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任·务
湾港区，近郊公寓
季光贤终于与司清结束了这个温柔又持久的吻，两人都面色绯红，他们的呼吸轻柔，却在彼此的耳朵里振聋发聩……
季光贤伸手揉着司清的长发，接着将她拥在怀里，他将下颌抵在司清的肩膀，很是满足地笑着。
司清回搂住季光贤，肩膀感受到他喉结微微颤抖，于是她目光温柔，问道：“你在笑吗？”
“嗯……阿清，我很久没有这样幸福过了。”季光贤抿了抿嘴唇，将她搂着更紧一些，“阿清……”
司清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季光贤，如果这就是幸福，我从来都没有过。”
季光贤微微怔住，随即两人松开彼此，在沙发上相互对望。
“我明天会和家里去一趟海外，说是要从那里购进一批医疗设备，可能得走一阵子……”光贤望着司清，神色温柔。
“好，注意安全……”司清微怔，随即淡淡地回复道，手里依旧把玩着光贤的手指。
“阿清……”光贤回握住司清的手，将她冰凉的手指包围在他宽厚的手掌中，“相信我，等我回来，我带你离开，让你真的实现自由的生活……”
司清抬起头看着光贤，看着他目光温柔又坚定，司清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已：“会有代价吗？你刚刚说的，是要牺牲这个为代价吗？”说完，司清又低下头，她以前确实不怕失去任何，即便在司律手下整日担惊受怕，小心翼翼，但总好过跟着叔叔那几年，何况还有季光贤在身边，“我不一定非要自由的生活……但是……”司清不再往下说，但是不能过没有你的生活。司清默默想着。
季光贤微笑，他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他日日夜夜陪在她身边，倾注的时间与爱似乎早已变成一种本能，这种本能让他总是能精准明白冷漠外表下那个胆小、没有安全感的司清，一如她也这样了解他。
“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和你分开……”季光贤低声安慰着，“我回来后那个五月……你能送我份礼物吗？”
“怎么？”司清抬头，回望着光贤。
“没怎么……”光贤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我回来的时候，就刚好生日了……”
司清美丽的双瞳闪着光，思考半刻：“你想要什么？”
“咳…咳咳……呀这种生日礼物怎么能直接问对方想要什么……”光贤明显被司清问得有些呛住，“算了，等我回来有的是时间，慢慢教给你也不迟……”
“除了喝酒、抽烟，你还有什么没教给我的。”司清蹙眉，似是不满他对她有所保留。
季光贤哑口无言，失声笑笑，随即伸手捏了捏司清的脸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司清不再理会他，心下已经有了送他礼物的想法。
光贤走的第二个星期，司清毫不意外地被阿武接到了司律住处。
司律似乎还在浴室洗澡，于是传来阵阵水声，司清踱步在司律的住处，极其简单干净，整个屋子都以黑白为主色调，连灯光也都是冷白色的。恍然，司清看见两张照片摆在桌上，第一张一看便知是司家的全家福，从那个驾鹤西去的老爷子，到那个笑容灿烂的，彼时还未坐在轮椅上的张加愈，张加愈身边的男人女人相互依偎，金叔金婶也站在相片角落，照片里的司律一身黑色西装，不苟言笑……与另一张照片上的司律截然不同，他一身运动休闲套装，慵懒地靠在似是操场栏杆上，站在他身边的女生笑得温婉恬静，亦是一身运动套装，素白色的外套和浅蓝色的短裙，浅褐色的长发温柔地披散在腰间，眉眼间的光彩让人看得出神，几乎是司清有印象以来见过的最美的女生。
“她叫顾昀。”赫然，司律一身雾气地绕到司清背后，司清惊恐地放下相片。
“大哥。”
