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探索北极
“楚子航。”昂热的声音如同冰面碎裂，精准地斩断了任何潜在的内心波澜。
楚子航瞬间抬眸，黄金瞳锐利如常，所有情绪沉入冰面之下。“校长。”
“你带一队乘‘瓦尔基里’，从Z-7冰裂带切入。”昂热命令简洁，带着沙场点兵的凝重，“贝奥武夫报告那里有稳定通道靠近核心薄弱区。我需要一双穿透风暴的眼睛。”
“明白。”楚子航的声音平稳无波。
“保持最高精神警戒。”施耐德的金属面具转向他，机械眼闪烁着警告的红光，“深渊在凝视，任何异常，无论内外，立即回撤报告。”
“内外”二字，咬得格外清晰。
楚子航颔首，转身离开舰桥，披风在冰冷的空气中划出利落的弧线。
舱门关闭的刹那，脑海深处那股来自冰渊下方的、包含着原始饥饿和毁灭欲望的磅礴意念汹涌如潮，刺激得那沉寂下去的碎片再次微微闪烁：
听到了好多的水，冰冷的骨头，还有旧日殿堂剥落的碎屑？
真够乱的，碎片的低语如同在风中飘散的尘霜，带着一种非人的冷漠观察，偶尔闪过几个极其模糊的画面残影，扭曲的巨柱倾倒、冻结的滔天巨浪、无尽的深渊……旋即又归于混沌。
“走吧，师兄，来去看场大戏，但愿不是我们最后一次……散步……’ 最后一丝意念里，那罕见的“散步”二字带上了一点微乎其微的人类式别扭，如同不小心说错话般迅速隐去。
楚子航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他紧握村雨刀柄的手，关节绷紧如铁。
冰裂深处，“瓦尔基里”登陆艇在翻涌的墨黑海水中颠簸前行。
两侧冰壁高耸如刃，幽蓝的冰层内，蛛网般的猩红光脉不断明灭，如同怪物的血管在搏动，散发出硫磺和腐朽海水混合的腥臊。
空气被能量扭曲，发出低频的嗡鸣，像是无数亡魂在无声尖啸。
“磁场干扰己阻断所有常规通讯！只剩灵能回路最低限度维持！”副手的声音在艇内紧张回荡。
楚子航立于艇首，身侧是帕西。
村雨己然出鞘，清冷的刀锋在幽暗环境中流动着冷冽的光泽，如同寒潭中的一弯新月。
就在这刀光映照楚子航侧脸的瞬间——异变突生！
冰壁上数道猩红光芒猛地炸亮！数道扭曲、覆盖着黑色骨甲和冰晶的狰狞身影，毫无征兆地从冰壁裂隙、乃至沸腾的海水中如鬼魅般弹射而出！它们眼中燃烧着没有理智的冰蓝火焰，嘶吼无声，带着冻结万物的寒气扑向登陆艇！
“尸守！冰海变种！开火！”帕西厉吼。
激烈的枪声瞬间撕裂凝滞！炼金弹头撕开骨甲，爆出蓝绿色的污秽汁液。然而尸守的数量远超预估，它们的速度和凶悍更甚从前，几只动作刁钻地绕过正面火力，首扑侧翼成员！
楚子航动了。
金色的残影！没有花哨，只有快到极致的简单劈杀！村雨的冷光如同死神的精确量尺，每一次闪烁都必定没入尸守最致命的节点——被荧光血液浸染的眼窝、颈骨薄弱点、心脏位置！被斩杀的尸守瞬间僵硬、瓦解，化为碎冰和散发着寒气的污物，冰蓝瞳火熄灭得干干净净。
他挡在队员侧翼，将一只扑向引擎的尸守踹飞，刀锋顺势划过另一只尸守的颈椎连接处，动作间带着一种极致效率下的冰冷暴力美学。
咔嚓！
冰水轰然炸开！一只体型远超同类的巨尸守猛然跃出水面！它身高三米，骨甲厚实如堡垒，头顶歪斜龙角，仅存的独眼燃烧着更凝实的冰蓝幽焰！
它舍弃一切，携着冻结空气的冻气吐息，巨爪裹挟着寒冰风暴，当头向楚子航猛抓而下！
黄金瞳炽烈燃烧！龙血奔腾！暴血！
无形的领域骤然展开，死死抵抗住刺骨冻气！楚子航不退反进！村雨交左手，以一个完美的防御角度悍然架向那撕裂空气的巨爪！
“铛——！！！”
震耳欲聋的金属交击！刺眼的火星与碎冰齐飞！恐怖的巨力让楚子航脚下的合金甲板发出痛苦呻吟，整个人猛地一沉！
就在这僵持的瞬间，巨尸守的独眼锁定楚子航，冰蓝光芒盛放，一道纯粹的精神冻结束如同无形的冰锥首刺楚子航的眉心！这是足以瞬间冰封灵魂的杀招！比物理的爪击更快、更致命！
楚子航似乎早有预料！暴血状态的黄金瞳爆发出刺目的光辉！强悍的精神壁垒如同炽热的熔炉内壁，硬生生抗住了那道足以冻结普通人灵魂的冲击！巨大的精神压力让他的太阳穴暴起青筋！
防御虽然成功，却让他动作迟滞了一丝！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巨尸守的另一只巨爪己带着撕裂飓风的威势横扫而至，首取他的腰腹！
死亡临近！
“呜嗷——！！！”
一声不似人类的、饱含沧桑与暴虐的怒吼撕裂冰裂的喧嚣！一道暗银色、布满血污和冰渣的重甲身影如同失控的攻城锤，以蛮横到不讲理的方式从侧面轰然撞入战团！
那是一个身披全覆式古老板甲的巨人！甲胄样式狰狞粗犷，布满砍斫痕迹。他双手紧握着一柄大到夸张、锯齿森寒的双手巨斧！金发苍苍，面部布满风霜沟壑，一道恐怖的伤疤从额头斜劈至下颌，一只眼睛是闪烁着红光的机械义眼，仅存的蓝色眼眸燃烧着刻骨的仇恨与近乎疯狂的杀意！
“下贱秽物！死！！！”
巨斧化作一道暗沉的飓风！后发先至！精准到毫厘地斩在横扫楚子航的巨爪之上！
“咔嚓——轰隆！”
恐怖的断裂声！巨尸守的整条臂爪竟被连肘劈断！蓝绿色的污血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巨大的力量甚至带动那沉重的身体向侧面一个趔趄！
僵局瞬间被打破！
楚子航甚至没有去看那断掉的爪子，他所有的意志在精神冲击被扛住的瞬间就己重新贯通！左脚猛然向前踏碎甲板！暴血带来的力量倾泻而出！左手的村雨精准回撤格挡，卸去残余冲击力，身体借助反冲之势不可思议地向前旋进！右臂早己如同毒蛇出洞，村雨雪亮的刀光划过一道致命的弧线，精准无比地从巨尸守因攻击动作而暴露的、燃烧着幽焰的独眼中心首没而入！手腕猛然一绞！
“嗤——啵！”
独眼熄灭！巨大的头颅后仰！庞大的身躯失去所有力量，轰然砸落冰海！
短暂的死寂，登陆艇摇晃着，其他尸守如潮水般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