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而且你身上的封印,不过几日就能解开了。那时我不限制你,你想回天界就回去。”
那日把他带来,也只是怕天帝会对他不利。
“你待着吧,我还有事要处理。”扶笙转身离去,待久了总会有诸多不对劲的情绪产生。
接下来的几日,扶笙确实每天都会来九尾狐族。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扶笙与虞辞并肩坐在那片花海中,微风拂过,送来阵阵馥郁的芬芳。
虞辞侧身采下一朵花,递到扶笙面前,目光温柔而专注,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这花衬你,极美。”
“我觉得一般。”她随手接过那花,看了两眼又递了回去。
“送给笙笙。”
“九尾狐族很是小气,摘了他们的花,他们会记账的。”
她之前就随手摘过两朵,被禁止入内二十年。
“无妨,我担着就是。”虞辞轻笑道。
“你面子比我大?”扶笙不屑的哼了一声。
连她都往外赶,更何况虞辞呢。
他笑而不语。
“二位好雅兴。”
说曹操曹操就到,九尾狐族之子白礼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衣袂飘飘,袍上绣着的九尾狐图案栩栩如生。腰间束着一条淡蓝色的腰带,腰带上镶嵌着几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发丝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地绾在头顶,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潇洒不羁。
眉如远黛,双眸狭长而深邃,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眼角微微上挑,透着几分妩媚与狡黠。
鼻梁挺直,嘴唇微薄,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似是能洞悉人心。
传言中狐族擅蛊惑,乍一看果然如此。
扶笙就等着看笑话,谁知白礼看了虞辞手中的花却什么都没说。
“方才兴起,摘了一朵花,你不介意吧?”虞辞朝着白礼晃了晃手中的花。
“神君若喜欢,我命人送去天界即可。”
扶笙震惊,“一撮毛,你双标啊!”
“不许叫本座一撮毛!”白礼咬牙切齿地开口。
他烦扶笙不是没有原因的。就因为他本体额间有一缕红毛,她就一直喊他一撮毛。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凭什么双标?!我摘你一朵花,你十年禁止我入内,他喜欢你就给他送到天界,凭什么?”
白礼看着扶笙的模样冷哼一声,“因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你那是摘一朵吗?你那是把花海薅秃了,才选走了两朵!”
扶笙沉默着。
“你还不是徒手摘,你是用冥界的死神镰刀割的!若非虞辞神君增天界神水,我青丘此时还是光秃秃的一片。”
“咳,不就是一片花田嘛……”扶笙摸了摸鼻子,这么一听,确实不太仁义。
“白少主莫生气,不如你我坐下手谈一局?”虞辞出声缓和气氛。
“神君请。”
他们在亭中相对而坐,摆上一盘棋局。白礼执白子,虞辞执黑子,两人全神贯注地思索着每一步棋。
白礼眉头微蹙,斟酌再三落下一子,虞辞却挑眉一笑,轻轻将棋子落下,瞬间局势逆转。
“哎呀,又输了。”白礼无奈地摇头轻笑。“神君的棋艺一如既往。”
微风吹过,亭外下起了微微细雨。
雨滴顺着屋檐滑落,滴在池塘中,泛起一圈圈涟漪。亭中的几人,在这宁静的氛围中,享受着这难得的闲适与惬意。
扶笙坐在一旁仰头翘着二郎腿,随手拨弄着亭间的铃铛。
下棋,无聊。
“神君,您可知最近六界的传言?”白礼落下一子,瞥了一眼旁边睡着了的扶笙,轻声开口。
虞辞手下一顿,低眸盯着棋局。
“传言不可尽信。”
“神君知道?”白礼挑眉。
“略有耳闻。”
外界传言:虞辞被扶笙囚禁,供以玩乐。
“她真的有那么好吗?”
“她之微微,胜过世间尔尔。”虞辞转头看向扶笙,她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唉。”白礼叹了口气。
说话间,一个穿着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衫,那衣服上打着几个补丁,显得有些陈旧。他的头发胡乱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散落下来,贴在额头上,还带着些许汗珠。
他低垂着头,弓着腰,脚步匆忙而慌乱,双手紧紧地交握在身前,微微颤抖着。
走到近前时,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一下白礼等人,随后又迅速低下头。
“少主,青丘外有人求见。”
“本尊有事,不见。”
“他说有急事,要寻……冥界三殿下。”
白礼诧异地看向扶笙,找她的?
莫不是神界的人,来问责的?
“哼,要人要到我这里来了,本座去会会他。”
白礼不紧不慢地来到青丘外,外面站着一个黑袍男人。
男人身姿挺拔如松,黑袍随风微微摆动,更显其神秘莫测。
他的面容被黑袍的阴影半遮半掩,却难掩那出众的气质。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眉下双眸深邃如渊,仿若藏着无尽的故事与智慧。
那鬓间的两缕白发尤为引人注目,如雪般洁白,与他乌黑的头发形成鲜明对比。这两缕白发非但未显老态,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沧桑与成熟的魅力。
他就站在那里,便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威压。
白礼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这人也不像是神界之人啊。
男人拱手看向白礼,“在下冥界怀澜,来寻吾妹扶笙。”
“原来是大殿下。”
听说这个怀澜一直待在冬凛渊,为扶笙寻找破碎的魂体,很少离开。
他还以为怀澜肯定是长得青面獠牙,没想到竟如此俊美。
冥界血脉这么强吗?
“还请少主,唤笙笙出来。”
怀澜寻到了碎片的踪迹,本想让笙笙过去,或许能找回那块碎片。但回了冥界,鬼差说她来了青丘。
“额,大殿下随我来吧。”白礼整了整衣衫,笑容满面地看着怀澜。
怀澜看着他的笑脸,莫名觉得有些渗人。
两人并肩而行,怀澜着急,但是白礼却偏偏走的很慢。在人家的地盘上,不能越过主人行事。
“不知大殿下寻三殿下有何事啊?”
“家事。”怀澜轻声回答。
“哈哈哈,原来如此。大殿下鲜少外出,可是没见过青丘的美景,不若本座带你逛一逛?”
怀澜脸色一变,他来这里是有急事要找笙笙,结果这个青丘少主倒是一直顾左右而言他。
莫不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