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司·清

江阳省 湾港区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多大了？”

“不知道”

“家在哪里？”

“我没有家。”

“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

“知道。”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为了活命。”

男人终于蹲下来，与眼前尚不知年龄的女孩平视……良久，男人把氤氲的烟圈吞吐在女孩耳边，撩拨着女孩的发丝：“可这里是不要命的地方。”

女孩大概只有八九岁的样子，生了一副异瞳，一只青一只蓝，目光极其的冰，一身的伤，不知是从哪里捡来的破烂衣服还泛着一股甘水味，血渍浸染了她的脸，即使这样，也难掩她这一身艳骨。

她未出声，屋外的人便敲门附进男人耳边：“大哥，查过了，从小就是孤儿，被人捡到以后送去过社会机构，那里人做地下交易，把她转卖出去，对方一看是异瞳没要，砸在中介手里，中介是个赌徒酒鬼，自然她就没吃饱过，一身伤也就不用多解释了……”那人还想说下去，男人摆摆手，只问一句：“确定底很干净？”那人随即点点头，识相地离开了。

“你还有个中介爸爸？”男人起身，坐进松软的沙发。

“我叫他叔叔”

男人微怔，随即恢复常态：“哦？他对你好吗？”

“还不错，”女孩装作怯生生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看她满身的伤就知道这不是实话，但她笃定，要和眼前的男人搏一搏

“我最恨的，是有人骗我…”说着，男人再次蹲在她身边，掐掉烟，温热的双手轻轻环住小女孩，“好了，现在我再问一遍，他是对你好吗？”

女孩目光微闪：“你会留下我吗？”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反问他了，很久很久，他斜嘴笑：“只要你对我说实话。”

“……他欠了赌场钱，被赌场的人追债。”女孩眼直勾勾的盯着男人手中的雪茄，那种香气使她思绪飘到那晚，那个“叔叔”醉酒在她身边，手中的劣质啤酒杯被他摔碎刺破他的手臂，潺潺的血像流淌的小溪，从他的手掌中流出。

气氛微微缓和，男人似乎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终于，他起身，思索后对她说：“我会给你一个身份，和这里的人一样，永远不要对我撒谎，永远不要对外人说实话……司清，你以后就叫司清。”

这时，敲门声响起，伴着温柔的声音：“司律，聊完了吗？”

男人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女人风情万种，香水气瞬间冲进男人鼻翼，那双眼睛宛若两颗琉璃，滴溜溜地扫视着这个叫司律的男人：“把她接去你那里吧，我这里不好养一个丫头。”

女人侧目看着这个异瞳，又回神手指勾着司律腰带，红唇不知避嫌地游走在男人耳鬓：“你付多少抚养费？”

男人顺势而为，一手遮住女人腰间：“看你要多少？”女人挑衅着笑笑：“只怕我要的你给不够。”

“你试试看……看看到底是谁不够”说着，司律咬住女人红唇。

司清站在一边，直到两个人撕扯完，自始至终站在一边，不为所动。终于，女人收拾心情，拾好衣服，对司律说着：“第一次当着小朋友的面，也是奇怪…”

司律赤裸着上身，从一边的床上支起头，看着那个倔强的瘦弱的背影：“司清，过来。”

司清转身，看着女人，然后走向司律。“你和这个姐姐回去，洗洗干净，明天让她带你好好买些衣服，吃点东西。”

“你也要卖我吗？”司清看着司律，直勾勾地看着。一边的女人却没什么好脸色。

“……你不想做这行吗？”司律指指脸色不好的女人，女人听后抬眼看着司律，“怎么，真把自已当个人了？”

女人咬着唇，半天不敢说一句话，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再多过一点，她要搭上的一定是她的命。

“所以就要把我卖了吗？”司清又反问他，甚至带着温怒。这倒让女人倒吸一口凉气。

司律邪魅的笑了笑：“明天晚些时候送她回来，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