“……她有一个儿子，我在他小时候见过一眼，和她有些像。可眉宇间却没有她温柔。”司律自顾自地点燃桌上的雪茄，“顾家那时候是势力很大的生意人，比现在的司家还要庞大些。”
“那时候……？”司清看看桌上的照片，又看看出身的司律，接话问。
司律掐灭了烟，端倪起司清：“训练已经一年多了……如果我给你任务，我要你去顾家，接近顾义勋，也就是阿昀的儿子，你愿意吗？”
“……可以。”司清看着突然温柔的司律，目光灼灼。
“很好，你这样聪明，又得到光贤的亲自调教，相信你可以完成。”司律满意地靠近柔软的沙发。
司清心里一震，表面平静：“季光贤只不过是我训练的陪练，我只想自已拥有权力。”
“好！不过你都不问为什么吗？”司律更满意，招手把司清拉进沙发。
“我想该和刚刚的顾家有关……”司清看司律终于放下戒备，才也随着气氛缓和下来。
“是，也不全是。”司律说着，将资料递给司清，“这次湾港码头是江汉区祁家买下的，这个码头对我们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
司清点点头，翻看着码头的资料。
“顾家之前承诺过不会再回湾港，也永远不会插手湾港的生意……而且，祁家和顾家也算是故交。我没料到的是，湾港码头本来是祁家的，现在却突然变更了所有人，你猜，是谁。”司律看着司清。
“顾家。”司清看着顾宅的照片，不可置信地看向司律。
“这其中必有问题。我要你去查清，我们好把码头抢回来，你接近顾义勋，留在他身边留意这些消息。同时，有消息放出最近顾家有一批军火要运送到湾港，还没查到买家，所以需要你潜伏到顾家，随时给我这批货物的动向，确定交货地点给我，我们好一并围剿。”司律随手拨起一串号码，随后阿武便从门外进来，将一张卡，一个新的身份放在司清面前。
司清缓缓从桌上拿起证件，那张清秀的小脸上一双异瞳，一只青色，一只蓝色，照片旁是一串号码，接着是印着苏清的墨迹。
“苏…苏清？”司清疑惑着。
“在顾家期间你先用这个名字，顾家不能知道你是司家的人，这点你应该不用我说也清楚。新的身份你是16岁，顾家想从江汉区运送货物，一定会招一批人员负责护送货物交易，你刚好过去，我会让那边咱们的人给你安排好，你去了不用担心，等一切适应了在着手行动。”司律拍拍司清的肩膀。
司清颔首，目光灼灼。
司律起身，目光放在桌面上浅笑的顾昀，悠然着说：“顾家在十年前…顾昀去世之后就举家搬走了……”
司清暗自吃惊，照片里的女人竟然已经去世了，对于女人的死，司清完全没想再去探个究竟，却不想司律眼角竟着看着司清：“顾家，竟然可以为了那一次交易，不惜牺牲自已女儿的命……”
阿武在一旁，闷声解释道：“当年顾家唯一的小姐顾昀是大哥的女朋友，因为顾家向来走在白道上，很少涉及军火枪药这方面的交易，说白了就是认为大哥和顾昀小姐门不当户不对，即便大哥从小与他们一同长大，但还是极力反对顾昀小姐和大哥在一起，并且安排了顾昀小姐和另一家势力极大的家庭联姻，顾昀小姐担心大哥与自家闹翻，委屈了自已和大哥分了手和那家人联了姻。之后大哥在地下找到了其实顾家才是当时最大的军火交易商，打算揭发顾家时却被顾昀小姐拦下了，因为顾昀小姐……那时候已经怀孕了，顾昀小姐和大哥说等孩子生下交给顾家，给他们一个寄托，就和大哥在一起。后来那个孩子出生了，顾家和那家依旧不肯放人，并且要彻底断了大哥的生路。在一次军火交易中，我们踩好的点被顾家埋伏了，顾昀小姐……”
“顾昀为了我……为了我……”司律此时眼中已经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她父亲亲手杀死了她，她就那样软绵绵地，倒在了我怀里……”
司清不可置信的听着这一切，看着眼前的司律，司清仿佛看见顾昀在他怀中时他的绝望。瘦小的司清上前一把拥住面前的司律，一边的阿武也吓了一跳。
“大哥，我去，我去顾家。”司清抱住瑟瑟发抖的司律。
司律缓回神来，轻轻环搂住与自已年龄相差悬殊的女孩：“司清，等你回来，司家的生意，我会放心交在你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