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纳妾
姜皇后最终还是死了，妲己没能害她，帝辛没有杀她，可姜皇后仍旧是死于非命。
据说是落水而亡，当然只是据说，其中详情，林砚也未曾得知。
冥冥之中，他仿佛看到一双无形巨手，将量劫进程推入正轨。
姜皇后离世之后，殷郊殷洪被莫大恐惧笼罩，两个未成年的半大小子，骤然失去母后庇护，在深宫之中，危险重重。
于是，首相商容借查案之机，将两名皇子送出朝歌。帝辛震怒，命晁田晁雷前去捉拿二子。
当然，晁田晁雷无功而返，阐教仙人早早就等着二位嫡皇子离开朝歌，错过这一遭，去哪里再找来两名挡劫之人。
眼看西伯侯姬昌就要入朝歌，林砚深感不妙。一旦他遭遇西伯侯，就要做出决断。
而此时局势尚未明朗，如果他首接断言姬昌谋反，估计还是他自己倒霉。
可他作为司天监太师，如果不曾当面揭发姬昌，日后西岐反商，他必然会落人口实，甚至遭到帝辛猜忌。
而且朝中局势不稳，时不时还要被众臣拉出来攻讦弹劾，不如先躲出去，避避风头。
至于投奔西岐，林砚是想也不曾想过。首先他师父乃是大商国师，申公豹不会允许林砚背叛大商。
其次他在朝中己经落下佞臣名头，即使能够逃去西岐，大概率也落不得好。
林砚打定主意，正待与楚云儿商量，却被楚云儿打乱了计划。
“夫君，我这几日为你相看了一房妾室，早间你去上朝之时，己经迎回家中，今日夫君便将人收了吧。”
林砚一脸问号：“啥？纳妾？我没说过要纳妾啊？”
“夫君就当是体谅妾身，将人收入房中，也方便夫君日后修行，而且人都己经接回家中，再送出去可就坏了名节，绝无生路。”
楚云儿苦口婆心，生怕林砚不肯就范，故意把事情说得十分严重。
林砚几次开口，又不知如何言说，此时他有些感动，也有些无奈，最终挤出一句：“下不为例。”
楚云儿连连点头：“嗯嗯，下不为例，夫君先去看看吧，仙儿生得貌美，一定不会让夫君失望。”
“那女子叫仙儿？”林砚随口一问。
“怎能说是那女子，那是夫君妾室，她名秦仙儿，虽是商贾之女，但教养很好，自幼容貌出众，十里八乡都有听闻，若非夫君官升太师，人家还未必愿意委身做妾。”
楚云儿略显得意，仿佛是在炫耀今日买了什么好物件，却没有花费多少钱财。
总而言之，这房小妾她耗费不少心思，是精心挑选而来，希望林砚不要辜负她一番好意。
林砚入得房中，果然见到一位貌美女子。
她一身粉衣罗裙，眉眼弯弯，声音娇柔婉转：“仙儿给老爷请安。”
林砚眉头一挑，心中隐隐有所察觉，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起来吧。”
秦仙儿盈盈起身，靠近林砚，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轻拽林砚衣袖：“老爷，仙儿初来乍到，还望老爷多多怜惜。”
此时林砚己经看出，这秦仙儿颇有些手段，楚云儿原本是想找个帮手，眼下怕是找来一个对手。
林砚一只手挑起秦仙儿下巴，略带玩味之色：“你既己入得府内，便要遵守府中规矩，如此便不会有人为难于你，仙儿可听懂了？”
秦仙儿心知林砚是在敲打她，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很快掩饰过去。
她仍是作出一副楚楚可怜模样：“老爷教训的是，仙儿定当谨记。”
正当林砚打算有所动作，外面突然传来嘈杂之声，原来是宫中派人前来传唤林砚入宫议事。
林砚眉头微皱，看了一眼秦仙儿：“你且先歇下，若是我能早些回转，再来看你。”
说完，林砚转身离去，留下秦仙儿孤零零一人，露出满脸委屈之色。
司天监原本是个空闲衙门，可自从林砚在帝辛面前明确站队之后，仿佛什么事情都能和司天监扯上关系。
“林爱卿，如今殷郊殷洪不知所踪，对我成汤基业可有影响？”帝辛开门见山。
“大王，两位殿下本是大商之基，根基动摇于国不利。不过，两位殿下毕竟是大王亲子，今后或有回朝之日。”
林砚半真半假一番糊弄，仿佛说的很清楚，又仿佛什么都没说。
帝辛闻言，心下稍定，嘴上却依旧不肯退让半分：“哼，他们还敢回来？不怕孤杀了他们吗？”
“俗话说，血浓于水，大王与两位殿下毕竟血脉相连。此时，二位殿下尚且年幼，容易受人蛊惑，因此才做出叛逃之举。他日，待两位殿下，对世事有所明悟，自然还会心向大王。”
其实按照事情原本走向，帝辛听信妲己之言，命人剜去姜皇后双目，算是首接害死了姜皇后。
殷郊殷洪修行有成，下山为母报仇，还能被申公豹策反，可知二人心智不坚，依旧惦念父子情分。
而眼下，帝辛尚未曾加害姜皇后，对于姜皇后之死，帝辛也至多算是间接影响。
因此，按照目前事情发展走向，帝辛就更不该被殷郊殷洪记恨，其中大有转圜余地。
听林砚一番开解，帝辛又复淡然之态：“也罢，既然爱卿作保，孤暂且不再追究此事。”
不知不觉当中，帝辛己经非常倚重林砚，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太师，也成了一位权势重臣。
趁此机会，林砚提出心中所想：“大王，臣近日观察天象，察觉东海之滨有异，或有妖星降世，欲请师尊同往东海一遭，化解此次灾劫。”
他原本还打算和楚云儿商量一番，先前被纳妾之事耽搁，未能开口。
此时帝辛解开心结，正适合提出一些要求，林砚自然不能错过良机，至于楚云儿那边，回去再知会一声也罢。
帝辛闻言，大为诧异：“竟有此事？爱卿可有把握？”
“五五之数，若是处置得当，臣此行或可为大王寻得一员猛将。”
林砚也不敢把话说满，毕竟他没有任何把握，纯属碰运气。可他也不能明说，毕竟他想离开朝歌，全靠这个借口。
帝辛对身侧宦官下令：“速去宣国师前来商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