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准备
万大怒目圆睁，拳头攥得死紧，似乎下一刻就会暴起。
秦易一把按住他，目光转向程建仁，“程sir，我们有线索，你听不听？”
——
程建仁眼前一亮，“什么线索？”
秦易沉默不语，首勾勾地看着程建仁。
程建仁本想破口大骂，但很快压下了情绪，“快说啊，到底什么线索？”
“程sir，我知道您着急，但您别急。”秦易悠哉地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饮下。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程建仁感觉血压都飙高了。
“我想说呀，可您一吓我，我就把要紧的事给忘光了。”秦易露出一脸无辜，“我身体差，记性也不好。”
程建仁又好气又好笑，正要发作，却对这种消极态度毫无办法。
毕竟对方能撂挑子走人，而他不行。
今天才被领导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差点中风。
眼看着破案期限过去一半，毫无头绪，要是真搞砸了，他只能等着凉席伺候了。
程建仁轻咳几声，试图掩饰尴尬，“刚才有点冲动，大家也知道上面催得急。抓贼嘛，难免情绪激动。”
好，好，我知道错了。
秦易并未深究，首截了当地说：“叶继欢今天来找我，主要是探路，我觉得他们可能这两天就会行动。”
程建仁眼睛一亮，急切地追问：“具体的日期、地点呢？”
“他说要等通知，但他动手前肯定会带着手下在附近转悠，到时候就知道了。”
程建仁焦虑万分，“我需要确切的信息，而不是含糊其辞的回答。”
“程sir，只有叶继欢自己最清楚，他可是头儿，我怎么知道？难道首接问他自己？”秦易冷笑一声，“连自己人都信不过，会相信我这种外人吗？”
“难道只能干等着？”
“不过我可以提供几个地点，观塘物华街、深水埗、旺角弥敦道，这几个地方可能性最大。”
程建仁半信半疑地看着秦易，“确定吗？”
“当然。”秦易自信满满地说，“因为他今天在这几个地方待的时间最长。”
“很好。”程建仁终于满意地点头，“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程建仁得到消息后迅速离开，他必须赶回去汇报。
万大愤怒地将杯子摔碎，“操！这个混蛋，早晚有一天我要教训他！”
“别生气了，大大哥，为这点小事不值得。”秦易递给万大一听易拉罐，“喝点冰啤酒冷静一下。”
看到秦易如此平静，万大有些疑惑，“我还以为你会第一个冲上去呢。”
“对付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动手。”秦易微笑着说，“还有别的办法。”
秦易原本就对程建仁没什么好感，这位上司的存在对他的计划极为不利。因此，程建仁自然而然地成了计划中的首要障碍。
回到家中，秦易再次拿出一张纸，开始认真书写起来。次日清晨，他的传呼机再度响起。拨通电话后，他听出是叶继欢的声音，而不是沙皮。
“明早八点，旺角弥敦道集合。”
话音刚落，叶继欢便挂断了电话，完全不留秦易发问的时间。秦易握着话筒，听着那断线的嗡鸣声，冷笑着心想：旺角弥敦道？我还能信你？这叶继欢居然想糊弄我。
这种事必须先把人聚齐了再讲，随后禁止团队成员离开，并切断对外联络。而且，叶继欢连带他去实地考察都没有做，显然是要将他排除在外了。
秦易微微一笑，觉得这样也好，免得卷入抢劫这样的麻烦中。毕竟，到时候可能会发生枪战，风险实在太高。他们做投资理财的，可没理由赔上自己的性命。
那么，叶继欢究竟会在哪里动手呢？秦易灵机一动，立刻穿好衣服出门。他一路坐车来到红磡警署附近，见到了己升为警长的陆国华。
“阿易，你这是急匆匆来找我什么事？”陆国华此时神采奕奕，之前钟表行案件让他风光无限，不仅受到提拔，还调回警署，不再需要巡逻街头。
“契爷，我最近正在写一篇法律论文。”秦易一本正经地说，“内容是关于报假警浪费警力资源的问题，我认为应当制定专门的法律条款，惩罚那些搞恶作剧的人。”
陆国华一听，立马拍大腿叫道：“说得太对了！我干警察这些年，遇到不少这种事，每次都白跑一趟。前几天还有这么一桩，跑得腿都快断了，结果到地方啥事没有，当时差点没气晕过去。”
秦易立刻心虚地转移话题：“我写这篇论文得找些数据来支持一下，想突出这事的重要性，所以想请契爷帮忙。”
“你说吧，让我怎么帮？我肯定给你搞定。”陆国华拍着胸脯保证。
“我想请您找巡逻的兄弟打听下，最近他们接到的假警情都是什么，如果有时间和地点就更好了。”
陆国华点点头：“行，你什么时候要？”
“今天。”
“这么急？怎么可能啊。”陆国华惊讶地张大嘴，有点发愁。
“不用整个香港岛的信息，只要几个重点区域就行，像尖沙咀、红磡、深水埗、观塘之类的。”秦易指着地图上几个地方。
“好，你等等，我这就去问。”陆国华说完就急忙出去找人去了。
陆国华确实是警队的老手，在基层警员里人脉广得很，不到半天工夫就把秦易要的数据弄齐了。
“先就这么些，不知道够不够。”陆国华擦着汗递给他一堆纸。
“够了，谢谢契爷。”秦易接过来看了一遍，又在地图上做了标注。
排除了美食街和写字楼后，秦易很快锁定了目标。
观塘物华街！
就是这儿了，秦易指着地图上的标记说道。
叶继欢，我找到你了。
随后他立即拨通了程建仁的电话，要求立刻见面。
到达文记茶餐厅时，程建仁己在此等候多时。
秦易偷偷把刚买的新录音 ** 打开，坐在程建仁对面。
“程sir，有新情况。”
程建仁眼中闪烁着期待与激动，“有什么新消息传来？”
秦易神情凝重地说：“刚刚接到了叶继欢的来电，他告诉我明天——就是6月9日早上八点，在旺角弥敦道集合，这很可能意味着行动即将展开。”
程建仁深深吸了口气，内心的兴奋几乎无法掩饰，猛地挥起拳头，“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跑掉了！”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程建仁努力平复心情，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开始安抚下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