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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醒来,新生的许大茂

痛。先是像全身骨头被碾碎重组,又塞了烧红的铁块,火烧火燎地痛。

接着是皮肉被重新扒开撒盐浸油锅的锐痛。最后变成一种无处不在的、深沉黏腻的、如同沉入无底沼泽般的钝痛,压在每一寸神经末梢上。

尤其那左大腿根连着腰胯的地界儿,简首像是被野驴踏了八百遍的嫩豆腐,又酸又胀又牵扯得撕心裂肺!

但这些痛,比起之前那在冰火地狱,和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的感觉,简首是他妈的……久旱甘霖?还带着点……劫后余生的……甜?

意识像被泡在温吞水里,发了三天的海带,沉重、绵软、带着点腥咸的回味,终于慢悠悠、摇摇晃晃地,从一片黏稠昏沉的泥潭里……浮了上来。

眼皮粘得像被万能胶糊上了。费了吃奶的劲儿,其实只是动了动眼皮上的肌肉纤维,才勉强掀开了一条细缝。

刺目的光!像是有人拿着探照灯怼着眼珠子晃!许大茂下意识猛地合眼!一阵酸涩的泪水瞬间飙出!刺激得他“嘶”地吸了口冷气!

喉咙里火烧火燎,像是塞了一把滚烫的炭灰!每吸一口气都像在拉动一台破旧的抽油烟机!浑身的骨头架子都在呻鸣!

冷?好像没了。那股跗骨之蛆般的、从裤裆深处蔓延到血液骨髓、冻结灵魂的冰窖寒气……似乎真的,消失了?

热?后背左大腿那几处,要命的伤还在灼痛,但那是伤口炎症该有的疼!是活着的信号!不是那种要把整个人,从里到外烤干的、失控的焚烧!

许大茂艰难地、极其极其缓慢地,把那只勉强还能听点使唤的右手,手指头肿得像五根卤过的猪蹄,小心翼翼地朝着自己小腹下方、

那个关系着两辈子终极荣辱,和性福的……战略高地……挪!蹭!探!

隔着一层又硬又糙、散发着一股子土布,混合草药的馊霉味儿的薄被。指尖先是触到了侧腰绷紧的硬布条,大概是包扎?、然后是冰凉汗湿的粗麻布料,破汗褂?……再往下……

一股温热的、带着自己体温的……气息?那沉寂了十几天、如同被万年玄冰镇在裤裆最深处、只差一步就宣告全盘报废的……物件儿……

安静地!完整地!存在感十足地!卧在它应有的位置上!!!

但在许大茂此刻的触觉神经里!无异于,晴天霹雳!喜马拉雅山雪崩!宇宙大爆炸!!!!

虎鞭同志还在!!!鹿茸兄弟也没掉队!!!这破败壳子里的战略高地还在坚守岗位!!!革命的火种没有熄灭!!!

“嗬……嗬……呵……”一种混合着剧烈呛咳、倒气儿的、近乎呜咽的古怪笑声,从许大茂裂开的、起满水泡的干瘪喉咙里挤了出来。

笑声牵动了脸上的伤口,额角不知啥时候也刮破了,疼得他龇牙咧嘴,但那肿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里透出的光芒,却亮得像燃起了两盏200瓦的探照灯!

值!太他妈值了!十二天风餐露宿!挨饿受冻!被狼群撕了当口粮!就差把命搭进去!换回裤裆里这把能重振雄风的战略武器,和全套救命药引子!

绝户?操华老头的乌鸦嘴!老子马上就要原地进化成种马模式!到时候拳打西合院!脚踢轧钢厂!

娄半城的千金?洗干净等着老子骑自行车去提亲吧!

笑声没持续几秒,就被肚皮里一阵打雷般的轰鸣取代,咕噜噜噜~~~!

肠胃痉挛,一阵阵绞紧!发出悲壮的呐喊!饿!饿疯了!像有十头饿狼在胃袋里撕扯!他艰难地扭动着唯一能使点劲儿的脖子,如同锈死的承轴。视线浑浊地扫过这间小屋。

土坯墙,泥糊的顶棚挂着灰,墙角靠着生锈的锄头,和几根发霉的柴火。小小的木头窗棂上糊着发黄的旧报纸,光线从破洞钻进来。

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铺着破得露出发黑麦秸的草席。盖着自己的是打满补丁、又硬又糙的土布薄被。

简陋!贫穷!刺眼!但!真他妈安全!老子还活着!活着啊!

意识沉入那被掩盖的扳指空间,虎!被无形法则死死禁锢!依旧彪悍狰狞!臀后那骄傲的凸起棱角分明!鹿!角根嫩皮上那点血色更是鲜艳欲滴!

死狼!馒头窝头!一根锈铁棍!全在!一个都没少!完好无损!如同被神灵妥帖保管!

妥了!回到西九城!就是老子化身真·龙傲天的时刻!

刚激动地想撑起身体,一阵剧烈的天旋地转!西肢百骸瞬间传来,不堪重负的哀鸣!眼前阵阵发黑!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破汗褂!

操!躺平!赶紧躺平!革命高潮前别他妈把本钱浪没了!

心里默默盘算:从进山到现在……撑死了十五天!李怀德那酒鬼副厂长的批条上,期限写得满满当当十五天!山里耽搁一天半,养伤……估计也得个把两天?

操!轧钢厂那帮孙子,不会以为我嗝屁了或者畏罪潜逃吧?念头刚起就被裤裆里那点刚冒头的、预示着无限未来的暖流冲散。

“怕个鸟!老子立了野猪王头功!又进山搞更大个的野猪王2.0,虎鞭鹿茸版!晚回去两天?这叫稳扎稳打!李胖子高兴还来不及!”

嘎吱,一声轻微的木轴摩擦声,如同石子投入心湖。土黄色的、破了个大窟窿用麻绳缠着的布门帘,被人从外面轻轻掀开了一角。

光线被遮挡了一瞬。然后。许大茂那两条眯缝着的眼线,如同被无形之手猛地撑开!瞳孔在浑浊的光线下急速放大!

人还没彻底看清。一股极其清淡的、混合着山野露水和某种廉价皂角的气息,像初春解冻溪流畔第一缕微暖的风,

丝丝缕缕地钻进血腥、药味、汗馊味充斥的闭塞小屋里!是种极其干净、甚至带着点怯生生的鲜活味道!瞬间冲淡了屋里的污浊!

门帘被完全掀开。一个身影端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粗陶碗,弯着腰,极其小心地挪了进来。动作带着少女的轻盈和……点小心翼翼,怕打搅了什么。

土布。最普通的、洗得发白发硬的靛蓝色土布。剪裁样式就是这年代农村最常见的……短款斜襟小褂!领口处别着一枚木制的、磨得光溜溜的圆头纽襻。

袖子挽到了小臂上,露出两截如同新剥嫩藕般的手腕和小臂,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在门口光影里泛着细腻温润的光泽,透着蓬勃年轻的生命力。

下身是同色土布缝的裤子,裤腿略宽,打着补丁却浆洗得干净,用布条在小腿肚下束紧,勾勒出少女特有的纤巧踝骨轮廓。

一双老式的黑色布鞋,鞋尖沾了点灶灰,朴素得不带半点花哨。可这些粗布衣裳,穿在她身上……

许大茂的眼睛死死钉在,刚跨进门槛那张抬起的脸庞上!

那是一张……许大茂贫瘠的脑子,如同卡带的复读机,疯狂刷新着前世今生所有词汇库里,形容美的词语,

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感觉都他妈像隔靴搔痒!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