复运转,血水混着文件冲上两米高。霍砚趁机咬破假牙,江晚星眼疾手快把手术刀捅进他牙床:"想服毒?我帮你!"
霍凛扯下领带勒住他喉咙:"死太便宜你。"
喷泉音乐戛然而止,霍凛踩碎水中的PDA终端:"该收网了。"他抹掉江晚星睫毛上的血珠,"哭什么?人渣的种不值得可怜。"
"谁哭了?"江晚星反手用手环边缘割破霍砚脸颊,"我是在算要扎多少针才抵得过他造的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