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8.追风者（1）
东京的夏日闷热得离奇,即使高专坐落在边郊的深山里也难以幸免。
酣畅淋漓的真人快打体训课上到一半己经是满身大汗,连平日最闹腾的最强二人组也懒得发动世界大战了,眼见另一边在以一对二暴打学弟的同期那儿狂风大作，白毛停手和黑毛耳语了几句。
于是月城棠湫正特训着两位二年级学弟时,一抬头看见一个黑色的东西飞过来，然后五条悟痛呼:“不,杰!别住那边去!”
夏油杰喊:“悟!我控制不了自己!”
“杰!老子来救你！！！”五条悟深情回应，很仗义地往这边冲。
然后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急刹在风圈之外,悠闲享受人工风力。
月城棠湫：…………？
正在被前辈痛殴的灰原雄看呆了：“原来小湫前辈的术式是这么用的吗……”
七海建人叹为观止。
月城棠湫面无表情,一道风把两人抽走，言简意赅：“滚。”
?
“好羡慕硝子——”
遗憾退场后五条悟看向了一旁。
树荫下家入硝子悠闲坐着,不时给月城棠湫递水擦汗投喂。
“不公平啊夜蛾,为什么我们就要体训,硝子就可以偷懒，好狡猾!”五条悟抛着手上的硬币。
夏油杰耸肩:“嘛，毕竟是珍贵的医疗组。”
“说起来过几天就暑假了吧?今年夏天去哪玩?”五条悟兴冲冲地说,“小湫上次提了想去看日出找个时间去吧,还可以去新开的游戏馆——”
“小湫”、
这个名字就像最短的咒,每每提及挚友总会露出上扬的笑意。
就像……
就像能呼唤那个人、能知晓那个人存在,就己经让五条悟感到幸福了一样。
“悟,”他这样问,“你……”
“是不是喜欢她？”
没提名字,但两人心照不宣。
“当啷”,是硬币投入冷饮售卖机的声响,五条悟甚至没带半分犹豫:“是噢。”
夏油杰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家入硝子。
雪发的高挑少年回过头,一手懒散揣在兜里,目光越过夏油杰,看向他身后。
月城棠湫到了每日摆烂时间，夜蛾正道今天不在,体训老师一宣布休息她立刻毫不恋战地转身就走,以一种看破红尘以及写满“终于结束了”的平淡表情躺到树荫下,安详宣布:“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先死了。”
五条悟勾着笑:“非常,非常喜欢。”
他收回目光就跟夏油杰的撞上,后者神情复杂。
五条悟问他:“……你这是什么表情?”
夏油杰微妙地默了一下,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你刚才的样子好恶心。不适合你啊收手吧。”
“靠杰你想打架吗?”五条悟说完也沉默于一下,抬手去摁选饮料的键,然后把手搭上后颈偏开了视线,“……不过有那么明显吗?”
“我是眼睛小不是瞎子!”夏油杰难以置信,“一看到小湫你就差把「喜欢」刻脸上了!连要帅角度都找好了吧!”
“那是老子天生懂得利用外貌优势,”五条悟恬不知耻认了,“小湫也说过我长得帅了吧。”
夏油杰无语:“那你就每天对镜练习?而且她的原话是‘那个人渣能活到现在没半路给人揍死是因为有张还不错的脸吗’。”
“都——差不多啦。我都那么明显了那小鬼还不是看不出来。蠢得要死。”五条悟拧了下眉。
冷饮机弹出五罐饮料,五条悟转而笑起,抬手勾过夏油态的肩： “而且杰也一样吧……”
“喜?欢月城棠湫这种心情。”
“……”夏油杰条件反射地往那边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
蝉鸣有点儿吵,让他不可避免地想起,初次遇到少女的那个夏天。
夏油杰抿唇:“……就你也发现上了?”
五条悟学他:“我是戴墨镜又不是真瞎子。”
夏油杰:“……”
夏油杰：“我持怀疑态度。”
五条悟：“你想和老子打架可以首说。”
“不过、嘛嘛,”五条悟说,“知道了也不会怎样。”
夏油杰挑眉:“公平竞争?”
五条悟漫不经心把冷饮装好,抬拳跟夏油杰碰了一下：“那当然（それはもちろん）——”
他拖长声调：“不（いいえ）。”
“就算是挚友也不可能公平竞争的啦,比如现在、”雪发苍眸的少年轻抬墨镜眨了下眼,笑容恶劣,“老子要偷跑咯~”
?
“小湫——”
远远飞来一个大型白猫挂件,月城棠湫盘腿坐起来,又嫌太累硝子身上一靠。
脸侧被冰过的百事可乐罐轻碰了一下,罐上沁出的水珠把困倦与热气驱散了大半。
月城棠湫舒适地眯起眼往可乐罐的方向贴了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离开了硝子的肩。
得逞的五条悟愉悦地弯了下眼,撬开自己那罐的拉环递给她。
家入硝子再一次对此人的不要脸感到叹服。
二年级的两个后辈还在加训,三年级的西人组把他俩的可乐扔过去，盘腿生成了一圈。
他们的体训课有专门的训练服,白T短裤,简单的款式落在样貌出挑的几人身上莫名高端不少,往那儿一坐像是什么青春文艺电影。反衬得操场上被月城棠湫揍完又被老师揍的后辈有点惨。
“你们觉不觉得我们这样有点过分？”华国人月城棠湫回顾了一下“仁义礼智信”,深思后这样说。
“比如？”家入硝子问。
“坐在草坪上有点破坏绿化,”月城棠湫真诚道,“应该让我们首接回宿舍的。”
五条悟:“好主意。我们去绑架老师让他同意吧？”
夏油杰:“加1。”
家入硝子考虑了一下:“出事了就说五条悟和夏油杰干的就行。”
几人跃跃欲试。最后又因为月城棠湫懒得再动取消行程。
“所以今年暑假去哪儿玩?”夏油杰把话题拉回来。
月城棠湫：“家里睡觉。”
她是秒答,然后被三人一致投票逐出会议,西方会谈变三方。
“我到是想到了一个超——棒的主意。”五条悟说。
被禁言的月城棠湫和另外两人一起看过来。
少女金眸湿漉漉的,黑发束成高马尾,面上还泛着在阳光训留下的薄红。五条悟抬手拨开挡在她颊侧的碎发,手上犯贱捏住她的脸。
他手指修长，手掌大而薄，覆着常年练体术留下的极薄的茧。这么掐住她的脸时一个掌心几乎可以将她脸颊全部覆盖住。少女秾丽的脸庞隐在他手掌下，只剩色彩鲜明的眉眼懒散地看着他……这种感觉……
雪白从指缝间溢出，五条悟挑了下眉,赶在月城棠湫不耐烦、且其他两个同期要动手前用力一捏，迅速收回手。
少女闷不作声懒得骂他，低头揉着自己被捏得更红的脸颊。而五条悟慢慢露出一个纯良无辜的笑:“我们……”
“去飙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