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干脆的节奏。原本今日的安排是让仆人将早餐一一送至房间，但现在众人已然聚集在此，讲究礼仪已显得多余。若能在宴会厅迅速用餐，便能尽早开始今天的布置与追查。
就在她踏入门槛，关闭大门的一瞬，身后的笑声像骤然敲响的钟声，在广场回荡开来。
“哈哈哈，真是痛快啊。”欧洛克坐在轮椅上，浑浊的眼中竟泛着孩童般的兴奋光芒。他仰头大笑，干瘪的喉咙仿佛要将整晚压抑的情绪尽数释放，“呼咯咯，看看那个鬣狗丫头多么不悦地扭曲了表情，老夫的心情畅快得能多活几年了。”
一旁的时任次郎坊清玄站在台阶边，没有挪步。他没有说话，但那双眼却紧紧地锁定着欧洛克，如箭矢拉满的弓弦，不言而喻的敌意扑面而来。
“怎么……哦，这样么，原来如此，”欧洛克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你是那孩子啊……”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扭曲的温柔，语气忽然低了下来，像是陷入回忆的低语，又像是在对某个旧日的幻影说话。
“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他露出一抹干枯的笑意，“怎么，要现在动手吗？”
“……”
时任次郎坊清玄没有回应，他的呼吸略有些急促，目光闪过一丝恍惚。
“您说……什么？”他皱眉，低声道，“我们……之前见过吗？”
这一句问得十分诚恳，却又仿佛有些迟疑。
欧洛克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看着他，像是在确认某个实验品尚未完全苏醒似的。
“原来如此……”他终于轻声说，“还没有完全孵化么？”
老者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他身后的助手会意，微微俯身，稳稳地推着轮椅向前，轮胎碾过露水浸湿的石砖，发出细碎的声音。
“不过……很快了。”欧洛克的声音轻轻落下，仿佛在说给某个并不在场的听众。他目光模糊地望着前方，唇角翕动着，像是在与某个幻影低语。
那声低喃被晨风吹散在半空，轮椅缓缓驶入宴会厅之中，厚重的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发出长而缓的“轧——”声。
整个半露天的广场逐渐归于静谧，只余下一个人的脚步声。
时任次郎坊清玄呆站在圆图外缘的石砖上，仿佛从梦中初醒。他的影子被阳光拉长，斜斜投在白羊宫与双鱼宫之间的石面上。
他缓缓抬手，捏了捏太阳穴，仿佛想把什么东西从脑海里挤出去。
“俺……俺是时任次郎坊清玄……”他喃喃地念出自己的名字，他甩了甩头，动作略显剧烈，像是在想把脑中什么不属于自己的思绪甩出去。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手掌，留下一道又一道白印。
“该死……”他低声骂了一句，语气里混杂着压抑的慌乱。
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刚刚会对欧洛克产生那种近乎暴力的敌意。那一瞬间，他甚至感受到指尖蠢蠢欲动的冲动——那不是思维的冲动，而是……身体先动了，然后他的大脑才意识到这点。
一阵风吹过，他的外套被掀起半角。他下意识伸手按住衣摆，却在触碰那布料的一瞬间停了停。
他的指尖，轻微地颤抖着。
“……不是第一次了。”他低声喃喃，脸色苍白，眼神却像是从什么深渊底部浮上来，映着阴影与水光，“这不是第一次了……”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但很快又被他用力地压下去。他闭上眼，缓缓吸气，像是用尽全部意志去压制体内某种挣脱的声音。
片刻的平静后，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那扇已然关闭的宴会厅大门。
他盯着那扇门看了许久，最终，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再踏进一步。
他转过身，背对那扇门，脚步略显犹豫地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阳光斜斜地洒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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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简单再铺一下剧情，现在的信息和暗示应该是全了
虽然说看过原著的应该完全能意识到这里的事是什么情况，但还是得照顾更多没看过剥离城的读者，所以花了些篇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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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邢清酤的完美算术教室 : 88.正中红心
宴会厅内，金色的阳光透过高耸的玻璃窗洒落进来，将整座宽阔的圆顶空间染上一层温暖的柔光。窗外的林木在风中微微摇晃。桌面铺着洁白细腻的绣边桌布，银制餐具与瓷白茶具被擦拭得一尘不染，透着一丝过于完美的冷意。
“……”
露维亚站在门口，视线在室内扫过，在看到邢清酤身旁坐着的两人时，略微停滞了一瞬。
那是海涅和罗莎琳德，两人如常坐于长桌一侧。身着银灰色便服的海涅正在为妹妹斟茶，他神情温和，仿佛昨夜静卧于天使像下的“尸体”只是场误会。而罗莎琳德身穿一袭乳白色泡袖洋装，搭配米金色的发带，裙摆绣着精致的羽翼纹样。
“怎么了？”邢清酤察觉到她的停顿，轻声问道。
“……没什么。”露维亚微微摇头，收敛神情，步入厅内。她落座时不动声色地瞥了海涅一眼，后者正巧对她微微颔首，像是向她打了个招呼，又像是某种暧昧不明的确认。
“这红茶……有点涩。”罗莎琳德皱着眉，小口小口地啜饮，仿佛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得太不淑女。
“不喜欢红茶吗？”坐在她对面的莫法吉娅歪着脑袋。她一身浅蓝色长裙，一副银边墨镜挂在胸前，此刻正用叉子细致地切着盘中的苹果挞。
“红茶对罗莎琳德来说还太早了吗？”海涅笑了笑，目光温和地投向妹妹。
“我、我能喝！”罗莎琳德倏然挺直背脊，脸颊有些涨红地捧起茶杯，认真地说道。她努力维持着礼仪规范的姿态。
“请问有橙汁饮料吗？”莫法吉娅转过头，突然问向一旁的侍者。
“可以让后厨为您现榨一杯，您看可以吗？”侍者微微弯腰，彬彬有礼。
“鲜榨的太酸了，不要。”她皱起鼻子，“那有可乐吗？”
“呃……可乐的话，可能需要请厨房去仓库查一下。”侍者面露为难。
“我当然知道罗莎琳德能做到，”海涅突然对着罗莎琳德说道，“不过可以让我加点牛奶好吗？这样才是符合淑女身份的喝法。”
“……真的吗？”罗莎琳德半信半疑地偏过头，像只停在枝头倾听晨风的小鸟。
她不由自主地望向莫法吉娅，像是在寻求某种旁证。
“莫菲拉姐姐，是这样吗？”
“其实真正的淑女应该早上喝豆汁……唔！”
莫法吉娅刚开口，就被邢清酤随手抄起一块糕点精准堵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