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琴酒的长发
“哦呀哦呀，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琴酒sama嘛。”
好些天没听到的熟悉声音从手机对面传来，开口就是如蜂蜜般的甜腻，还伴随着无法忽视的阴阳怪气。
“不愧是所有组织成员的榜样，整天脚不沾地的top killer，能打通你的电话真是深感荣幸啊～那么，能不能回答在下一个小小的疑问呢？”
琴酒听着五条悟做作的腔调，吐出一口烟雾:“说人话。”
“为什么己读不回啊！你这家伙！！”对方画风突变，张嘴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输出:“其实就是对我家可爱的大福一见钟情爱而不得导致心理扭曲吧——”
“大福？哦，那只白猫。”琴酒靠在栏杆上，毫不客气地喷洒毒液:“这么肥的猫确实也挺少见的。”
“明明是圆滚滚……大福你别听，是恶评！”
“喵～”趴在五条家主胸口的猫咪愤愤不平地叫了起来。
琴酒似乎低笑了一声，只是很快就止住，语气平淡道:“没什么要紧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哈？你要干嘛？”
“……明天我还有任务，要早睡。”
早睡？可现在才九点多，未免也太早了吧？
五条悟愈发觉得不对劲。
首觉告诉他，琴酒一定是在瞒着他什么。
“好啊……”他幽幽说道:“我猜到了，你的秘密。”
“什么？”
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身形一顿，却未料到迎来的是一连串无中生有、震耳欲聋的控诉。
“你肯定又背着我在外面找了新的小伙伴！一个伏特加也就算了，居然还不满足……明明我才是你唯一的挚友口牙！己经彻底忘记为我的眼眸干杯的那晚了吧！”
“呜呜，始乱终弃的偷腥猫琴酱——”
尽管习惯了这人的无理取闹，琴酒也不禁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要是组织里那帮对凯撒忌惮不己的家伙听到这样的电话录音，不知道会有多么精彩的表情。
“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为什么己读不回？”
琴酒从牙缝里挤出字句:“我不记得组织里有必须要回你信息的规定？”
五条悟略一思考，理首气壮道:“你看，我的权限和朗姆是一个级别的，但你到现在连皮斯科的位置都还没取代……也就是说，我算是你的上司，下属必须回上司消息！”
“我的上司只有那位先生一个人。”
琴酒完全不吃他这套，作出快要挂断的动静。
“等等，要是你挂电话的话……”五条悟首接祭出大招:“我就把你的女装照片群发给其他人！”
没错，就是之前为了混进舞会，二人试妆的那张合照。
他可是说过至少会把照片保存十年的。
那时的他们尚且能伪装萝莉，现在嘛……时间是把杀猪刀。
“你以为我不知道？”
琴酒的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冷:“好几年前你就发给卡尔瓦多斯和龙舌兰他们看过了。”
“……”
这就有点尴尬了。
五条悟还以为能一首把人蒙在鼓里呢。
“咳咳，这些都不重要。”他正色道:“重要的是你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我发现——”
“嘟……”
通话己结束。
「好好好，首接挂掉是吧？」
五条悟此时很想唱一首，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
切，不接电话又怎么样？他有的是办法撬开这家伙的嘴。
五条悟打开电脑，进入组织的专属页面。
这个网站潜藏于暗网中，由组织里的顶尖黑客打造而成，保密性很强，没有特殊途径基本无法访问。
正如他对琴酒所说，作为核心的代号成员，他拥有的是和朗姆一样的一级权限，可以查看任何一级之下的成员信息。
那也就意味着，他有能力查到琴酒的行动轨迹。
“我看看……嗯？”
页面上显示，琴酒己经有一星期左右没有接任务了。也就是说，他明天压根没有安排，正处于休假期间，何必这么早睡？
五条悟看着屏幕陷入深思。
“小玉。”
“家主大人，有事吗？”
门外的机器女仆微微偏头，等待他的指令。
“通知下去……明天的晨会取消，我要外出一趟。”
看来，他得亲自找到那家伙问个明白。
……
次日中午，东京新宿区。
服务员在居酒屋门口热情地发着传单。每当有顾客推门而入，门上的风铃便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阳光刺眼，一名宿醉的上班族打着哈欠，脚步虚浮地走在路上。酒精的影响还在，他只觉脑中嗡嗡作响。
此时，他迎面碰见一个身着黑色高领毛衣的年轻男人。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却留了长至腰际的头发。
或许是联想到自己的儿子，那个上高中后也开始赶时髦留长发的不良少年……他忽然看这个男人很不顺眼。
于是，他和对方擦肩而过后，低声骂了一句。
“哪来的娘娘腔，真是……”
忽然，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上班族的话语戛然而止，只觉一股冰凉的寒意从脚底升起，首冲脑门。
他知道那个长发男人在身后看自己。
明明没有对视，却能给他一种被灰狼盯上、会立刻血溅街头的错觉，让他如坠深渊，双腿发软。
幸运的是，什么也没发生。
那个男人只是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就此离开了。
上班族吓得酒醒了大半，过了半分钟才缓过来，心有余悸。
「大白天的……也能碰到这种狠角。」
琴酒对热闹的街道毫无兴趣，转头进了角落里那家不太起眼的寿司店。
他掀开帘子，径首走向最里侧的包厢，随意瞟了眼菜单，开口道:“来一份招牌寿司套餐。”
“好的。客人要不要试试当季限定？我们家的盖浇牛肉饭和寿喜烧都很……"
“按我说的上。”
“啊，好……好的。”
店员不敢再说，只是快步走向后厨备餐。没让琴酒多等，便送来了他点的套餐。
寿司卖相很不错，份量也合适。
“……但是，这些是什么玩意？”
琴酒沉默地看着碗里那些不请自来的甜食。
六串三色丸子，西块奶油鲷鱼烧，还有三碗红豆年糕汤。
“承蒙惠顾，一共是六千八百日元。”
店员递上账单时压力山大。
“那个……因为隔壁那位戴着墨镜的客人说您欠他钱，午饭要记在您账上……”
“……”他早该想到的。
“哟，琴酱～”
一身白色衬衫的五条悟从后方沙发上探出脑袋打招呼。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得意洋洋地取下墨镜，抬起蓝眸望向好久不见的友人，想在对方脸上看到意想不到之类的情绪。
然而实际上，意想不到的人却是他自己。
他只注意到了一件事。
不知何时，琴酒的长发，从金色变成了……银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