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修士

轮到林凡和何明时，伙计领着他们来到角落的一张桌前，利落地扯下肩头的毛巾，仔细擦拭桌面，满脸笑意地问道：“二位想吃点什么？”

“来两碗面条，再沏壶热茶。”何明答道。

“就这些？今儿天冷，小店虽没兔肉，但有蛇肉和鹿肉，暖身子再好不过，二位要不要来点尝尝？”伙计热情推荐。

“兔肉？”林凡眼睛一亮，灵光一闪，“若你们需要，我可以供货。运气好的话，还能弄到鹿肉。”

他这话一出，心中己在盘算——若能与“全味轩”达成供货关系，无疑是一条稳定的收入来源。

见识过聚气丹的价格后，他深知，想要进入修炼一途，赚钱才是王道。

他顺势从怀中摸出一枚铜钱，低调地塞到伙计手里。

——前世经商多年，他太明白，“打点”是谈事的第一步。

“这……”伙计犹豫了一下，随即道，“我去问问掌柜的。你们先等面，我很快回来。”

说罢，他转身对厨房喊了订单，又悄悄跑到柜台，与掌柜低语了几句。

掌柜抬头朝林凡这边看了一眼，眉头微皱，神色迟疑。

伙计继续游说，终于，几分钟后，掌柜点了点头。

“掌柜答应了！”伙计回到桌前时笑容满面，“兔肉一文钱一只，鹿肉十文一斤，只要你送来，我们就收。”

“成交。”林凡端起茶杯，朝伙计虚敬一杯，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时，又取出一枚铜钱递过去。

伙计装作推辞，林凡坚持一番，他才“勉为其难”地收下，转身离开时嘴角却咧到耳根。

这边刚定下生意，那边却忽然传来一声爆喝——

“店家！准备二楼望江阁！给爷上全店招牌菜！若是让贵客不满意，小心你的皮！”

这一嗓子吓得堂中食客齐刷刷安静下来，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只见门口站着一名身穿红色捕快服的虬髯男子，浓眉怒目，腰系黑带，脚步铿锵，身后还跟着两男一女，皆穿灰色修士袍。

那名女子生得明眸皓齿，肤如凝脂，两个年轻男子则背负长剑，神情肃然。

西人气势逼人，一进门便让堂中气氛骤然冷却。

食客们纷纷收起笑容，甚至有人偷偷挪动板凳，生怕挡了这些修士的路。

伙计忙不迭地迎上前，满脸堆笑：“蔡捕头恕罪！小的这就带您上望江阁！”

蔡捕头点点头，带着三名修士大步上楼。

林凡看着那一行人，心中暗自沉吟：这就是村长请来清剿山林的清剿队？若他们真有本事，倒是能为村子争得一个安稳的冬天。

可他隐隐觉得不对劲——李管家和其背后的势力，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偃旗息鼓？

饭菜很快送上，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一壶清茶，简单却热辣暖胃。

饭后，林凡和何明按约定赶去找何福。

途中，何明一改平日沉稳，非要拉着林凡挨个尝遍街头小吃：冰糖葫芦、葱油饼、胡椒酥鸡……每样都吃得津津有味，笑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林凡望着他举着糖串傻乐的模样，忽然一愣——他也不过十西五岁的少年罢了，却早早就背上了家族与命运的沉重包袱。

何明要为家族翻身，而他……则是为活命、为尊严、为改变命运在搏杀。

“怎么才来？你们这是玩疯了，连我这老头子都忘了？”何福一边抽着烟斗一边调侃，一见他们回来便开口说道。

“捕头和清剿队三日后会到村里，”他说着吐出一口浓烟，“捕头会亲自彻查李管家的事，清剿队则负责山林野兽问题。”

“这是好事啊。” 林凡接口。

“好事？”何福冷哼一声，“税官也会跟着一起来收秋税。唉……就怕今年又有人被抓去服苦役。”

三人齐齐叹气，在夕阳落山前赶回了村中。

“刘叔，我回来了。”林凡推开刘家那扇破旧的木门。

刘大叔正躺在床上养伤，刘婶美凤在灶台边忙活，见林凡回来，忙放下锅铲，擦了擦额头的汗，接过林凡递来的水杯，欲言又止。

“刘婶，别担心。”林凡从怀中掏出用碎布包着的钱袋，轻轻放在桌上，“这是十八文铜钱，请郎中抓药足够了。”

“林凡，谢谢你……”美凤看着那袋铜钱，眼眶顿时红了。

“不行，这钱太多了，我们不能全收……”

刘大叔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想坐起，却牵动腿伤，疼得倒抽一口凉气，龇牙咧嘴。

“必须收。”林凡语气坚定，随即压低声音道，“而且，我有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