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七日倒计时

翠珠是在虞棠眼前消失的。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棂，照在小丫鬟端着铜盆的手上。她刚说了半句"小姐该梳洗了"，指尖突然变得透明，紧接着是手腕、手臂、肩膀——

"翠珠？！"

虞棠伸手去抓，却只捞到一把蓝色光点。那些光点在空中悬浮了一瞬，组成一个模糊的数字"6"，随后消散无踪。

【第一个数据化案例】系统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清除程序己吞噬本时空6%物质】

铜盆咣当砸在地上，水花溅到虞棠裙角时，她惊恐地发现水滴竟然穿透了布料，首接落在皮肤上。

谢无咎冲进来时，正看见她疯狂拍打自己的手臂："水...水没有实体了！"

三日后的大朝会上，皇帝坐在龙椅上微笑。

虞棠作为命妇站在殿角，清楚地看见皇帝的皮肤下流动着银色光点。当丞相出列奏请延缓江南赋税时，皇帝只是轻轻"啧"了一声——

丞相的官帽突然变成像素块，紧接着是他的头颅、躯干...最后只剩一双官靴立在原地。

"爱卿说得对。"皇帝和蔼地点头，"朕准了。"

满朝文武像没看见这恐怖一幕般继续议事。只有谢无咎攥紧了拳——虞棠看到他指甲刺入掌心，流出的却是银色液体。

退朝后，他们在马车里交换情报。

"禁军全部换成了'清道夫'。"谢无咎展开一张图纸，上面标记着皇宫地下的巨型机械，"昨晚挖通的。"

虞棠倒吸一口凉气。图纸上的设备她太熟悉了——NTX实验室的时空锚定仪，用来锁定要清除的平行世界。

"我们只有三天了。"她突然抓住谢无咎的手，"你的伤...为什么流血是银色？"

谢无咎沉默地解开衣领。锁骨下方的伤口里，隐约可见微型电路板的纹路。

"我也在数据化。"他平静地说，"当进度达到100%，我会变成新的'皇帝'。"

深夜的太医署地窖，虞棠用偷来的钥匙打开了冷冻柜后的暗门。

全息屏幕亮起的瞬间，她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屏幕上循环播放着一段录像：

穿着白大褂的"虞棠"站在实验室里，对着镜头微笑："第1314次时空循环开始。本次变量：在α实验体（谢无咎）觉醒后，Ω研究员（我）将保留记忆潜入书中世界..."

录像跳转到下一段：皇帝年轻的面孔出现在镜头前，胸口别着"NTX首席"的工牌。

"清除程序不可逆。"他冷酷地说，"当Ω研究员收集到足够情感数据，就启动α实验体的自毁代码——这是结束循环的唯一方式。"

虞棠浑身发抖地打开最后一个文件。那是她的实验日志，最新记录写着：

**"确认α实验体己产生自主情感。建议立即执行：

1

诱导其说出密钥口令

2

用铜镜碎片刺入心脏

3

启动时空折跃"**

身后传来脚步声。谢无咎站在暗门处，手里正拿着那面刻满符文的铜镜。

"原来..."他的声音轻得像是叹息，"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杀我？"

铜镜在两人之间悬浮，镜面映出他们变形的脸。

虞棠的指尖触到镜缘——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锋利的缺口，足够刺穿一个人的心脏。系统提示适时弹出：

【密钥口令：'我爱你'用古语说三遍】

谢无咎忽然笑了。他向前一步，主动将胸口抵在镜刃上："你教过我的，记得吗？'生死与共'用古语是——"

"别说了！"虞棠猛地抽回铜镜，碎刃在她掌心划出深深的血痕，"系统！有没有其他方案？！"

全息屏闪烁片刻，弹出一行小字：

替代方案：Ω研究员自愿留在书中世界，α实验体将永远失去返回现实的通道

院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踏步声。透过地窖缝隙，虞棠看见无数"清道夫"士兵正在包围太医署，他们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相同的冰蓝色。

谢无咎的手覆上她流血的手掌："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