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记忆残片

应急通道的绿灯牌频闪，江晚星扯住霍凛撕裂的衬衫领口。"刺啦"一声，左肩狰狞的弹孔疤暴露在惨绿光线里，与7年前青年肩头的刀伤完全重合。

"验证够了？"霍凛的后背撞上金属扶手，生锈的棱角抵住旧伤。江晚星指尖抠进疤痕增生处，指甲缝里渗出血丝："这里替我挡过子弹。"

顶灯突然炸裂，玻璃碴雨点般砸在两人头顶。霍凛扯过她卫衣帽子遮挡："记错了，"他带着薄茧的拇指按在她锁骨枪疤上，"这才是替你挡的。"

江晚星突然抬膝顶向他胯下，趁他侧身闪避，扯开他整片衬衫。七道疤痕纵横交错，最新那道还渗着组织液："当人体沙包上瘾？"

"比某人装失忆强！"霍凛擒住她手腕按在防火门，门板震落簌簌墙灰。应急灯绿光扫过他腰腹的犬齿疤，江晚星突然低头咬住旧伤，血腥味混着药膏苦味在舌尖炸开。

霍凛闷哼着揪她马尾："属鲨鱼的？"掌心枪茧擦破她耳后皮肤，"这道疤是你十八岁生日......"

"闭嘴！"江晚星突然发狠撕他裤脚，小腿外侧十厘米的缝合疤暴露在灯光下，"这是大二暴雨夜......"

安全出口灯牌突然爆裂，飞溅的塑料片划破霍凛下颌。他舔掉血珠冷笑："记这么清楚？"突然扛起人撞开安全门，"不如现场复习！"

露天平台的风灌进衬衫破口，江晚星被按在冷却塔护栏上。霍凛染血的指尖点着她心口枪疤："M9手枪，7.62mm，"突然扯开自己左肩伤疤，"同款子弹。"

"所以呢？"她翻身护栏，双腿绞住他腰身，"要我颁个烈士奖章？"

"要你记牢！"霍凛突然抱着她后仰，两人悬在十九楼高空。江晚星的指甲抠进他肩胛旧伤，血染红冷却塔的铁锈："疯子！"

呼啸风中，霍凛的伤口蹭脏她下巴："当年替你挡枪，"他忽然松手任两人下坠半米，安全绳猛地绷紧，"你说了句什么？"

江晚星咬破他喉结："说你蠢！"安全绳突然断裂，霍凛旋身垫在她身下，后背撞上钢架缓冲层。

缓冲网兜住两人的瞬间，江晚星摸到他肋骨处的刀疤："这道是......"

"上周替你拦的酒瓶。"霍凛扯开她探进衣摆的手，"再摸收费！"

楼梯转角的夕阳斜照在第三级台阶上，江晚星的帆布鞋后跟突然踏空。霍凛的手掌横亘在她腰腹，拦腰抱起的瞬间，她后脑勺撞上消防栓凸起。

"这次接住了。"霍凛的手背垫在她脖颈后，指节磕在金属铭牌上渗出血珠。

江晚星在眩晕中看见十五岁的自己——同样的姿势跌坐在车库铁门前，少年霍凛的掌心正被铁刺贯穿。现实与记忆的疼痛交织，她抬手抓向他眉心："上次你也说过…"

监控探头突然闪烁红光，霍凛就势扯着她滚向下方平台。江晚星的手肘在台阶边沿擦出血痕，恍惚间又看见十五岁的自己正蜷缩着滑下楼梯。

"看路！"霍凛的怒吼与记忆里少年沙哑的喊声重叠。他单手护住她后脑撞向白墙，石膏板凹陷的裂痕与当年车库墙面如出一辙。

江晚星突然咬住他手腕旧疤："装什么英雄！"犬齿陷进发硬的瘢痕，"当年你缩在消防通道抽烟！"

监控红光扫过两人纠缠的身影，霍凛掐着她腰提离地面："那是给你止血！"他踹开安全门，潮湿霉味扑面而来，"烟灰能消毒不知道？"

记忆碎片如钢针刺入太阳穴，十五岁的自己被烟灰呛醒的画面突然清晰。江晚星抬脚勾住防火门，鞋尖抵住他膝弯："撒谎！"

霍凛突然松手，她在台阶边缘摇晃着下坠。拉扯间双双滚下七级台阶。监控探头随撞击声熄灭，又在红光频闪中复活。

"学我？"霍凛用手肘撑住她颈侧，鼻尖相抵时呼吸带着铁锈味，"7年前你就这么撒泼。"

江晚星攥紧胳膊狠勒着霍凛的脖子："当年你扔下我就跑！"纤维割破双方手腕，血珠渗进米色布料。

暗处突然传来皮革摩擦声，霍凛搂着她翻身躲开坠落的花盆。瓦片在耳边炸裂，记忆中的铁棍砸门声同时震响。江晚星在尘雾中咳嗽："当年…咳咳…那根铁棍…"

"是局长的高尔夫球杆！"霍凛扯开浸血的浴袍，"现在还要继续翻旧账？"

安全灯突然全灭，监控红点如野兽独眼。江晚星揪住他撕裂的领口借力起身，却在最后一阶踩空。霍凛的手腕再次横挡腰前，疤痕蹭过她胃部："同样的把戏玩两次…"

一阵风灌进陡然打开的消防安全门，江晚星望着他反光的瞳孔："你当年说得没错…"突然发力拽他坠向黑暗，"接住就要负责到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