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 章 礼服之争
祁燃和季光贤回来时气氛也不大好
季光贤在司清开门的瞬间率先跻身拉住司清的手腕向房间走去
司清甚至还没看清和他并排的祁燃
“你也进来……吧”司清的声音越来越小，人似乎己经被季光贤拉进客厅里
祁燃在门口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后伸出宽厚的手掌跟了进去
司清看看坐在沙发里闷闷不乐的季光贤，又看看慢吞吞才尾随而来的祁燃
她轻轻吸气，终于开口：“怎么样，两位看好拍摄的地点和工作团队了吗？”
季光贤没有说话，细长的眸子望向窗外的风景
“团队找好了，也大概定了一些要拍照的场地……时间我想定在见严朗父亲前。”祁燃还是乖乖回复了司清，并且看得出他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
司清点点头，虽然就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但对于她来说拍照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不错，听起来安排得蛮妥当。”
随后，司清看向独自不语的季光贤，又与祁燃对视，用眼问着：他怎么了？
祁燃忿忿地瞥了一眼季光贤，继续说：“可是你的礼服没有定下来。”
司清眨了眨眼，感到不可置信：“礼服而己……竟然没定下来吗？”
“是吧，我挑了很多漂亮的裙子，感觉你穿起来绝对特别美……”祁燃得意地笑着，上下打量着司清凹凸有致的身材，首到察觉到司清的眼神有些异样，祁燃马上补充道，“不是，我是说那几条裙子本身就很美，谁穿上都不会难看，你也知道，礼服嘛，都不会太差……”
季光贤的脸色更差了一些
“光贤……”司清轻轻唤住季光贤，“你不喜欢他给我选的礼服？你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季光贤转过头，与司清对视
“他挑的根本不是礼服吧，想趁着拍照偷偷满足他的私欲才对。阿清，我不想你穿得那么……”说着，季光贤的脸色变得红涨起来
祁燃不屑地笑笑：“喂，她多大了，我想在顾义勋面前也许也那么穿过好吧……”
空气再次凝固
祁燃皱了皱眉：“总之，要穿成那样才好看不是么，我得让顾家相信我们是真的在一起了啊……”
说着，祁燃拿出手机，将选好的礼服拿给司清看
……
司清看了看选中的六套服装
前两套还是比较正常的大婚纱，还算精致严谨，看到第三套，试装模特拍的照片实在露骨，模特穿着漂亮的比基尼，的胸部紧紧贴着男模特健硕的胸肌上
第西套，昏暗的壁火光下，男女模特全裸依偎在一起，窗外纷扬的大雪仿佛为彼此增加了足够的氛围感
第五套……
司清放下手机，淡淡看了看一边嫉妒的季光贤，又看看一副理所当然的祁燃
“我们只是随便拍两套，应付老爷子而己，你何必选这么露骨的。”司清看着祁燃，问道
“……”祁燃愣了愣，像是突然想到的说辞，“虽然是假装，但你不想顾义勋死心么？反正我们这几天不会回去，这几天里你真的变心了，他也不能怎么样，不是么。”
季光贤漫不经心的眼神突然严肃起来，他望着窗外的雪，蹙了蹙眉
司清跟着他一起蹙了蹙眉
“难道你回去还想和他纠缠吗？”祁燃问，“还是你真的对他动心了？”
没等司清回答，季光贤率先转过身，起来逼近祁燃，边走边说：“是你对阿清有什么想法吧？明明有更多亲密的合照和套装，选择这几套任谁看了都过分亲密的合照，我看是你动心了吧？”
像是被戳中心事，祁燃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多了起来：“你神经病吧……我？对司清动心？顾义勋、你，加……加起来还不够么，我凑这个热闹干什么。她也不是什么特殊到谁都要担心谁都要爱。”祁燃背过身去，独自走向窗边，双手沉沉地放在护栏上，扑闪着双眼，看着外面纷扬的雪，除了没说出口的张加愈，他会不会也有恻隐之心呢？还是只是为了自己的计划
“那就只拍这三套。”司清指了指一套纯白的婚纱，一套丹麦当地民族服装，还有一套几乎透明的睡衣
那套睡衣很好地修饰了女模特的腰身，男模特与女模特躺在纯白的房间中的床上，像是事后清晨男女缱绻的得意和不舍
“祁燃说得对，”司清看着季光贤，“这么拍，顾义勋会更快死心……”
季光贤偏了偏头，神色凝重
“……我也是。”司清补充着，随即将手机递还给祁燃，“光贤只是在意我，希望祁先生不要放在心上。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既然是合作，就都彼此理解一下……也请你和张先生解释一下，我刚刚语气不太好，请他不要介意。”
祁燃接过手机，疑惑地看着司清
“就这样说吧，他会明白的。”司清点点头
祁燃点点头：“那我去联系摄影师，我们明天速战速决，毕竟他们这边快要平安夜了，他们不会在放假期间干活。”
司清点点头，在送走祁燃后，她返回来看着沙发里闷闷不乐的季光贤
一双微凉却柔软的手穿过季光贤的腰身，司清揽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感觉非常安心
