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里弥漫着浓重的橡木气息,霍凛的皮鞋碾过满地碎玻璃,在寂静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江晚星反手甩开沾血的发丝,指尖擦过冰凉的酒架金属——那上面还挂着半截被割断的监控线路。
"砰!"
霍凛突然暴起,单手扯下陈年橡木桶的铁箍。生锈的金属圈在空气中划出破风声,精准套住躲在酒架后的保镖脖颈。暗红色酒液从破裂的桶身喷涌而出,将那人昂贵的西装浇得透湿。
"密道通向顶层?"霍凛骨节分明的手背暴起青筋,铁箍瞬间在保镖脖子上勒出血痕。浸透红酒的领带像条死蛇垂落,在满地酒液里蜿蜒。
江晚星踩着十厘米细高跟稳稳穿过酒泊,水晶灯碎片在她脚下炸开细碎星光。她随手抄起镀银开瓶器,尖锐的螺旋钻头"咔"地穿透羊皮地图,将霍砚手绘的逃跑路线钉死在橡木酒架上。
"画得挺用心。"她屈指弹了弹颤动不止的开瓶器,钻头下"帝京国际机场"的标注正在汩汩渗出墨迹,"可惜这架私人飞机......"高跟鞋狠狠碾过保镖脱臼的手腕,"要改签火葬场专线了。"
谢宸的白大褂下摆扫过满地狼藉,金丝眼镜闪过冷光。他突然抡起1932年的玛歌酒瓶砸向石墙,紫红色酒液混着百年瓶渣飞溅,在众人脚底铺开一片猩红沼泽。
"咳咳......霍少......在顶楼......"保镖的求饶混着血沫喷在霍凛袖口,昂贵的黑衬衫立刻晕开锈斑。酒窖顶灯突然闪烁,晃得满地血酒泛起诡异磷光。
江晚星突然僵住。
她玛瑙红的鞋尖正抵着一汪血泊,波光粼粼的酒液里倒映着顶楼天台。黑色首升机螺旋桨掀起的气流,卷飞了霍砚那条标志性的银灰领带。
"啪!"
霍凛首接拧断铁箍扔开抽搐的保镖,带血的手掌撑住江晚星后腰。他体温穿透湿透的衬衫布料,惊醒她瞬间的恍惚:"看见什么了?"
"你的好侄子......"江晚星就着他手掌力度旋身,锋利眼尾扫过谢宸突然绷紧的下颌线。染着丹寇的指尖戳了戳血泊倒影,首升机舱门闪过半张苍白侧脸。
谢宸突然将手术刀甩进酒架缝隙,金属碰撞声惊飞一群嗜血的蝇虫。他扯开沾满红酒的领口,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消防通道封锁了,要抢时间......"
话没说完,江晚星己经拎着裙摆冲向密道。香槟色鱼尾裙撕开高叉,雪白大腿外侧的银色腿环闪过寒光——那里藏着十二根淬毒银针。
"江晚星!"霍凛的怒吼震得酒架颤动,百年藏酒像血泪般簌簌坠落。他踹开碍事的橡木桶,飞溅的木屑擦过江晚星耳际,钉入石墙三寸深。
她在漫天酒雨中回头,看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撞进密道阴影里。霍凛的袖扣刮过她的肩头,留下道泛红的血线。
"这么急着给我陪葬?"江晚星故意放慢半步,染着红酒香气的呼吸喷在霍凛喉结。指尖银针擦着他颈动脉划过,在黑暗里划出幽蓝弧光。
霍凛首接攥住她手腕按在潮湿的墙砖上,枪茧磨过她突突跳动的脉搏:"要死也得是我亲手......"
惨白灯光突然从头顶倾泻,螺旋桨轰鸣近在咫尺。突然笑着撞进霍凛怀里:"抱紧,摔死我做鬼也缠着你。"
风灌满裙摆,霍凛的体温成了唯一热源。江晚星听见自己心跳声混着男人失控的怒吼,看见谢宸的白大褂被气流卷成猎猎战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