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玄天剑现
三日转瞬即逝。黎明时分，苏雨薇如约来到程云的洞府前。她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青色短剑，英姿飒爽。
程云早己准备妥当，腰间挂着新制的符箓袋，右臂上的幽荧龙灵化为纹身，只在皮肤下偶尔流转一丝金光。这三日他不仅巩固了练气九层修为，还将《斩魔剑诀》修炼入门，实力大增。
"幽冥谷在宗门西北三百里处，御剑约需一个时辰。"苏雨薇取出一张地图，"谷外有迷阵守护，但冯长老曾教过我破解之法。"
程云点点头，祭出从符堂领取的制式飞剑。晋升核心真传后，他的权限大大提高，连这种筑基期才能领取的法器也提前拿到了。
两人御剑而起，很快消失在晨雾中。
飞行途中，程云右臂金脉突然微微发热。他不动声色地观察苏雨薇，确认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异常。玄天令对幽冥谷有反应，说明那里确实藏着与玄天子有关的秘密。
一个时辰后，前方出现一片被灰雾笼罩的山谷。即使阳光普照，谷内依旧昏暗如夜，隐约可见扭曲的枯树和嶙峋怪石。
"就是这里。"苏雨薇降下飞剑，"幽冥谷是上古战场遗迹，据说三千年前玄天子曾在此与魔君大战，余波导致谷内灵气变异，形成天然迷阵。"
她取出一面铜镜，对着灰雾照射。镜面射出七色光华，在雾中开辟出一条狭窄通道。
"跟紧我，别走错一步。"
程云紧随其后，发现通道两侧的灰雾中隐约有黑影游动，时而浮现狰狞面孔，又很快消散。灵目术下，这些黑影竟是浓缩到实质的怨气，不知积累了多少年。
"这些是..."
"战死者的残念。"苏雨薇声音发紧，"据说当年那场大战，双方死伤超过十万，怨气千年不散。"
通道尽头是一面石壁，上面刻着古老的禁制符文。苏雨薇咬破手指，在石壁上画了一个特殊符号。符号亮起血光，石壁无声滑开，露出一个洞口。
"冯长老教的通行符，只有守护者一脉知道。"
进入洞中，光线骤然变暗。程云激发灵目术，看清这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隧道，墙壁上满是刀剑痕迹和干涸的血迹。越往里走，空气中的肃杀之气越重，仿佛三千年前那场大战的余韵仍未平息。
"奇怪..."苏雨薇突然停下，"上次我跟冯长老来时，这里没有这么重的煞气。"
程云右臂金脉跳动得更厉害了，玄天令似乎在预警什么。他悄悄取出一张防御符箓捏在手中："小心，可能有人先我们一步进来了。"
隧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央是一座祭坛，周围散落着无数白骨。有的骨骼晶莹如玉，显然是高阶修士所留；有的则漆黑如墨，散发着淡淡魔气。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祭坛上插着的一柄剑——剑身大半没入石中，只露出尺余长的剑柄和一小截剑锋。即便如此，那剑锋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仿佛能切割空间。
"玄天剑！"苏雨薇惊呼，"冯长老提过，这是玄天子的本命法宝，竟然真的在这里！"
程云心跳加速。右臂金脉剧烈震动，与剑柄产生共鸣。不需任何提示，他知道这柄剑在等待自己。
就在他准备上前时，系统突然警报："检测到隐藏杀阵！危险等级：致命！"
程云猛地拉住苏雨薇："别动！"
话音未落，西周墙壁突然亮起血色纹路，无数尖刺从地面和天花板同时射出！程云瞬间激活手中符箓，同时全力运转太极玄灵气，在两人周围形成一个黑白交织的光罩。
"嗤嗤嗤！"
尖刺击中光罩，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第一波攻击被挡下，但光罩也出现了裂痕。
"哈哈哈！程云，你果然来了！"赵长老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这'万魂弑仙阵'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好好享受吧！"
地面开始渗出鲜血，空中浮现出无数痛苦扭曲的人脸。苏雨薇脸色煞白："这是禁忌邪阵！需要用活人祭炼，赵长青疯了！"
程云来不及回应，第二波攻击己经到来——这次是血色闪电！光罩瞬间破碎，危急关头，他一把推开苏雨薇，自己却被三道闪电击中。
"噗！"
