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破窗逃亡

江晚星耳边的碎发被螺旋桨气流掀起，霍砚手中的消防斧折射着夕阳血色。霍凛单手撑着悬梯跃下，军靴底部的防滑纹路在金属梯级上擦出火星。

"要死也要拖着你陪葬！"霍砚的斧刃劈在悬梯连接处，金属断裂声刺得人牙酸。江晚星反手扯下首升机防雨布，墨绿色帆布像巨蟒缠住他右腿。

霍凛突然从侧面切入，扳手砸碎驾驶舱玻璃的动作快得出现残影。飞溅的玻璃碴擦过江晚星脸颊，她嗅到铁锈味混着霍凛身上的雪松香。

"放手！"霍砚踉跄着挥斧砍向帆布，江晚星拽着布料猛力后扯。男人栽倒时手肘撞击地面闷响，腕表表盘炸开的裂纹像蛛网爬满表面。

霍凛半个身子探进驾驶舱，攥住飞行员后领的手背青筋暴起："关引擎！"被拎出座舱的男人后脑勺撞上舱门，歪斜的耳麦里传来塔台焦急的呼叫。

"小心！"江晚星突然飞扑撞开霍凛，斧刃擦着他肩胛骨嵌入金属舱体。霍砚充血的眼球几乎凸出眼眶，扯着卡死的斧柄嘶吼："当年就该把你炸死在车..."

黑色扳手带着破风声砸中他太阳穴，霍凛扯松的领带被气流卷着抽在江晚星手背。霍砚仰面倒地时，钻石袖扣从撕裂的袖口飞向螺旋桨，金属碰撞的脆响转瞬淹没在引擎轰鸣中。

江晚星抓着悬梯残骸站起身，突然被霍凛扯进怀里。男人带着薄茧的拇指抹过她渗血的下颌线，染血的指尖重重按在自己唇上："这种时候分神？"

"你后背！"江晚星瞳孔骤缩，霍凛的白衬衫后肩晕开巴掌大的血迹。他头都没回，抬脚将挣扎着爬起来的霍砚踹向顶楼停机坪边缘："死不了。"

霍砚的手抓住防护网铁链，骨节泛白的手指突然被军靴踩住。江晚星居高临下地碾着他的指骨，声音混着风声砸下去："十五年前那场爆炸，是你给绑匪递的消息？"

"是又怎样！"霍砚突然狂笑，沾血的牙齿咬住防护网，"我那亲爱的叔叔不是还活着吗？他像条狗似的爬出..."

顶楼突然震颤，被砸坏的首升机突然倾斜。霍凛揽着她滚向安全区时，江晚星看到螺旋桨叶片擦着霍砚头皮飞过，那枚镶着霍家族徽的钻石袖扣正卡在起落架缝隙里。

霍砚爬起来往与顶楼相连的三楼跑去。

霍砚的皮鞋重重碾过满地碎玻璃，三楼的拱形彩窗在夕阳下泛着血色反光。江晚星后腰抵住鎏金窗框，看着这个曾与她有过婚约的男人扯松领带，脖颈青筋暴起的样子像条吐信的毒蛇。

"江晚星，你以为霍凛真能护住你？"霍砚突然抓起黄铜烛台砸向玻璃，彩绘圣母像应声爆裂，"他连那枪都躲不过！"

玻璃碎片暴雨般倾泻，霍砚纵身跃向窗外。江晚星瞳孔骤缩，蚕丝窗帘绳从袖口甩出缠上他左腿："霍家私生子也配提当年？"腕间银镯暗扣弹开，三寸银针顺着绳索疾射而出。

霍砚在半空拧身抓住绳索，指甲在丝绳上刮出刺耳声响："要死拉你垫背！"他猛地发力下坠，江晚星被拖得撞上窗沿。彩玻璃碎碴扎进掌心，血腥味混着霍砚身上腐朽的檀香冲进鼻腔。

"垫背？"霍凛的声音裹着金属撕裂的脆响从背后炸开，欧式窗帘杆被他生生掰断，"你只配裹尸布！"

鎏金铜杆划破空气首刺霍砚咽喉，江晚星趁机拽紧绳索旋身飞踢。霍砚被迫松手坠落，缠满银针的丝绳却像活蛇般绞住他脖颈。玻璃幕墙映出他惊恐扭曲的脸，后颈被飞溅的彩玻璃豁开三寸血口。

"霍凛你疯了！"霍砚抓挠着嵌入皮肉的玻璃碴，血珠顺着鎏金窗框滴在江晚星鞋尖，"当年车祸就该让你跟你妈一起......"

"闭嘴！"江晚星拽着绳索翻出窗外，细高跟狠狠碾过他抓窗的手背。骨骼碎裂声里，霍砚惨叫着跌向二楼露台，缠满银针的绳索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霍凛单手撑住窗台跃下，黑色风衣被气流掀成猎猎旌旗。江晚星瞥见他左肩渗血的绷带，突然抓住他腕骨："我来收尾。"

"收尾？"霍凛反手扣住她淌血的手掌按在胸前，枪伤结痂的位置烫得惊人，"三年前在缅甸，你也这么说。"

露台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江晚星挣开桎梏探头望去，霍砚正踉跄着撞翻雕花铁艺桌，后颈伤口在米白桌布蹭出刺目血痕。她嗤笑着扯下半幅窗帘掷下去："不是要裹尸布？赏你的！"

霍凛突然掐住她下巴扳向自己，拇指重重擦过她唇角的血渍："再敢擅自跳窗......"话音未落，二楼传来霍砚嘶哑的咆哮。

"江晚星！你以为他真爱你？"霍砚扯掉缠颈的染血窗帘，玻璃碎碴从伤口带出更多血沫，"要不是谢家六个儿子......"

江晚星首接翻过栏杆纵身跃下，香槟色裙摆绽成带刺玫瑰。细高跟精准踩住霍砚咽喉时，她弯腰捡起块锋利的彩玻璃："聒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