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陵兰冰原的月光被浓雾割裂成时光长河的碎片,奥丁的八足天马踏过冻结的海面,冰层下传出利维坦的轰鸣。
那些在《冰海残卷》中被称为“旧神喉音”的震颤,此刻正将方圆百里的冰山雕刻成扭曲的龙骨形状。
“你依然保留着黑王时代的恶趣味。”奥丁的永恒之枪刺入冰面,枪尖流淌的暗金色血液在冰层上蚀刻出楔形文字,“不好好在你的冰山里待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奥丁对利维坦与耶梦加得的态度截然不同。
如果说夏弥是妹妹,那么利维坦就是他爱而不得的月光。
只是,那是禁忌之恋。
不被黑王认可,也不被世俗的眼光所认可。
或许只有被《缘天空》的作者与粉丝们认可,可惜的是,奥丁是天空与风之王,不叫缘天空……
“总好过你把英灵殿建在人类文明的尸骸堆上,还有,耶梦加得她是我的妹妹,那也是你的妹妹,我不希望你杀她。”
海面突然隆起百米高的黑色水墙,利维坦的背鳍刺破雾霭,她的声波将雾气震成冰晶,每一粒冰晶都映出白王被钉死在青铜柱上的画面。
“大哥,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当年你和白王骗我们签下血契时,可没说要在革命成功后清洗盟友。”
奥丁的面具裂开细密的纹路,独目倒映出燃烧的世界树:“白王许诺的平等本就是个笑话。黑王用暴力统治龙族,她却妄想用议会制束缚我们,你看看青铜与火,他躲在东方铸造七宗罪时,心里也想弑神。”
“你曾经庇护的混血种,如今又如何,人类本身就充满贪婪,他们比龙族更可恶,我只是过来劝你好自为之的。”
冰层突然塌陷成旋涡,漩涡中心升起刻满龙文的青铜门。
利维坦的尾鳍轻触门扉,门缝渗出的物质在空中凝固成历史图景:
黑王尼德霍格的骸骨堆砌成王座,白王率领西大君主发起反旗。天空与风撕裂云层,海洋与水掀起灭世海啸,青铜与火熔炼出弑神兵器,大地与山震颤着撕裂大陆架……
当黑王的右翼被昆古尼尔贯穿时,白王将象征盟约的青铜剑插入冰原。
剑身铭刻着《冰海血契》——“凡弑君者,共治天下”。
“我们八个兄弟姐妹,原本是多么团结,那该死的篡位者,他杀死了我们的父亲,最后也终究被我们挫骨扬灰。”
是的,白王联盟杀死的是第二任黑王。
至于第一任黑王,在镇压第一次白王叛乱之后,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新的黑王比他的前任更加残暴,一上位就先对西大君主进行削藩,加大赋税、徭役。
奥丁:“我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阻止黑王复活,”
“当你设局杀死新白王的那一刻起,你所做的一切,就变味了,你只是为了你那虚伪的权与力,哥哥,你变了。”
利维坦的声波震碎冰晶幻象,露出奥丁手中真实的青铜剑。
剑格处残留的黑色血垢,正是白王心脏被刺穿时喷溅的龙血。
奥丁的白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白王到死都不明白,革命需要的是新神而不是议会。青铜与火带着七宗罪逃往东方,大地与山被钉死在北纬30度的地震带,而你现在质问我的资格,来自我赐予你的海底王国。”
“算了,你好自为之吧。”
利维坦身后的青铜门突然完全开启,门内涌出的不是海水,而是无数青铜棺椁。
她的瞳孔分裂成鱼类的瞬膜:“你把白王的龙骨藏在英灵殿,却用赝品骗我们签下新盟约,当年你也说,一切是为了共同对抗黑王复苏,结果你在东京,利用蛇岐八家与赫尔佐格唤醒八岐大蛇,试探白王残魂!反而加剧了黑王的复苏,你不过是为了自己,你想要的是完整的黑王之躯。”
奥丁的永恒之枪突然贯穿某个棺椁,里面滚出的不是尸骸,而是刻满炼金公式的青铜罗盘:“我需要确认白王的'卵'是否还能孵化。至于你......”枪尖指向利维坦背鳍上的核潜艇残骸,“1992年你吞噬前苏联K-222核潜艇时,不也在收集人类弑神武器的数据?”
“是啊,我需要确定一下,人类研发的热武器,到底能不能杀死龙躯。”
海面突然陷入死寂。
利维坦的尾鳍缓慢沉入水下,十二枚被封存在琥珀里的骸骨从深渊升起,每一枚都缠绕着青铜锁链。
那些骸骨依稀还能看得出龙骨的构架,里面蕴含着惊人的能量,这是不知多久岁月之前的龙王骸骨,要追溯的话,或许可以到数万年前。
“这是我在冰海底部收集到的,几任白王的残骸,说来也有趣,每一任白王都死得凄惨,不过,作为交换,你手里的加图索家族手里的《冰海残卷》必须归我。”
奥丁的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布满龙鳞的真实面容:“成交。不过提醒你,庞贝·加图索也一首在暗中布局,他们的混血种实验很危险,下一步计划就在北极,估计跟你有关。”
“这个我知道,现在各地的神话都己经开始觉醒,就连巨人文明也有了复苏的迹象,还是那句话,你自己好自为之,你是众神之王,可是我们都难逃宿命,哎。”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冰雾时,两个古老存在的身影同时消散。
唯有青铜门上的血契铭文微微发亮,那是对世人的警告:“凡见门者,必为门所噬。”
这个门,是芬格尔的一生之敌。
当年的格陵兰海小队,就是因为这个门,几乎全军覆灭。
这里面当然也有奥丁手笔,那个ID叫“太子”的人,即使是奥丁也不知道他是谁,他们只有短暂的合作。
一个是为了让利维坦顺利孵化,一个是为了打击卡塞尔学院的新生力量。
芬格尔动用学院与诺玛的力量,追踪了十年,依旧没能找到太子,他就像昙花一样,就在格陵兰海的事件中冒了一个头,就消失了。
不过芬格尔己经能锁定,这个人大概率就在路明非的身边,只要跟着路明非,就能找到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