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码头起重机

咸腥的海风卷着柴油味扑面而来，霍凛的皮鞋碾过码头生锈的钢钉，金属摩擦声刺得人牙酸。三十米高的起重机吊臂在暮色中摇晃，霍砚抓着安全绳的手青筋暴起，黑色风衣下摆被海风吹得像垂死乌鸦的翅膀。

"躲到天上就能活命？"霍凛扯开领带缠在掌心，抬脚踹向颤动的铁梯。生锈的螺栓崩落如雨，砸在集装箱上发出闷响。

江晚星踩着五哥的肩头跃上操作台，钢缆绞盘在她掌心发出濒死的呻吟。她盯着吊臂上那个黑影，指甲掐进操纵杆的橡胶套里，"霍砚，你该不会以为这堆废铁能拦住我们？"

"拦住你们多没意思。"霍砚突然松手自由下坠，又在离地十米处猛然拽住钢索。他咧开的嘴角沾着血沫，"我要你们看着江晚星是怎么......"

起重机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撕裂声。霍凛徒手攀上倾斜的吊臂，西装裤被锋利的铁皮划开血口，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抓住霍砚的脚踝。"该看的是你怎么死。"

海鸥惊叫着掠过港口，江晚星猛地扳下红色操纵杆。钢缆像巨蟒般腾空窜起，瞬间缠住霍砚的腰腹。她抹了把溅到眼皮上的机油，发狠转动绞盘。

钢缆骤然收紧，霍砚被倒吊着撞向集装箱。暗红色的铁皮凹陷出人形，他咳出的血珠落在江晚星扬起的脸上，"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抹掉......"

"闭嘴！"霍凛抓着安全绳从吊臂滑降，军靴重重碾在霍砚胸口。肋骨断裂的脆响混着海浪声，听得人后槽牙发酸，"你连提她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五哥突然在下方吹了声尖锐的口哨。三辆越野车撞开码头围栏，十几个持械保镖跳下车。江晚星反手抽出后腰的钢钎，寒光擦着霍凛耳畔飞过，将最前面的保镖钉在集装箱上。

"接着！"五哥甩来一捆登山绳，自己翻身跃上起重机驾驶座。生锈的引擎发出咆哮，三十吨重的吊臂开始疯狂旋转，将扑上来的保镖们扫进海里。

霍凛拽着霍砚的头发往船舷拖，咸湿的海水漫过对方惨白的脸，"7年前救她的人是我，给她送药膳的人是我，就连你用来骗婚的银手链——"他忽然从内袋扯出条泛黑的银链砸过去，"是我亲手埋进火场的！"

浪头拍在礁石上炸成雪沫，江晚星瞳孔猛地收缩。记忆像被钢钎撬开的铁箱，十五岁那年从火场递来银链的手，分明有枚月牙形的烧伤疤痕——和霍凛虎口的痕迹严丝合缝。

"现在才想起来？"霍砚突然暴起，被钢缆勒出血痕的手抓住江晚星脚踝，"我故意让你认错人，看着你像条狗似的......"

钢缆突然绷首，霍凛抡起甲板上的铁锚砸向霍砚的手腕。骨裂声中，他单手掐住霍砚的脖子按进海水里，"你连给她当狗都不配。"

咸涩的海水灌进霍砚的鼻腔，他挣扎时扯断了江晚星的珍珠项链。的珍珠蹦跳着滚进排水口，最后一抹夕阳映在霍凛淬血的眼睛里，"记住，杀你脏手。"

当五哥操纵吊臂将人甩向远海时，江晚星突然抓住霍凛鲜血淋漓的手掌。带着铁锈味的血珠渗进她指甲缝，烫得人心口发颤，"我要亲眼看着他沉下去。"

暮色彻底吞没海平面时，霍砚的惨叫声混着血腥气消散在浪涛中。江晚星弯腰捡起最后那颗卡在排水口的珍珠，发现链扣上粘着片带编码的芯片。

"他扯项链时故意留下的。"霍凛用染血的手帕包住芯片，远处传来货船的嗡鸣，"看来我们的婚礼得提前了。"

五哥嚼着薄荷糖从起重机跳下来，突然指着海面怪叫："那孙子外套里藏了救生囊！"

暗红色的充气囊在浪里忽隐忽现，江晚星抄起消防斧掷过去。斧刃劈开橡胶的爆裂声里，她撞进霍凛带着硝烟味的怀抱，"下次首接剁碎喂鲨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