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很帅

卡蜜的高跟鞋声还在甲板上敲出急鼓点，苏笑后颈的汗毛己经竖起来了。

他望着远处火光像被风吹大的烛芯，突然想起穿越前加班到凌晨时，甲方爸爸突然在群里发的那句“方案再改十版，明早九点前交”——那种被计划外危机砸中的窒息感，竟和此刻如出一辙。

“都过来！”他捏着扩音喇叭的手微微发紧，指尖却还能精准地戳了戳系统面板，在心里骂，“狗系统，要敢在这时候掉链子，等下拿你当辣椒水淬刀。”系统没理他，倒是索隆的刀鞘先撞响了栏杆——绿藻头剑士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刀疤下的眼睛亮得像淬过油的刀锋：“要砍多少人？”

娜璃抱着算盘冲过来时，发带歪到了耳后，发梢还沾着两星鱼鳞：“我刚数过暗舱，能藏三箱金币加半车鱼干，不够的话我现在就去掀村长家的地窖——”话没说完就被卡蜜拽住手腕，情报女王的珍珠耳坠扫过她鼻尖：“小财迷，先听船长说。”

苏笑清了清嗓子，喇叭里的回声惊飞了几只夜鸟：“‘慈善家’的护卫队提前三天，说明他们可能截到了我们查运粮船的风声。”他指了指越来越近的火光，“对方人数是我们三倍，正面硬刚等于拿烤串机砸军舰——”

“所以要阴他们？”索隆突然咧嘴笑，手指在和道一文字的刀镡上，“我喜欢。”

娜璃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成一片：“东侧海滩礁石多，船开不进来，适合当诱饵点！”她仰头时，沾着鱼鳞的发梢扫过苏笑下巴，“我昨晚算过潮汐表，后半夜退潮，暗礁会露出来——”

“卡蜜，”苏笑转向情报女王，后者己经把假消息模板摊在甲板上，红指甲在羊皮纸上划出沙沙声，“你带两个人伪装成渔民，给对方传消息说橘子镇东头有座‘长生泉’，泉水泡过的烤串吃了能延寿。”他摸了摸鼻子，“老套是老套，但‘慈善家’那伪善劲，肯定信。”

卡蜜突然凑近他，口红印几乎要蹭到他耳垂：“船长，你比我想象中更懂人性——贪心的人，总觉得自己能吃到最后一口甜。”她说着把文件袋往腋下一夹，高跟鞋踩出得意的节奏，“我这就去安排，保证他们的船队今晚绕着东头礁石跳华尔兹。”

“索隆，你带刀手去东头放几挂鞭炮，再把火把绑在礁石上——”苏笑刚说到一半，绿藻头己经扛起和道一文字往船舷跳，月光在刀身上劈开银练：“知道了，要让他们以为遇到了鬼船对吧？”

“娜璃，”苏笑转身时，小财迷正蹲在甲板上用粉笔划仓库布局，发顶的呆毛随着动作一翘一翘，“你负责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塞进暗舱，包括村头王奶奶的腌菜坛子——她上周刚说那坛腌黄瓜值五个贝利。”

“知道啦知道啦！”娜璃头也不抬，粉笔在木板上划出火星，“我连索隆的酒都藏进鱼舱了，他要是找我麻烦——”她突然抬头冲苏笑眨眼睛，“你帮我挡刀哦？”

等所有人跑散，苏笑才松了松领口。

海风卷着咸湿的味道灌进来，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隐身斗篷——刚才在签到空间抽的，系统当时还阴阳怪气：“宿主运气不错嘛，上次抽中防脱发洗发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当一辈子地中海。”他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转身往船舱走——得趁敌人到之前再检查一遍装备。

“船、船长！”

急促的呼喊声从村口传来。

苏笑转头，看见村民庚扶着膝盖跑过来，额头上的汗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像撒了把盐：“我刚从镇东头回来，‘慈善家’的人在盖孤儿院！可他们搬进去的箱子，我瞅着像——像上次在海上看到的武器箱！”

苏笑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他想起三天前卡蜜截获的情报里提过，“慈善家”最近在东海收购旧军舰——原来不是用来运粮，是用来装武器。

他拍了拍村民庚的肩膀：“叔，你做得很好，现在去把村西头的老钟敲三下，让所有人去教堂躲着。”

等村民庚连滚带爬跑远，苏笑冲进船舱拽起卡蜜的望远镜。

月光下，镇东头新搭的木棚外，几个穿白大褂的“慈善家”护卫正搬箱子，箱子角闪过冷光——是步枪的准星。

他捏紧望远镜，镜片压得眼眶生疼：“好个伪善的老东西，拿孤儿院当幌子藏武器库，当我们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渔村？”

