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坏消息?”刘大叔和美凤异口同声问道。
“过几日,税官要到村里。”林凡神情凝重地说道,“咱们最好多备些钱,以防万一。”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低下头,神色黯然——他们当然清楚林凡说得没错。
税官一向阴险狡诈,干过“划破粮袋,任米流散,再以运输损耗为由克扣”这种勾当早不是一两次。
若过秤时粮食不够,就得用铜钱补上。
刘大叔虽是猎户,按规只需缴银钱,但谁也猜不透今年的税官会玩出什么幺蛾子。
“谢谢你,林凡。”刘大叔叹了口气,“开春后我一定还你钱。”
林凡喝完水,笑了笑:“刘叔,当年你救我一命,这几个铜钱根本不算什么。”
“那你以后每天来家里吃饭。”美凤轻声道,“也算我们的一点心意。”
“太好了!”林凡乐呵呵地应道,“我不太会做饭,天天吃烤兔肉都快腻出耳朵了。”
“等开春,我找媒婆给你说门亲事,找个贤惠姑娘照顾你。”
美凤一边说,一边看着他,眼神慈爱。
“说亲?!”林凡差点把刚喝的水喷出来,差点呛住,“刘婶,我暂时没这个打算……”
他的志向早己定下——进清风宗、修道变强,儿女情长对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刘大叔见他这模样,哈哈大笑:“这小子还不懂女人呢,等以后我慢慢教你。”
“老不正经!”美凤红着脸嗔怪一句。
“那这‘老不正经’今晚得多歇着了。”刘大叔继续调侃。
“不理你了!”
美凤转身进厨房,端出热气腾腾的饭菜。
小刘涵坐在一旁歪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大人们笑闹,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林凡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心底升起久违的温暖——这,才是“家”的感觉。
……
与此同时,谭府深处。
李管家双膝跪地,额头几乎贴在冰冷的青砖上,冷汗一滴滴滑落,在地上洇出斑斑湿痕。
原先那张镶金嵌玉的座椅早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高大的丝绸屏风,其上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黑莲。
“为何办事不力?”屏风后,传来谭老爷低沉而森冷的怒吼声。
“回老爷……”李管家浑身发颤,声音发干,“何福那个老狐狸早有防备……而且,那林凡……绝非普通少年,竟能反杀暗莲宗派来的杀手。”
“林凡?”屏风后那声音带着讥笑,“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突然变得身手矫健,说不定……在山林里遇上了奇遇,被什么高人收为弟子……”
李管家声音越来越低。
屏风后沉默片刻,似是想起了某段往事,随即一声冷哼。
“吃了这个。”谭老爷随手掷出一个漆黑的药瓶,滚落在地。
“去杀林凡。若是办不成——你应当知道后果。”
“像你这样的奴才,生死不过我一句话。”
药瓶滚开,瓶口露出一枚漆黑发亮的丹药,隐隐有血色光纹流动。
李管家双手颤抖着将其拾起,毫不犹豫地吞下。
刹那间,血液沸腾、五脏俱焚,他痛苦地倒地抽搐,发出如同野兽濒死的嘶吼。
整座谭府响起凄厉惨叫,仆人纷纷掩耳避退,脸色惊惧如霜。
……
次日清晨。
林凡收拾好弓箭、斧头与新得的腰带剑,独自前往空地打猎。
清风宗的入门费用尚未凑齐,而寒冬将至,若想让刘家过冬无忧、自己顺利入宗,赚钱才是当前第一要务。
若能将“全味轩”的供货渠道稳定下来,收入或许能翻上数倍。
可今日的空地格外寂静。
他在埋伏点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竟连兔影都未见半只。
“不对劲。”
林凡低语一声,立刻激活【野兔听觉】,可耳中竟无任何啮齿类的动静。
正欲转身离开时,林中忽传异响。
他循声靠近,只见一抹橙色光芒在林间一闪而过,强光逼得他抬手遮眼。
当光芒稍歇,他终于看清前方情景。
只见一头雄鹿正低头用鹿角摩擦树干,角尖与树皮摩擦之间,竟有火星西溅!
“是妖兽!”
林凡瞳孔一缩,心中一震。
那是一头火鹿,低阶妖兽,体型高大,通体泛红,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灵火气息。
难怪今天连只兔子都没见着——这家伙的气息吓退了附近所有小型生灵。
林凡迅速判断对策。
这头火鹿若能猎下,不仅能换钱,还能换来上好兽肉与珍稀皮毛。
但若它实力超出想象,自己又是否能全身而退?
他当机立断,拉开五十米的距离——那是他弓箭的最远射程,万一失败,也足以从容脱身。
搭箭,屏息,放弦!
“嗖——”
箭矢划破长空,转眼己成细点。
火鹿耳朵一动,如雷达般转向,身躯猛然一跃!
“砰!”
箭杆钉入树干,尾羽仍在微微颤动。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