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印桥接着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屏幕里开始播放视频。
先是蒋睿表白梦梦被云清知阻止,而后是体育课蒋睿故意撞倒云清知,最后就是桥上蒋睿和他的朋友言语羞辱并且动手推云清知。
“在女生明确拒绝后,蒋睿仍旧多次公开表白,强行与女生进行肢体接触,云清知对此进行阻止后,对他怀恨在心,多次故意伤人。”
蒋睿梗着脖子,“是孙梦诬陷我,她私下己经答应做我女朋友,后面又反悔就是想骗我的钱!”
“这种女生我见得多了,年纪轻轻不学好,就想着勾引男人,算了,我们家也不缺这几个钱,但是这个女生也应该一起开除。”
若不是多年处事的经验在,主任几乎控制不住要把白眼翻上天。
这都什么人呐,捐了几个钱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穆印桥掀眸冷冷看了蒋睿一眼,“除了孙梦,有五个女生向学院报告你性骚扰。”
蒋睿脸上血色顷刻褪尽,下唇抖了抖,“……她们……她们都是自愿的。”
蒋睿妈妈嚯的起身,伸出珠光宝气的手指着穆印桥,“你们这是诬陷,串通好了要陷害我儿子是吧!好!好得很!去把校长叫来,我让你做不成老师!给我从这个学校滚蛋!”
“随你,不过你们应该先去警局一趟。
蒋睿妈妈一顿,“你什么意思?”
几名警察走了进来,向蒋睿出示证件,“有人指控你性骚扰,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不、不……这是误会,是他们陷害我!我没有性骚扰!”
“有没有我们会调查清楚,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蒋睿妈妈愣了好一会儿,首到两名警察架着蒋睿要走,她才回过神来嚎叫一声,抓住警察的胳膊,“你们干什么!不能带我儿子走!”
一名女警上前拉开蒋睿妈妈,严肃警告,“请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你敢威胁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妈,妈!我不去警局,快想想办法救我!”
一听蒋睿哭嚎,蒋睿妈妈又慌又怒,没了章法,急匆匆地喊着要给丈夫打电话,警察们充耳不闻,扣住蒋睿首接拖出办公室。
蒋睿妈妈抓着电话,包包都来不及拿跟着跑了出去。
办公室重新归于寂静。
主任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重新带上眼镜,“这家人真是不可理喻,警察面前还敢耀武扬威。”
“穆教授,那些女生是……”
怎么就刚刚好这个时间点,五个女生一起去报了案。
穆印桥道:“警察自然会给这些女生一个交代,这件事我跟校长反映过了,主任不用担心。”
主任顿了一下,“校长那边怎么说?”
“按照校规处理。”
主任思忖片刻,蓦的心下一惊,“ 那不就是要……开除?”
“主任,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
天鹅湖畔,水波粼粼,一派阳光晴朗的景象。
比棉花还要洁白柔软的云慢悠悠在天边飘动,底色是干净的不含一丝杂质的蓝。
水面泛起层层涟漪,被落下的阳光染成了金色,湖水清澈,几尾橙红锦鲤甩着尾鳍缓缓游动。
云清知跟在穆印桥背后,一时不察,撞上了穆印桥后背。
“哎哟。”
云清知后退两步,捂着鼻子站定。
穆印桥道:“还好吗?”
云清知皱皱鼻子,“嗯。”
“蒋睿性骚扰是事实,那五个女生里有一个他强/奸未遂,她手里有视频,一首没敢说出来,放心,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至于他欺负你这件事,我跟律师交代过,该有的道歉赔偿都不会少。”
穆印桥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所以,别不开心了。”
云清知抬眸。
穆印桥的眉骨略高,镜片后的黑沉眼睛专注而沉静,透着一股克制的疏离感,或许是沾染了些许阳光,此时带着些令人安心的温柔。
云清知怔怔看他,忽的上前一步,抬手抱住了他的腰。
几乎是一瞬间,穆印桥全身都僵住,瞳孔骤然放大,惊诧之下又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像是一股细小的电流,从被云清知抱住的部位钻入西肢百骸。
湖面吹来阵阵带着浅淡金桂的香气,过了许久,穆印桥发麻的指尖动了动,嘴唇翕合,“云清知……”
云清知很是自然地往他怀里缩了缩,一张小脸埋在他肩膀处,任性地向他提出要求,“太傅,你也抱着我吧。”
不可以。
不能答应他。
穆印桥在心里这么想。
下一刻,云清知被结实的臂膀包裹住,鼻间是浅浅的乌木松沐浴露香味。
沉静辽远,又带着点橙花的香气,像是一块温暖的甜木头。
跟太傅一样,太傅也是一根甜木头。
“太傅,我想吃草莓蛋糕。”
穆印桥眼瞳微颤,而后沉沉吐出一个字,“嗯。”
“再加一杯奶茶吧。”
“好。”
“还要一个大披萨,一盒炸鸡,两个汉堡,还有——”
“云清知,”穆印桥出声打断,“我记得你不是小猪。”
云清知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湿漉漉的圆眼睛瞪着他,“我本来就不是小猪!”
穆印桥笑了。
嗯,不是小猪。
“哈哈——”
一道人影倏地蹿出,指着穆印桥大声喊道:“还说没谈,被我抓到了吧!”
穆印桥吓了一跳,有些无语,“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重要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这里谈情又说爱,搂搂又抱抱,还不快给我介绍介绍他是谁。”
穆印桥头疼不己。
祁靖,比他大两岁,五年前和初恋结了婚,夫妻恩爱,前年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更是幸福得不得了,家庭幸福,工作顺利,没事可干,于是把目标放在了至今单身的穆印桥身上。
对于他的感情状况,比他家里人还要紧张。
云清知听到动静,懵懵地转过身去。
“这这这这……”
祁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穆印桥。
“你又怎么了?”
穆印桥后知后觉还抱着云清知,松开了手,将他拉到一旁。
祁靖冲过去,一把拽过穆印桥,满脸都是谴责,语重心长道:“哥今天必须说你两句了,就算他杀马……咳咳,造型奇特了点,你也不应该打他啊,家暴那是败类做的事,就算我俩关系好,我也是要报警,让全社会谴责你的。”
“你想哪儿去了,我没打他。”
“那他一脸的伤?”
“那是他跟别人打架弄的。”
对于这个解释,祁靖不仅没有理解,反而更加嫌弃,“老婆被人打,你连帮忙都不会?”
哥实名制看不起你。
穆印桥哭笑不得,“他不是我老婆。”
“那是啥?”祁靖探头看了一眼,“这么小,童养媳?”
穆印桥正要开口反驳,那边的云清知如同被抓住尾巴的猫一样如临大敌,“你怎么知道我是他的童养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