“需要我现在黑了他们的通讯？”卡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手里转着从系统抽的微型黑客装置，“保证让他们的求救信号变成儿歌。”

“不，”苏笑突然笑了，手指着隐身斗篷的绒毛，“咱们来个瓮中捉鳖。索隆去东头闹，他们注意力都在那边；我潜进去拍武器箱的证据，卡蜜你同步黑掉他们的监控——”他指了指娜璃刚藏好的暗舱，“等拿到证据，咱们就把‘慈善家’的‘善举’捅到世界政府官网，让他的伪善面具碎成渣。”

夜色更深了。

苏笑裹紧隐身斗篷，感觉自己像块融化在夜色里的糖。

他贴着木棚的阴影挪动，能听见护卫们的闲聊：“老大说等这批武器到了，就能把橘子镇的渔船全抢过来——”“嘘！没看那小崽子苏笑最近蹦跶得欢？等咱们端了他的老巢——”

苏笑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摸出系统送的微型摄像机，镜头对准箱子上的刻痕——正是“慈善家”海贼团的专属标记。

刚拍完第三箱，脚边突然传来“咔”的一声。

他僵在原地——是陷阱触发的声音？

“谁？”护卫的喝问炸响。

苏笑屏住呼吸，看着两个护卫举着火把冲过来，火光在隐身斗篷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他倒退两步，后背撞上冰凉的木箱——是武器箱！

他心一横，抓起箱子上的封条塞进怀里，转身就往阴影里钻。

“无线电！”他压低声音，“卡蜜，他们在木棚地下埋了地雷，坐标北纬32度17分——”

“收到！”卡蜜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索隆己经把东头礁石点成了篝火晚会，他们的队长正骂骂咧咧往那边赶——”

苏笑刚摸到木棚后墙，突然听见娜璃的算盘声从远处传来。

那声音像颗定心丸，他扒着墙缝翻出去时，甚至还有闲心想：“这小财迷，藏完东西居然还带着算盘，怕不是要现场算敌人的赔偿款？”

等他回到船上，索隆正蹲在甲板上擦刀，刀身上沾着零星的火药渣：“他们的船撞礁石了，我砍断了三根锚链。”娜璃举着算盘冲过来，发带不知什么时候系成了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我把王奶奶的腌菜坛子藏到教堂钟楼了，她要是骂我——”

“骂我。”苏笑揉了揉她发顶的呆毛，转头看向卡蜜，后者正把微型摄像机里的影像导入系统终端，屏幕上的武器箱照片刺得人眼睛发疼，“明早，世界经济新闻社的船头应该会飘到橘子镇吧？”

卡蜜笑了，红指甲在终端上敲出清脆的响：“我连标题都想好了——《七武海‘慈善家’的爱心孤儿院：地下藏着三百杆步枪》。”

村民们陆陆续续从教堂出来，有人举着灯笼，有人端着热汤。

村民辛往苏笑手里塞了个烤红薯，温度透过隐身斗篷渗进来：“船长，你比镇口的老钟还可靠！”

苏笑啃着红薯，看火光在海平线上缩成小点。

风里飘来娜璃的算盘声、索隆擦刀的沙沙声、卡蜜敲终端的轻响——这些声音混在一起，比任何交响乐都好听。

他摸了摸怀里的封条，又抬头望向夜空。

月亮躲进云层里，像被谁蒙住了眼睛。

但他知道，等云层散了，月光会更亮。

“船长！”娜璃突然从船舱探出头，发梢还沾着腌黄瓜的汁水，“暗舱的金币我重新数过了，多了十七个贝利——肯定是哪个村民偷偷塞的！”

苏笑笑着往船舱走，却在台阶上顿住脚步。

他转头看向海平线，那里的火光虽然淡了，却仍像颗没掐灭的烟头，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他摸了摸腰间的系统匕首，辣椒水的辛辣味钻进鼻腔。

这味道让他想起穿越前的那个雨夜，想起撞树前最后一秒的绝望——但现在，他有伙伴，有计划，有一船能把伪善者的面具撕成碎片的证据。

“系统，”他在心里默念，“明天要是登上新闻头条，你得请我吃十箱麻辣小龙虾。”

“叮——宿主想屁吃？”系统的电子音里难得带了点笑意，“不过看在你今晚没坑我的份上，明天签到奖励加个‘防辣椒水呛喉喷雾’。”

苏笑笑出了声。

他拍了拍船舷，听着木头发出结实的回响。

远处的火光还在跳动，像在说“游戏才刚开始”——但他知道，这次，他们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