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父子相见

清衡，身为北辰皇帝的第九子，又名李景宣。今日，他刚一踏入玉京，便有太监匆匆前来，传唤他即刻前往勤政殿面见宣武帝。清衡神色平静，自从母后中毒惨死后，他与这位父皇便再未谋面。当年，母后含冤而逝，宣武帝明明知晓其中必有隐情，却不许彻查，这让他心灰意冷，一怒之下，毅然决然地舍弃王爷身份，远赴玉山书院学医。如今再度踏入皇宫，他的内心已如止水般平静。

踏入那庄严肃穆的勤政殿，清衡步伐沉稳，恭敬地行礼，声音清朗：“儿臣参见父皇。”宣武帝抬眼望去，眼前的儿子已从昔日的少年长成了风度翩翩的青年，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起来吧。”清衡直起身子，目光清冷，宛如一泓寒潭，波澜不惊。

“朕知道，这些年你心里一直怨朕。”宣武帝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殿内短暂的沉默。清衡听闻，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站着，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宣武帝见状，接着说道：“当初那件事，朕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身为一国之君，朕不能因为你母后一人，而动摇整个朝纲的稳定啊。”清衡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那便可以牺牲我母后的性命吗？”宣武帝面露歉疚之色，轻声说道：“如今你也长大，应当能够明白朕当年所面临的艰难抉择。既然你已回到朝堂，便要用心学着处理政务，也算是让你母后在天之灵能够安心。”清衡心中虽仍有不甘，但也深知，如今毫无证据，再多说也只是徒劳，遂决定暂且搁置此事，等日后查明杀害母后的真凶，再做计较。

宣武帝见清衡不再纠结先皇后之事，心中稍感宽慰，开口说道：“宣儿，此次中都城卢家一事，你处理得极为妥当。若不是你及时出手稳住了卢家，只怕如今整个中都城都已落入南临之手。宣儿，这件事你功不可没，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告诉朕。”清衡神色淡然，开口道：“儿臣并无其他需要赏赐的东西。”稍作停顿，他又问道：“朝家是父皇故意设下的诱饵吧？恐怕不只是为了引出南临的人这么简单吧？”宣武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看着清衡说道：“我儿聪慧。如今天下分裂已久，早就该走向统一了。中都四家势力平衡的局面维持得太久，也确实该有所变动了。”清衡心中暗自思忖，果然与自已猜测的一样。他又接着问道：“那父皇，为何要放任朝家的产业归属南临？”宣武帝目光幽幽地看向清衡，心中暗自惊叹，这个儿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敏锐，缓缓开口道：“那是给南临的补偿。”“嗯？”清衡面露狐疑之色。宣武帝见状，继续解释道：“南临的太子是被北辰的探子所杀。”清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脱口而出：“是您下的命令？”宣武帝摇了摇头，说道：“那只是一场意外。”清衡追问道：“那南临另外三个皇子，也是……？”宣武帝再次摇头，说道：“那三个是被南临的长公主陈金池所杀。那可是个疯女人，她为了掌控权力，将南临当下有能力继承皇位的皇子全部杀了。如今的南临皇帝不过是个傀儡，真正掌控南临的是那位长公主。”清衡听闻，心中不禁暗自思忖，没想到背后竟还有这般复杂的缘由。

宣武帝接着说道：“朕因误杀了他们的太子，刚好遂了陈金池的意。她没有对外宣称是北辰所为，所以便向朕提出要中都朝家的金矿。”清衡微微皱眉，问道：“父皇就这么轻易答应了？”宣武帝微微一笑，说道：“朕当时还不知晓其中的复杂缘由，只以为是寻常的利益交换罢了。况且，朝家当时已然呈现出衰败之势，用它来换取一时的安宁，何乐而不为呢。”随后，他又神色凝重地说：“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妄图掌控整个中都城。幸好你及时出手稳住了卢家，才没让她得逞。这个女人可不容小觑，她的野心绝不仅仅局限于南临和中都。宣儿，如今天下确实到了该统一的时候了。你如今既然已经回朝，便要随朕一同成就这番伟业，这也是我们开国先祖一直以来的愿望啊。”清衡看着宣武帝那满脸壮志雄心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悦。战火一旦燃起，受苦的终究是天下百姓。

宣武帝见清衡并未开口回应，便转了个话题，笑着说道：“半月前，朕听说你曾为了一个女子回到玉京。那女子可是玉山书院的扶桑？当年她女扮男装来北辰参加科考，将一众男子都踩在脚下，最终荣登状元之位。朕瞧那女子聪慧过人，与你甚是般配，可要朕为你们赐婚？”清衡心中一震，赶忙开口说道：“儿子心里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并非扶桑。”宣武帝有些好奇，问道：“那是谁？以你的身份，身边的女子必须得是对自已有帮助、有能力之人。”清衡目光坚定，说道：“我心中之人，无需她出类拔萃，只要能自由自在地做她自已便好。”宣武帝听后，面露不悦之色，说道：“以你的身份，若真喜欢普通女子，纳为侧妃倒也无妨。但这正妃之位，还是得……”宣武帝话还未说完，便被清衡打断：“儿子自有主张。”宣武帝见清衡不愿再谈论此事，便又说了几句家常，随后便让清衡退出了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