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公海

咸湿的海风卷着柴油味扑面而来，霍凛单手扣住游艇护栏，军靴碾碎甲板上散落的子弹壳。江晚星扯开被浪打湿的衬衫下摆，月光把霍砚举锚链的身影拉成扭曲的鬼影。

"油门焊死！"西哥的吼叫混着快艇引擎的轰鸣刺破夜幕，改装过的船头如同尖刀劈开浪涛。他脖颈暴起的青筋在月光下跳动，机械臂首接插进方向盘轴心，"老子今天就要把这孙子撞进海底喂王八！"

霍砚的冷笑声从对讲机里炸响，带着电流杂音的嘶哑："我要是王八，你们就是龟儿子！"锚链突然横扫过来，三十斤重的铁索擦着西哥耳畔砸进驾驶舱玻璃，飞溅的碎渣在他脸颊划出血线。

江晚星踩着船舷纵身跃起，腰间的银针盒弹开三寸，"躲开！"她凌空甩出三枚寒光，针尖精准扎进霍砚握链的虎口。霍凛几乎同时拽住她腰带把人拉回甲板，子弹擦着她发梢打进海里。

"要死啊你！"霍凛的手还卡在她腰侧，掌心的茧子隔着湿透的布料发烫。江晚星反手把浸血的银针拍在他胸口，"扎他涌泉穴能废条腿，你拦我？"

西哥的快艇突然发出金属撕裂的惨叫。螺旋桨卷着半截救生圈疯狂空转，火星在漆黑的海面上炸开刺目的光团。霍砚的狂笑混着引擎过载的轰鸣："断子绝孙的滋味怎么样？"

"断你祖宗！"西哥猛地掰断仪表盘，扯出两根电线首接对接。快艇像被抽打的疯牛般窜起，船头钢板"哐当"撞上霍砚游艇的侧舷。两船相剐爆出刺眼的火花，咸水混着铁锈味呛进人鼻腔。

江晚星突然揪住霍凛的领带把人扯到眼前，"左舷45度，水线下方三寸。"她沾着海盐的睫毛几乎戳到他下巴，"HL-7型游艇的燃料舱，炸了能让他游回去喂鱼。"

霍凛的拇指擦过她锁骨上的血痕，突然拽着人扑倒在集装箱后。子弹"砰砰砰"打在刚才站立的位置，弹孔在钢板上烫出焦痕。"用你说？"他摸出后腰的爆破装置，齿尖咬开保险栓的瞬间，江晚星突然按住他手腕。

"那是我改装过的C4。"她沾着机油的手指在塑胶炸药上画了个弧，"当量够掀翻三个这样的游艇，你想同归于尽？"

海浪突然掀起三米高的水墙，霍砚的游艇在剧烈晃动中露出吃水线。西哥的快艇残骸卡在船体裂缝里，断裂的螺旋桨叶片像死神的獠牙插进钢板。霍凛突然掐着江晚星的后颈把人按在阴影里，"看好了。"

他旋身踹翻冲过来的马仔，军靴踩碎对方腕骨的声响混在波涛里。爆破装置划出抛物线砸向燃料舱的瞬间，霍砚的吼叫撕破夜空："拦住！"

"拦你妈！"西哥突然弹出钩爪，拽住霍砚的领口把人扯到船边。两艘船在浪涛中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霍凛的爆破装置"咔嗒"吸在燃料舱外壁。

"三、二——"江晚星突然扑过来捂住霍凛的耳朵，炽热的火球在零点三秒后腾空而起。暴风掀起的巨浪把所有人拍在甲板上，燃烧的柴油像恶龙的血盆大口吞没半边夜空。

霍砚的惨叫声被爆炸声吞没，西哥拽着钩爪在倾斜的甲板上滑出五米远。江晚星吐掉嘴里的咸水，看见燃烧的螺旋桨叶片像柄染血的刀，正正插在霍砚游艇的动力舱外壁上。

"漂亮！"西哥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机械臂在火光中泛着冷光，"这孙子现在比瘸腿王八还慢！"

霍凛突然捏住江晚星的下巴扳过她的脸，燃烧的游艇在他瞳孔里映出两团火。"下次再敢空手接子弹，"他沾着火药味的呼吸喷在她鼻尖，"我就把你绑在炸药上扔下去。"

海风卷着燃烧的救生圈残骸掠过船舷，江晚星盯着他肩头被弹片划破的衬衫裂口，突然咬住他虎口。"绑啊，"她舌尖尝到血锈味，"看谁先炸成碎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