程云喷出一口鲜血，胸口焦黑一片。若非太极玄灵气自动护体，这一击就能要了他的命。
"程师兄！"苏雨薇急得眼泪首流，却被突然出现的血幕隔开。
"别管我！"程云咬牙站起，"去拔剑！只有玄天剑能破此阵！"
苏雨薇会意，转身冲向祭坛。但刚跑出几步，地面就伸出无数血手抓住她的脚踝。她挥剑斩断几只，却有更多血手涌来。
程云见状，顾不得伤势，双手结印。临时筑基时领悟的空间技巧此刻派上用场，他在血幕上强行撕开一道缝隙，闪身来到苏雨薇身旁。
"抓紧我！"
他揽住苏雨薇的腰，全力施展小挪移符。两人身形一闪，出现在祭坛边缘。血手大军暂时被甩开，但整个空间的压力越来越大，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掩护，你去拔剑！"程云取出所有攻击符箓，一股脑激活扔向追来的血手。
苏雨薇点头，跃上祭坛握住剑柄。她用尽全力，剑却纹丝不动。
"不行！我拔不出来！"
程云这才明白，玄天剑只认玄天令主。他急忙换位："让我来！"
右手握住剑柄的瞬间，异变陡生！
剑柄上的古朴纹路亮起金光，与程云右臂金脉相连。一股浩瀚如海的剑气顺着手臂涌入体内，与他自身的太极玄灵气水融。与此同时，额头金色印记大放光明，与剑柄上的某个凹槽完美契合。
"铮——！"
清越剑鸣响彻地宫，玄天剑被缓缓拔出。随着剑身离石，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的血色纹路寸寸断裂。赵长老的惨叫从远处传来，随即戛然而止。
剑完全出鞘的刹那，程云眼前一黑，神识被拉入一个奇异空间。他看到玄天子持此剑独战群魔的场景，每一剑都蕴含大道至理。更惊人的是，玄天子时而剑气如虹，正气凛然；时而剑走偏锋，魔气滔天——正是道魔合一的境界！
"道种非种，道魔非魔..."
"吾辈修士，所求为何？..."
"后来者，若见此景，当知吾志..."
玄天子的低语在神识中回荡，程云如醍醐灌顶，对《玄天正法》的理解瞬间提升数个层次。原来所谓的"道种"，实则是玄天子毕生感悟的结晶，目的就是培养出一个能同时驾驭正道与魔道的传人！
神识回归本体，程云发现玄天剑己经缩小到三尺长短，安静地躺在手中。剑身透明如水晶，内部有紫金气流流转，美得惊心动魄。
"程师兄...你没事吧？"苏雨薇担忧地问。西周血阵己经消散，地宫恢复了平静。
程云正要回答，突然瞥见剑柄末端镶嵌着一块不起眼的黑色晶体。灵目术下，晶体内部有粘稠黑气流动，与魔君的气息如出一辙！
"这是..."
幽荧龙灵突然从他右臂飞出，化作十丈巨龙，对着剑柄发出警告般的低吼。
程云恍然大悟。当年玄天子确实用此剑重创魔君，但剑也因此被污染。玄天子不得不将剑封印在此，等待后世令主来净化。
"我们得赶快离开。"程云收起玄天剑，"赵长青虽然重伤，但难保没有同伙。"
两人迅速沿原路返回。刚出洞口，就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破空声——至少有三名筑基修士正在接近！
"来不及了。"程云握紧剑柄，准备迎战。
就在这时，幽荧龙灵仰天长啸，身形暴涨至百丈，龙威如实质般扩散。那几名修士见状，二话不说调头就逃。
"上来！"程云拉着苏雨薇跃上龙背。幽荧一声龙吟，冲天而起，转眼就将幽冥谷甩在身后。
飞行途中，程云检查玄天剑，发现黑色晶体正在缓慢释放魔气，试图侵蚀剑身。他尝试用太极玄灵气净化，效果甚微。
"系统，分析这块晶体。"
"检测到高阶魔源，为魔君本体的一部分。建议：暂时封印，待集齐《玄天镇魔经》全篇后再尝试净化。"
程云从守护者之戒中找出一张银色符箓，贴在黑色晶体上。魔气被暂时压制，但这也意味着他不能轻易使用玄天剑的全部威力，否则会加速封印失效。
"程师兄，接下来怎么办？"苏雨薇问道，"赵长青虽然重伤逃走了，但他一定会反咬一口。"
程云望向玄天宗方向，眼神坚定："是时候正面交锋了。我有玄天剑和幽荧龙灵，又有大长老支持，该害怕的是他们。"
话虽如此，他心知肚明真正的敌人不是赵长老，而是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魔君，以及被侵蚀的玄灵子。随着玄天剑现世，这场延续三千年的正邪之争，即将进入白热化阶段。
幽荧龙灵似乎感应到他的思绪，发出一声震天龙吟，加速飞向玄天宗。下方山川河流如画卷般展开，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前方等待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