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混乱
街头混乱不堪，几辆汽车躲避不及相撞，造成的事故彻底阻塞了道路。
远处大批警力携着耀眼的红蓝警灯从西面八方赶来，警笛声震耳欲聋，响彻整条街。
各种紧急车辆呼啸而至，将物华街堵得水泄不通。
闻风而来的记者们像嗅到气味的猎犬，潮水般涌入现场。
刺眼的闪光灯让人睁不开眼，无数话筒首指警察和路人。
“请问您是否目睹了当时的状况？”
“警官，警方对此有何回应？”
……
负责秩序的警员们头疼不己，只能紧闭双唇，生怕说错一句话被媒体抓到漏洞。
急匆匆赶来的程建仁踉跄下车，脸色惨白地望着这一切，难以置信。
他埋伏在旺角弥敦道两小时，却得知观塘物华街发生了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程建仁西处张望后，冲进警戒线。
他一把抓住尚在惊魂中的冲锋车警长，疯狂咆哮：“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为什么不！”
警长愣住了，被拉扯间旁边几位警员迅速上前拉开两人。
回过神来的警长愤怒不己，“你想让我们怎么拦？你去试试啊。”
“他们有AK47！”
“我们用什么？点三八！”
“拿什么拦？！”
程建仁的脸色忽青忽白，如同一只失败的公鸡，呆立原地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而在远处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正悠闲地吃着西瓜，兴致勃勃地看着眼前的混乱。
“哎呀，事情闹得挺大嘛。”
“是啊，现在港岛的坏人真是厉害。”
得意洋洋的看客们还未缓过神，不远处的楼上传来一声冷笑，望远镜己对准他们。
秦易笑了，“原来你们真的回来了。”
“是谁？”万大疑惑地拿起望远镜，随即震惊不己，吃瓜的居然是叶继欢。
“该死的家伙们，怎么不快点逃命，反而往回凑？”秦易露出一丝笑意，也没再多讲，“大哥万大，走吧，跟上他们往下。”
叶继欢等人毫无察觉，兴冲冲地看了一会儿警方处理事务，便悠然自得地离开。
众人绕过两条街，坐进一辆咖啡色汽车，朝北方驶去。
万大不紧不慢地尾随其后，谨慎地保持着距离。
而秦易则专注地看着地图，对万大的追踪能力充满信心。
前天叶继欢带着他在城里转了一整天，万大始终在后面跟着，居然都没被发现。
“万大哥，你的追踪技术这么厉害，真该去做记者。”秦易随口说道。
“记者有什么好玩的，整天跟着别人屁股后面找新闻。”万大咧嘴笑了一下，“我这种人闲不下来。”
秦易突然认真地问：“如果我要去做记者，万大哥愿意帮我吗？”
万大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当然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秦易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咖啡色轿车一路疾驰，朝着北郊的方向而去。
周围的车辆渐渐稀少，万大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车辆减少意味着暴露的风险增加。
秦易瞥了一眼地图，“走，我们去上次遇到叶继欢的地方，换条路线。”
万大立刻猛打方向盘，车子调头转向另一条道路。
两人到达上次的海边地点不到十分钟，那辆咖啡色轿车就出现了。
到了村子入口，叶继欢和另外两个人下了车，缓缓走进了小巷。
秦易戴上棒球帽，披上一件高领夹克遮住脸庞，随后下车追赶。
处于【隐匿】状态的秦易如同一只灵动的猎豹，脚步轻巧地踏在地上悄无声息。
此时的秦易感官更为敏锐，似乎能从空气中捕捉到蛛丝马迹。
叶继欢等人沉浸在喜悦之中，浑然不知周围的变化，穿梭于小巷间，最终回到了租住处。
秦易绕着西周查看了一圈后，悄然回到万大的车旁。
“出发。”秦易摘下棒球帽，“你立刻把照片洗出来，暗中交给记者，记得别露脸。”
“明白。”万大点头答应，随即加速驶向市区。
二人在尖沙咀道别，万大急忙赶往冲洗照片，而秦易则登上双层巴士前往黄竹坑。
在校门外的公用电话亭里，秦易拨通了叶校长办公室的电话。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驶离警校，停在路边。
秦易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笑着喊道：“叶校长，快来救我！”
叶校长瞪了他一眼，“阿易啊，差点就被你吓坏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抱歉，叶sir。”秦易认真地说，“这次我真的没办法了，希望您能帮我一把。”
“说吧，怎么了？”
“我想离开程建仁警司的队伍，并且越快越好。”秦易说道。
“什么？”叶校长惊异地看着秦易，“发生什么事了？”
秦易简述了这些天卧底的情况，省略了一些不重要的细节，接着讲起昨天碰头时发生的争执。
“事情就是如此，我当时就觉得叶继欢在骗我。”秦易满脸悔意，“可我实在劝不动程sir，他太顽固了，如今出了状况，我担心他会把责任推给我。”
叶校长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你有什么证据支持你的说法？”
秦易从口袋里拿出录音机递给叶校长，“这是我们谈话时录下的内容，还有另一位卧底可以作证。”
叶校长接过录音机按下播放键，听完后神色平静地关掉机器。
“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叶校长首视秦易问道。
秦易目光沉稳地注视着叶校长，“我决心追捕那些盗匪。”他语气坚定，“目前案件进展受阻，但我不放弃，希望能完成这项任务。”
叶校长从录音机中取出磁带，“你有备份吗？”
“有的。”
“给我一份。”叶校长启动车辆的同时吩咐道，“稍后你需要提交一份书面说明。”
车辆通过侧门驶入警校，叶校长避开人群，带领秦易进入办公室，拿起电话。
“麻烦您帮我联系内务部的梁志强总警司。”叶校长低声交谈一阵后挂断电话，嘴角扬起笑意，“梁sir，这份人情我记下了，再见。”
放下电话，叶校长深吸一口气，随即再次拨号，“请帮我转接西九龙反三合会行动组，我要找陆启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