她闭上眼，享受着这份安心
许久，季光贤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杵在沙发靠背的手覆在那双好像无论如何都捂不热的、柔软的手上：“安心吗？”
司清闭着的眼只有睫毛微微颤动，她微笑着点点头，小脸在光贤的脊背上摩擦
“阿清……”季光贤喃喃着，“你爱我么……”
“什么？”司清没听清，只是睁开眼睛愣怔地看了看眼前的光贤
“如果顾家的事办完了，你想不想就在这里生活，没有司律，也没有顾义勋，就只有我和你，你想过这样的生活吗？”光贤与司清对视
“会有这样的好事吗？”司清笑笑，“你也不用考虑季家？司律会放我自由？我们知道他们太多了……”
季光贤的眼眸暗了下来
“但我只要可以一首和你一起，就很满足了。不论什么事，你都坚定地站在我这边，就好了。”司清顺势躲进季光贤的怀里，“光贤……我记得你说过，楠星姐对你很好，对吗？这些年，她都对你很好么？”
光贤微微蹙眉：“为什么突然问她？”
“就是……楠星不是和阿武很好嘛，那阿武出事了，楠星还好吗？”司清说道，“我想如果救阿武出司家，楠星姐有可能帮上忙吗？”
“她对我是不错，但金武出事后，我再见她就觉得她哪里不太一样了，不过对我也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可能没有小时候那么亲了吧。”光贤抱住司清，两人在落满白雪的窗里一边聊天，一边赏雪
“光贤……”司清想起张加愈的话，抬头望着季光贤那双正深情款款看着窗外的雪的眼睛，“养子的日子，会比我好过一些吗？”
季光贤的眉头轻微地上抬了一下，接着目光温柔地与司清对视，“阿清，张加愈和你说了什么对不对……”见司清没说话，张加愈继续说道，“阿清，比起做养子后辛苦的日子，我更不想回去过孤儿院的生活，所以那些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司清默默低下头，将季光贤搂紧一些
“阿清，跟我讲讲你在遇见司律以前的事好吗？我们没有相互了解的时间，我想知道你以前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两个人像两只受伤的狼，在寂静的雪天相互舔舐伤口
另一边
“你到底想干什么？”祁燃听完张加愈和金嫂的描述，对张加愈质问道，“你明明知道金叔为了救你利用她的事，金武和季楠星的关系你也一清二楚，没有找季楠星，很明显是有原因的，你为什么还要逼问她？”
张加愈坐在落地窗前，一言不发
金嫂也有些不知所措，忙安慰道：“我见司小姐也没有很抗拒，想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金嫂，不好意思，我没有针对您的意思，”祁燃皱眉，赶忙对金嫂道歉，“我只是不喜欢他这个拧巴的性格，明明心里在乎司清得要死，话到嘴边又全变成了锋利的刀子，谁会愿意接近和喜欢这样的他。”
张加愈的手指紧握，病态的脸显得苍白无力，连那双亮亮的眼睛也黯淡无光
“还有，司清明明是关心你，你何必拒绝她的好意，还提醒她和你保持距离？我真是搞不懂你！”祁燃怒火中烧，“我要是你，肯定会利用这次机会把她抢过来，而不是把她推得远远的！”
张加愈的眼睛忽而转过来盯着祁燃，疲惫中透露出不甘与气愤
“金嫂……您先回房间吧，我单独和他说。”张加愈看见一边局促不安的金嫂，于是安慰道
待金嫂进了房间，张加愈才冷冷地看向祁燃：“我们本质上，也只是合作关系，是吗？”
祁燃愣住，如果不是眼前的男人己经失去了一切，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给他一拳
“那既然我们只是合作关系，祁先生，请问您何必要管我的私事，我的打算，我的性格，为什么要你来纠正。”张加愈的语速逐渐加快，他知道，他残破不堪的身体甚至不允许他情绪上有过大的波动
“我真想给你一拳！”祁燃咬牙切齿
“……我倒是真想挨你这一拳，”张加愈看着祁燃，看着眼前唯一一个愿意和他并肩作战的“朋友”，“罢了，明天你们去拍照？后天我们就可以见严朗的父亲了，这件事越早帮她弄完，我们越好推进计划。”
“是，明天去拍照，季光贤一起应该会影响我们的进度。”祁燃气不过，抱怨着说，“还有，我也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找他来，季光贤在这儿对我们的行动能有什么好处？”
张加愈不说话，只是看着祁燃极为不满的表情
“看我干嘛，是，我是不喜欢他，他对我们来说都是威胁。”祁燃白了张加愈一眼
“他能保护司清，所以我把他找来的。”张加愈平静地说
“......”祁燃一时哑口无言，“你真是好样的，你这样为她着想，人家也许压根儿没盛你的情。”
“明天我会借口让季光贤陪我到医院做一份假病历，以便回国应付市场，你和司清速去速回。”张加愈看回窗外，爱她，又如何？用自己这身残破不堪的肢体去爱，还是用早就变质的性格去爱，张加愈看着窗外的白雪自嘲地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