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捏起了一块桂花米糕,放在了嘴里,轻轻咀嚼,柔韧香甜,确实不错。
她擦了擦嘴,将糕点裹了起来,走进了屋。
江大田还躺在床上,询问道:“刚才外面是谁在说话?听着声音很熟。”
杨氏道:“还能是谁?大壮家的那位,不是和离了吗,如今良心发现,偷偷瞧了眼孩子,就走了。”
江大田叹了一气:“如今后悔,早干嘛去,只可怜了小意那娃。”
杨氏往凳子上一坐,随即弹跳了起来,面部表情都皱在了一起:“哎哟,疼死了。”
她捂着,缓了好一会,才舒展了眉。
江大田道:“你别站着了,要不躺一会?”
他往床内侧移了移,空出了一些位子。
杨氏不愿意躺,担心把自已怀里的糕点压坏了,拒绝道:“算了,我还是站着舒服些。”
杨氏想了想又道,“待你好些了,去大壮家走走,毕竟是兄弟,别为了这一点小事生分了。”
江大田四下打量着她。
杨氏愠怒:“怎么,我让你去,你还不乐意了,那你就别去了。”
“去,去。”江大田舔着脸道,自已这次做得确实不对,还是和大壮好好说说。
杨氏拉着一张脸,去了外间。
陶善从村子里出来后,坐着马车一路奔向了杜府,侧门门房的婆子见是她,也只是懒懒地掀了掀眼皮。
杜夫人一身绫罗,头戴金钗,耳环上戴着一对八宝珍珠耳坠,第一眼看到,给人的感觉就是长相富态,身姿丰腴。
她见到刚刚进来的陶善,眼神施舍般地瞄向了她:“陶姨娘忙得很呐,不好好伺候老爷,到处乱跑。”
陶善颔首低眉:“夫人,妾刚刚是有事,所以出去了下。”
“有事?”杜夫人讥讽道,“莫不是去勾栏瓦舍学狐媚子术,来急着给老爷表现。”
“夫人,妾不敢。”
“不敢。”杜夫人一脚将她踹倒,“我看敢得很,都和我顶罪了。”
陶善被她一脚踹倒,痛的咬着牙,不敢发出声。
杜夫人抬脚在她手背上狠狠碾了一下,才满意的离开。
杜老爷早已回了杜府,他来到一处偏院,院子有下人把守,里面的布局精致,装饰奢华,除了把守院门的人,并无其他下人。
杜老爷径直走入正屋,将门掩上,即使隔绝了光亮,屋内有夜明珠的照耀,仍是亮得耀眼。
靠墙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裹着纱布,一只眼睛用眼罩遮挡,看起来伤势很重,他撑着双臂,试图坐起来。
杜老爷拿起一个软枕,替他垫在了身后,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跌落山崖的曹胜。
杜老爷道:“贤弟在这里还住的惯吧?”
曹胜道:“兄长相救,又尽心招待,已是无上荣幸,胜感铭肺腑。”
“贤弟客气了。”杜老爷道,“近日我出府,并未看到官府张贴通缉公告,想来是以为贤弟落崖殒命了,贤弟以后作何打算?”
“我要报仇,让他们血债血偿。”
杜老爷劝阻:“贤弟切勿意气用事。”
“兄长放心,我自有分寸。”
陶善从地上爬了起来,轻轻吹了吹被踩痛的手指,胸口还隐隐发疼,她缓了好一会,才往自已的房间走去。
楼阁台榭,廊宇环绕,她不舍得放弃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