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澜眼神一转,朝着白礼拱手道:“在下确有急事,还请少主准许在下带扶笙离去。”
“没说不让你带,这不是正在走吗?”白礼伸手搭在怀澜的手上,安抚性地拍了拍,“别急。”
怀澜不着痕迹的收回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他不喜欢跟别人接触。
“若是扶笙惹了什么事,或是得罪了少主……”
“诶,怎么可能?本座一直把扶笙当亲妹妹对待。”
而此时,扶笙和虞辞就站在不远处,听着两人的对话。
“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扶笙指着白礼,诧异地看向虞辞。
“嗯。”虞辞蹙眉,一头雾水。
“他疯了?”
怀澜余光瞥见远处的扶笙,眼神瞬间一亮,他朝着她露出一个笑容。
“笙笙。”
白礼眨了眨眼睛,怎么冲着她就笑成这样,跟他就一直笑的假惺惺的?
“大哥,你怎么来了?”扶笙走过去,疑惑地看着怀澜,又瞥了一眼一旁撇嘴的白礼,“你跟他说什么了?”
“随意聊了几句罢了,速速同我去冬凛渊。”怀澜拉着扶笙的手腕,朝着白礼和虞辞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开。
“这么着急吗,大哥?”扶笙一边走一边问。
怀澜严肃地点头,“波动很强,你若去了,也许可以唤回它。”
扶笙心头一颤,当年的真相,就要被揭开了吗?她为什么,有点不敢面对?
虞辞看着两人的背影,指尖微微蜷起,眼眸中有一种道不明的情绪。
“怕了?”白礼抬手拍在虞辞肩膀上,“你对自已没信心吗?你怎么可能伤害她?”
“若是那人,顶着我的脸呢?”
他该怎么解释?该如何证明?笙笙会相信他吗?
“没关系,我肯定跟你站在一边。如果打起来,这个怀澜就交给我吧。”
虞辞瞥了一眼白礼,他打的什么主意?
“好兄弟,在心中。”白礼冲着他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离开。
冬凛渊边境。
“笙笙,坐下来,感应那块碎片。”
“好。”扶笙依言席地而坐,缓缓闭上双眼,调整呼吸,让自已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
她双手放于膝上,掌心向上,微微仰头,面容沉静如水。
起初,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呼呼的风声在耳边掠过,渐渐地,她的意识如同触手一般向四周蔓延。
她能感觉到周围冰冷的空气,能听到渊底隐隐传来的兽吼,却依旧努力摒弃这些干扰,努力与那块碎片共鸣。
怀澜在一旁蹙眉看着,神情满是担忧。
此时,在冬凛渊下的某个角落里,那块碎片忽然闪了一下。
它微微颤动着,散发出微弱而神秘的光芒,周围的黑暗似乎也被这光芒驱散了些许。碎片上的纹路开始闪烁,仿佛在回应着扶笙的召唤。
扶笙的魂体开始呈现出纹路,除了后脑处的一块缺失,纹路大盛。
怀澜激动地看着扶笙,手紧紧捏着衣袖。
那碎片轻轻摇晃着,似乎想要挣脱某种束缚,向着上方缓缓移动。周围无数双手试图抓住它,撕扯它。
碎片移动的速度慢了下来,甚至隐隐有再次沉寂的趋势。
扶笙的眉头微微皱起,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在这感应的过程中她也承受着不小的压力。
耳边满是嘶吼声,痛苦的哀嚎声,这些声音此起彼伏。它们相互碰撞、交织、融合,在扶笙耳边回荡不休,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
怀澜伸出手,扶在扶笙肩膀上,为她源源不断的输送着灵力。
终于,那碎片的速度再次提了起来,冲破周围的尖爪,冲出了冬凛渊。
扶笙眉心一皱,痛苦的吐出一口血。
怀澜赶忙扶住扶笙,伸手抓住那块碎片,“笙笙,如何了?”
“我无碍。”
她只是取了一块碎片就痛苦成这个样子,大哥将她的碎片一点点收集起来,却从未抱怨过分毫。
“大哥先带你回去。”怀澜抱起扶笙,身形消失在原地。
天界,众生殿。
一白胡子老头正坐在桌前看书,他的嘴角微微下垂。下巴上那雪白的胡子一直垂到胸前,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
周围的空间里,密密麻麻的数字符号如同有生命一般漂浮着。
这些数字符号形态各异,它们闪烁着或明或暗的光芒,相互交织、碰撞,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和细碎的光芒碎屑。
“不好了长老!有动静了!有动静了!”
一个小书童从外面连滚带爬的跑进来,惊扰的老头不悦的皱眉。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大呼小叫的!要沉稳一些,你这样难成大器……”
“三殿下的符文,有动静了!”
“什么?!”老头猛地站起来,手中的书掉在地上,他也顾不得了,赶紧跟着小书童去符文室。
符文室里,扶笙的符文一下一下的泛着青色的光芒。
这个符文室,记录的是上三界后辈的符文。自打扶笙掉下冬凛渊以后,属于她的符文就暗淡了下去,甚至一度出现裂缝,险些散去。
而现在,它竟然重新亮了起来,说明,她的魂体要完整了。
“怎么办啊,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