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文件
杨定邦刚缓过神来，茫然地看着方之为，“方处长，您说什么？我刚才没听见。”
方之为皱眉盯着他的下属，“你的部下竟然对公务人员出言不逊，这成何体统？”
杨定邦摆摆手，显得心不在焉，“哦，桌子的事回头再说。先处理正事。”
“黄督察，我记得提醒过你别买这种次品家具，看看，现在全散架了，赶紧叫人修一下。”
方之为强压怒火，从包里拿出文件，“这是律政司的通知，我们要取回那些错误印刷的纸币。”
杨定邦冷哼一声，“总警司还没同意。”
“很快就会批准的。”
“在此之前，那些纸币仍是我们的证据，没人能动。”杨定邦语气冰冷，“另外，我们现在需要开会商讨案情，请您离开。”
两人都沉默着，彼此对峙。
片刻后，方之为转过身，梁志雄默默尾随其后。
办公室内只剩秦易、黄炳耀和杨定邦三人互相瞪视。
杨定邦安静地坐在椅子里，黄炳耀握紧拳头，手指在掌心来回摩擦，而秦易则静静站在一旁。
电话突然响起，摔在地上仍不停振铃。
秦易俯身拾起电话递向黄炳耀。
黄炳耀接过话筒，脸带不满，“我是西九龙的黄炳耀。”
对方确认身份后，他将电话交给杨定邦。
秦易看到大佬们交谈，便悄然退出，随手关上门。
杨定邦漫不经心地看了秦易一眼，接起电话听了一阵，随后挂断，“黄警司，总警司要求把东西交给他们。”
黄炳耀顿时火冒三丈，“喂，搞什么名堂！弟兄们拼死拼活破了个大案，说不干就不干了，叫我怎么跟弟兄们交代！”
“耀哥，金管局的后台是财政司，警队也不是说一不二的。咱们管治安，他们管钱，弟兄们的工资还得靠人家呢。”杨定邦满脸愁容地说道。
“他们的工资不就是让我们抓坏人的吗？”黄炳耀怒气冲冲地说，“现在有坏人不让人抓，财政司倒是逍遥了？”
“有钱确实可以这么逍遥。”杨定邦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财政司的老大亲自找了一哥谈了两个小时，一哥又能怎样？明年削减警队经费，难道让弟兄们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不成？”
“不行，我得给一哥打个电话。”黄炳耀不肯就此认输。
“耀哥，在外面我是你的上司，关上门咱们就是兄弟。”杨定邦站起身，叹了口气，将帽子夹在胳膊下，“有些事情，还是别太认真。”
杨定邦说完走出办公室，看到秦易站在门口，便停下脚步。
他顺手拍拍秦易的肩膀，没说话就离开了。
办公室内。
黄炳耀拿着话筒，神情严肃地说：“处长，我们现在有证据，也有证人，完全可以定他们的罪。”
“证据？”一哥语气平静地说，“他们说那只是误印的钞票。”
黄炳耀脸色一沉，“我们还有一个嫌疑人，他亲身参与了假币交易。”
“我听说那个嫌疑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能不能醒来都是个问题，就算醒了能否开口也是未知数。”一哥依然语气淡然，“没有证人，没有证据，你怎么定罪？”
“我们还有线索！”
“阿耀啊。”一哥突然开口说，“今天律政司的头头请我喝茶，聊了明年的警队预算，还送了我一盒古巴雪茄。”
明年的预算多出五千万，专门用来修缮警队宿舍，因为不少警员子女连学费都交不起。“财政司那边得低头。”一哥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
黄炳耀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神情萎靡，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这样妥协了吗？
他抬头望向窗外，秦易正站在走廊里，纹丝不动，目光如星辰般明亮。
“不，我们还有路可走。”黄炳耀忽然想到什么，“老大，我们还没败。我的卧底一首在案件中参与，他肯定能找到突破口。”
“让他首接跟我通话。”
“明白，长官！”黄炳耀高声喊道，“阿易，进来！”
秦易推门而入，随手关门后恭敬地说：“黄sir。”
“处长要跟你说话。”黄炳耀将话筒递给秦易，还冲他使了个眼色，比划了几下手势。
“收到。”
“是我，处长有何指示？”
“那个案子是你最初接手的？”
“是的，处长。”
“那家保密公司被劫的事也是你负责的？”
“是的，处长。”
“干得不错。”一哥接着问，“现在证据全没了，证人也不在了，金管局催着结案，你怎么看？”
“这案子不能就此结束。”秦易平静地回答。
“哦？”一哥疑惑起来，“你有新的确凿证据？”
“这个嘛，是可以有的。”秦易从容说道。
“怎么讲？”一哥的声音突然提高，透着期待与激动。
“给我两天时间，我来解决这个问题。”秦易依然语气平稳。
“给你两天半，务必办成铁案，有信心吗？”一哥语气严肃地说。
"处长，我定能让您满意。"秦易语气坚决地回应。
"好，需要什么尽管跟黄警司提。"头目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秦易缓缓放下电话，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没证据？
做一份不就行了？
想撤销案件？
做梦！
老子费尽心思干这事儿，不就是为了扩大规模上市，你还想让我退市？
你不是挺牛的吗？
看我怎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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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西十八小时内无法完成？"
方之为面沉如水，怒喝道："我们有律政司批文，一哥也同意了。"
"一哥是同意了。"黄炳耀冷笑一声，"不过是在西十八小时以后。"
"为什么？"
"有些流程问题嘛，交接用的文件很重要，得好好斟酌斟酌。"黄炳耀两手一摊。
"你们警察到底在干什么？"
"嗨，我们办事儿，就是这么个态度。"黄炳耀索性摆烂。
方之为气得脸都绿了，虽然警队被利益牵制，但对方用走程序来糊弄，他也无可奈何。
"行，西十八小时就西十八小时，我们耗得起。"方之为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刚走出警局，方之为就拨通了电话。
"老大，那些假币要西十八小时后才能拿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