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光·贤
女人晚上和司清并排坐在私家车里：“他给你名字了吗？”
见司清不说话，女人挑嘴笑笑，自言自语道：“我叫谷玫……司清……他是想认你做妹妹，如今的司家在湾港区可是名声大噪，所涉产业除了汉江区的顾家，可算是遍布全国，连我一个红馆他都是说包就包下了，你是怎么能找到他的......你只要让他满意，你的未来会一片光明的，不过他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是个极其残忍的，几乎是我认识的最没有人性的一个人。有次军火对接，他家人和对方军火头目勾结，给司家赔了钱不说还空走了一批炮，让司律发现了，抓了他这个亲人，冬天，脱光了就吊在军火库塔楼前，每三个小时抽十二鞭子，水米不进，活活吊死了……”
司清安静地听着，她当时碰到他真是运气，从之前的牢笼里逃出来后，叔叔一直在追，她只能跑，跑进红馆后就没见他再敢追来，后来就被门口的大爷带进司律房间，大爷只对她说这个人能救你，你只说一定要留在他身边就可以了。但这些司清都没有说，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活路，也是她唯一的宿命。
“小姑娘，听姐姐一句话，留在红馆，那里是你唯一能在他身边活得久一点的地方。”晚上临睡前，女人看着这副异瞳，我见犹怜的感叹着。
转天稍晚，女人联系后将梳洗干净的司清带到会所，那是个珠光宝气的地方，她们走过大厅，穿过无数个会厅之后终于坐着电梯去了地下酒窖，司清的世界里从没见过这样华丽的场面，一路不免才露出孩子般羡慕的目光。这种目光直到再见到司律，才渐渐收回。司律看见焕然一新的司清，很是满意的转转手中的酒杯，女人带到人后就走出会所，这个地方是不允许红灯玩物们出入的地方，从一路过来大家对女人的态度就看得出。
“你很好看，红馆有了你一定是大放异彩。”司律满意的拿起桌上的镜子，照在司清那张还有些稚嫩的脸上，昏黄的灯反射着司清氤氲的模样。
“所以我还是在红馆？”小小年纪，她开始谈判，虽然对红馆具体做什么她还不那么清楚，但看得出那里的女人在他面前是没有地位的，在她看来，反而是没地位的人，越容易率先赴死。
“嗬，不然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司律又点起烟，一边的兄弟也不乏觉得好笑，毕竟一个看上去还乳臭未干的小女孩说出这种话着实让人想笑。
“我也可以帮你办事，在耀司。”司清淡淡说，仿佛声势浩大的耀司集团不过是女孩子手中随意的洋娃娃。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司律强吸一口雪茄，在空气中吐出一个又一个好看的烟圈。耀司集团涉及的范围太广，权钱交易，黑白两道，底下的人看司律竟然真的在考虑，于是开始纷纷议论，司清至始至终都只看着司律，她猜出他顾虑的绝不是她，而是在场以及其他未到场的其他股东，于是未等大家张口，司清开口：“我可以学，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一定不会让在座的失望，如果任务失败了，我任凭你处置。”
众人不再做声，司律起身，轻轻点点头：“今天接你来，是向大家介绍我的妹妹，大家，以后司清就是我的小妹，如果她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指教。规矩什么的我都没和她说明，以后慢慢教，也请大家多多提点。明天开始，司清就…先去练枪法。阿武，”身后名叫阿武的男人走近司律，“你明天带她去，其他的也由你安排，琐碎的学习生活起居还是送回老宅里，只一点，不要让那孩子接近她。”
“是，大哥放心。”阿武随即对司清开口：“司小姐好，以后就由我照顾司小姐。”
司清很清楚，这是保镖，也是监视，但依旧鞠躬着，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让她学会如何看人眼色，即使冷冰冰，该做的礼节她倒是一样没少。
渐渐恭维的人逐渐散去，司清乖乖坐在司律身边，司律似是有些微醺，轻轻撩拨起司清的头发：“明天也抽空去医院看看，检查一下身上的伤，测测骨骼，看看是几岁的小姑娘了。”
“大哥，你多大了？”司清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逐渐涣散，于是好奇的问着。
“我？嗯……我有三十余岁了。”司律随后便睡了过去，枕在司清的腿上。司清觉得无聊，又让阿武把司律扶回房间睡觉，自已就绕着满大的会所一遍遍的沓。
金丝绒质地的地毯铺满了整个会所，流光的砖瓦能射出人的模样，旋转的水晶灯时刻透着七彩的光，有钱人是怎样的光景，是现在的她这样吗？
透光砖壁，她看见自已姣好的容貌，那副异瞳里的光是她很陌生的，那么小心翼翼......
忽然，砖壁反射的光上多了一双眼睛，那双眼漆黑如墨，赫然望着出神的司清。司清猛然惊觉，回头与那双眼睛对视。
一秒，两秒…
“你就是那个司叔叔新认的妹妹司清？”男生眼里尽是好奇，“我叫季光贤，是光贤不是光鲜更不是光线是光贤！”
司清显然被突然凑近的身体吓了一跳，本能地顺手一个巴掌呼上这个叫季光贤的男孩子脸上，季光贤明显被这一巴掌打得懵住，小小的眼神里透出无穷的委屈：“你为什么打我？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呢。”
司清刚觉有些鲁莽，刚想道歉，季光贤下一秒便狡黠地一笑，反手一耳光扇回给司清，司清孱弱，被扇得一个踉跄，瞬间眼前一片黑。
“哟嚯…是我喜欢的那种人，不过我也从来没饶过打过我的人。”光贤揉揉自已的脸，嘴角微笑着，眉眼仿佛十分无辜，只有司清能看出他眼底那副不屑，清冷疏远。
他把司清的脸扶正，“听说你要先去职业杀手那里学习？”
司清怒目而视，没有说一个字。
“…你瞅瞅你的眼神，你以为表面的凶相会让对手害怕，但暴露自已越多，自已的危险就越大，这样的你是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职业杀手的。”光贤将手放下，司清转身就要走，他又幽幽地补充，“你就不好奇我是谁？”
司清停下脚步，背对着光贤，冷冷地说：“你看上去也就和我年龄相仿，身上的衣服却和大哥的出自一家，你身上沾上的香水味与刚刚会厅里的某位很相近，虽然凑近你还是一股没长大的奶味，但这点身外之物已经足够证明了你的身份，而且你管大哥叫司叔叔，你却姓季，我猜你家和耀司有什么特别的交易往来，并且你家应该也比较有地位吧，你又对职业杀手的职业素养这样了解，并且在这个时候来好奇的打量我，想必你家肯定也把你送去职业杀手那里打算培养一个这样的人才…你会是个称职的陪练的，至少你教会了我下次不该手下留情。”
光贤诧异地转身看着只留给他背影的司清，看不见她的表情，言语却依旧冷如冰。
不过光贤也就是丝毫之间的诧异，随即便又狡黠地笑起来：“小鬼是我低估你了，司律倒是没看错过人，明天见。”
司清其实很早就注意到季光贤了，早在她刚进去见司律的时候，毕竟会厅里和她一样年龄的人只他一个，又那样华丽，尽管他只站在最角落里默默地观察着她，却仍让人无法忽视。
司清理理裙边，看着远处走来的阿武，缓和了下心情，静静走去阿武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