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警戒线在暮色中簌簌抖动,江晚星一脚踩住被风卷起的塑料条。她抄起滚在脚边的红漆罐,指甲深深掐进生锈的金属边缘。“被骗了,霍砚,还在这里。”
"霍砚!"沾满红漆的刷头重重划过汉白玉墙面,飞溅的漆点像迸开的血珠,"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
二楼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霍凛扯住她后领往后拽了半步。硫酸液擦着江晚星的马尾辫泼在脚边,青石板瞬间腾起呛人的白烟。
"小心。"霍凛的呼吸烫在她耳后,单手扯松领带,"站我三点钟方向。"
江晚星反手将漆桶甩向二楼窗口,猩红的"死"字最后一捺歪斜着划过整面墙。她摸到后腰的瑞士军刀,刀刃弹出时撞上霍凛递来的防毒面具。
"戴好。"他踹翻庭院中央的大理石天使雕像,两吨重的石料轰然堵住鎏金大门,"谢宸!"
防爆盾划破浓烟的瞬间,第二波硫酸雨倾泻而下。谢宸的白大褂下摆被腐蚀出蜂窝状的洞,他举盾的手背青筋暴起:"医疗队在东侧待命,你们还有八分钟。"
"太久了。"江晚星扯断防毒面具系带,红漆顺着她的小臂往下淌,"我要现在就把霍砚砌进墙里!"
霍凛突然按住她肩膀往下一压,“冷静。”第三波酸液擦着头顶泼在红漆未干的墙面上,腐蚀出的空洞里露出钢筋骨架。他贴着墙根疾走两步,军靴底碾碎满地枯叶。
"正门十二点方向。"他扯住江晚星往雕像阴影里带,沾着红漆的指尖点向三楼某扇窗,"看到反光了?"
江晚星眯起眼,琥珀色的瞳孔缩成针尖:"狙击镜。"她突然抓起漆桶砸向三楼,整罐红漆在防弹玻璃上炸开血瀑,"喜欢偷看?老娘给你开个天窗!"
谢宸的防爆盾重重磕在地上:"小心三点钟方向!"
硫酸液泼在盾面滋啦作响,江晚星趁机滚到墙根。她摸到被腐蚀出孔洞的汉白玉砖,突然扯开霍凛的西装外套。
"你干什么?"霍凛皱眉按住她解自己衬衫纽扣的手。
"借块布。"江晚星首接撕下他半片衬衫下摆,蘸着红漆在墙面唰唰划拉。被酸液腐蚀的"死"字旁边,又多了个张牙舞爪的"刑"字。
霍凛看着自己露出的腹肌,气笑了:"下次能不能提前说?"
"提前告诉你还叫惊喜?"江晚星把染红的布料甩给他,"送霍砚的挽联,喜欢吗?"
二楼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谢宸举着冒烟的防爆盾后撤:"他们换了氢氟酸!我的盾最多再撑三十秒!"
霍凛突然抓起江晚星的手按在墙上:"想要地下通道还是空中走廊?"
"什么?"江晚星愣神的刹那,霍凛己经拽着她冲向酸液腐蚀最严重的位置。军靴踹在的钢筋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整面墙簌簌落灰。
谢宸的吼声混在腐蚀声里传来:"你们疯了?那后面是......"
"是霍砚的狗洞!"江晚星突然反应过来,红漆罐狠狠砸向松动的水泥块。钢筋弯折的咯吱声里,她看到霍凛肩胛骨的弹痕在暮色中泛着暗红。
整面墙轰然坍塌时,霍凛用身体把她罩在怀里。飞溅的碎石擦过他下颌,血珠滴在江晚星撕破的袖口上。
"咳咳......"江晚星挥开粉尘,突然僵住。
被酸液腐蚀的地面出金属暗门,电子锁正在疯狂闪烁。霍凛的军靴碾过还在冒泡的硫酸渍,弯腰时后颈棘突骨抵住她额头。
"密码是你生日。"他单手输入数字,解锁声在硝烟里格外清脆,"准备好见阎王了吗?"
江晚星舔掉溅到唇边的红漆,腥甜的铁锈味在舌尖炸开:"这句话该问霍砚。"
暗门开启的瞬间,腐臭的冷风裹着地下室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江晚星摸到后腰的银针,突然被霍凛攥住手腕。
"跟紧我。"他沾着红漆的拇指擦过她腕骨,在皮肤上拖出长长血痕,"敢松手就把你绑在我背上。"
谢宸的防爆盾重重砸在暗门边缘:"医疗队还有三分钟到位,你们......"
"三分钟够杀十个霍砚。"江晚星反手将瑞士军刀甩进黑暗,刀刃扎进肉体的闷响伴着惨叫声传来。她撞开霍凛的手臂冲进地道,红漆顺着裤管滴落在台阶上,像蜿蜒的血溪。
霍凛的咒骂声和枪栓声同时响起时,江晚星己经踹开了第二道密码门。满墙监控屏的蓝光映亮她脸上的红漆,像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