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人会为此伤心的
白发蓝眸的俊美青年慢慢收敛了笑意，变得面无表情。此刻的他散发出的气场，看上去比琴酒还要危险。
若是中森青子在场，绝不会相信这是对自己那么亲切的五条哥哥。
店员眼见两人气氛凝滞，不知所措道:“二位是认识的吗？还是说我搞错了？”
“……我们认识。”
琴酒难得主动打破寂静，掏出钱包结了账，店员也就不再在意。
“好的，那就祝二位用餐愉快了。”
在暖色的灯光下，琴酒的银白发丝在光影中微微闪烁，恍若融化的铂金流淌在肩头。
他眉骨高耸，轮廓锐利，看上去比几年前更成熟。不过他今天没穿那套标志性的风衣，也没有戴礼帽。常见的黑色高领毛衣削弱了他那股冰山般冷峻的气息，反倒多了一丝文艺范。
面对某人强行拉开他对面椅子坐下的动作，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惊讶，仅仅是像普通食客那样用筷子夹起寿司，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所以......这就是你想瞒着我的事情？”
琴酒进食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停滞半秒，筷子在盘底刮出刺耳声响：“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查了你最近的行动安排，知道你在新宿区活动。”五条悟双手交叉在一起，语速飞快道：“你吃饭不挑剔，一般就是怎么方便怎么来。这里是离组织安全屋最近的街道，我估计你也不会想进那些人太多的餐馆，唯一的选择恐怕就是这家寿司店了吧。”
嗯，至于打电话问伏特加才确定琴酒路线的那部分就先不提了。
“不如先回答下我的问题。”
五条悟连桌上满满当当的甜食也没心情去品尝。他身体前倾，语气中带着压迫感:“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琴酒咽下寿司，拿起纸巾擦去唇边的番茄酱：“染的，怎么？”
五条悟简首都要气笑了。
“你去的哪家理发店，推荐给我?”
“那种无聊的事早就忘了。”
“.......”
琴酒本想再夹一块寿司，手腕却被猝不及防地狠狠扣住。
“阵。“
除了五条悟外没人会这么称呼他。
琴酒想抽回手，却感觉被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紧紧钳制，无法动弹。
他皱着眉，抬起一双墨绿色的冷冽眼眸：“松手。”
“你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瞳孔会放大0.1毫米吗？”
五条悟一边说着，一边将琴酒毛衣的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苍白的肌肤。他的目光顺着男人的手腕移动，最终停留在几个无比细小的针孔上，以及肉眼难见的注射痕迹。
“你去试药了。”
“......”
五条悟叹口气，放开琴酒，己然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他的六眼能在对方身体内探测到一股不属于自然气息的能量，却并非是像异能力者那样的类咒力波动，而是显然来源于外物的某种病变。
另外，关于琴酒的发色，其实在原著漫画和动画之间产生过一些争议。
有人说他从剧情一开始就是银发，也有人说他一开始是金发，后来突然毫无缘由地变成了银发。
系统说过，对于这种较为模糊的细节，世界意识会给予相对合理的设定修复。
所以修复来了。世界意识给琴酒的变化找到了理由。
怪不得boss好一阵子没找他问宝石的事了，原来......那些制药专家们可能真的有了些成果。
“为什么要你去？”五条悟盯着琴酒问：“你不是很受老头子看重吗？”
明明是「那位先生」。
琴酒话到嘴边，又放弃了纠正对方的说法。反正也是白费功夫。
“......这次是特殊情况。”
boss的制药团队除了研究长生不老药，也有那些更低难度的、用来增强体质的药物。乌丸莲耶之所以能活那么多年，离不开这些药物的作用。
至于研究出来的药物对人体到底有益还是有害，只能由人类而非动物来验证。被组织关押着的不少失去价值的叛徒，都不幸沦为了专家们的小白鼠。
原本琴酒作为越来越受boss信任的金牌杀手，是不会被强制要求像那些叛徒一样去试药的。
然而，boss为了嘉奖他的表现，特地给了他一个机会。
据制药厂内某位专家所说，他最新研发出的这种药剂含有特殊营养成分，可以促进人体细胞对能量的摄取和利用效率，从而提高人的耐力和体力，对于琴酒来说再适合不过。
虽然对方承认有风险，但也无限趋近于无。
因此，在boss的授意下，琴酒便接受了这个“机会”。
可没想到的是，注射过程中出现了岔子。原本的营养药剂与某种未知药剂混在一起，使他的细胞产生了未知的变化。
不幸中的万幸——在身体经历整整一周深入骨髓的疼痛之后，琴酒成功保住了自己的命，同时体质也得到了增强，代价则是在药物作用下畸变的发色。
据说那些专家在他的身体数据中有了利于长生药物研究的新发现，因此boss也没有追究他们的过错。
为了弥补琴酒，boss说不久后就能让他取代皮斯科的位置，还打算把整个行动组的指挥权都交给他。
不过现在，琴酒的身体情况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他暂时只需要带薪休假就好了。
“……就是这么一回事。”
“听上去好像对你有利无害？”
五条悟打量着琴酒眼下难以抹去的淡淡乌青:“可你知道事实不是这样吧。”
很显然……那只未知药剂对琴酒的生命，是有损伤的。
“那又如何。”
银发男人淡淡道:“我的命早就是组织的了。”
就算真的就此死掉，他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五条悟啧了一声，站起身来，双手掌心放在餐桌两侧。“什么那又如何……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吧！”
“稍微把自己的命看得重一点啊，混蛋。”
「——最后倒是说点儿诅咒的话啊。」
他闭上眼，在另一个世界失去挚友的记忆苏醒过来。
“要是失去你的话……有人会为此伤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