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便是皇家宫廷盛宴。
萧月玄破天荒地命人给虞星河准备了宫装。
这消息一传开,整个王府后院炸了锅。
"王爷从不带女眷赴宴!凭什么带她?!"柳夫人摔了茶盏,气得指尖发抖。
"听说那套宫装是云锦所制,连太子妃都未必有……"李姨娘酸溜溜地咬着手帕。
"呵,一个替嫁的庶女,也配?"赵侧妃冷笑,"等着瞧,宫宴上自有她出丑的时候!"
虞星河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袭华丽宫装,金线绣着暗纹,衬得肌肤如雪,明艳不可方物。
小翠替她簪上最后一支金步摇,忧心忡忡:"小姐,那些人怕是要在宴上使绊子……"
"怕什么?"虞星河轻笑,从妆匣底层取出一枚银针,"她们若敢来,我就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医术杀人于无形。"
马车停在宫门前,萧月玄先一步下车,径首入宫。虞星河紧随其后。
皇上尚未驾到,众臣及家眷己按位次入座。虞星河安静地坐在萧月玄身侧,姿态端庄,却仍引来无数或轻蔑或探究的目光。
太子妃虞清瑶——虞星河的嫡姐,如今东宫正妃,正被一群贵妇簇拥着,忽然抬眸,视线如刀般扫来。
"哟,这不是我那庶妹吗?"她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让周围人都听得清楚,"怎么,玉林王府是无人可带了吗?竟让一个庶女出席宫宴?"
席间顿时一阵低笑。
虞星河指尖微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萧月玄垂眸饮酒,仿佛没听见。
他在等。
等她的反应,亦或是……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就在太子妃得意之时,一道清润含笑的嗓音传来——
"太子妃此言差矣。"
六皇子萧景煜执扇而来,眉眼温润如玉,笑意却不达眼底。
"星河姑娘虽是庶出,却宅心仁厚,医术精湛,曾在瘟疫中救过无数百姓。"他轻摇折扇,语气悠然,"倒是有些人,即便占着嫡女的名分,德行却未必配得上身份。"
太子妃脸色骤变:"六弟这是何意?"
"随口一提罢了。"六皇子微笑,"太子妃何必对号入座?"
就在气氛凝滞之际,萧月玄终于放下酒杯,缓缓抬眸。
"老六。"他嗓音低沉冷冽,"本王的王妃,轮不到你来护。"
六皇子笑意微僵。这一声“老六”把六皇子轻松拿捏。王爷虽未年长几岁,毕竟他是皇叔,不敢得罪。
萧月玄的酒杯重重搁在案上,声音不重,却让全场瞬间安静。
他终于抬眸,目光如刃,首刺太子妃。
"太子妃。"他嗓音低沉冷冽,"你似乎忘了,你能坐上这个位置,不过是因为……"
"本王不想要,才轮得到太子。"
“本王娶的就是她虞星河。”
字字诛心,全场死寂。
虞清瑶浑身发抖,精心描绘的妆容都遮不住铁青的脸色。
"萧月玄!你——"
"太子妃慎言。"六皇子突然插话,"论辈分,您该称玉林王一声'皇叔'。"
虞星河差点笑出声。
好一招"辈分杀"!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殿外太监尖声通传——
“皇上驾到——太子殿下到——”
众人慌忙起身跪迎。
太子妃虞清瑶立刻收敛怒容,换上一副端庄温婉的模样,只是指尖仍死死掐着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萧月玄神色如常,牵着虞星河的手一同行礼,姿态恭敬,却无半分卑微。
他向来如此,连在帝王面前,脊背都未曾弯过。
皇上入座后,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似笑非笑。
“今日宫宴,是为庆贺北境大捷,怎么朕一来,反倒安静了?”他语气温和,却隐含威压,“都平身吧,不必拘礼。”
太子紧随其后,温润笑道:“父皇说的是,诸位尽兴。”
说罢,他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虞星河,又很快移开。
皇上举杯,众人纷纷应和,气氛看似缓和,实则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