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书房)
萧月玄在军报上勾出最后一个批注,揉了揉眉心。连日来的军务让他有些疲惫,尤其北境那边又传来异动。
"王爷!不好了!"
陈叔慌慌张张闯进书房,连门都忘了敲。萧月玄眉头一皱,老管家素来稳重,今日怎如此失态?
"何事?"
陈叔喘着粗气:"老奴刚经过栖霞苑,看见王妃她...她..."
"星河怎么了?"萧月玄猛地站起,案上茶盏被袖风扫落,碎瓷西溅。
"王妃收了六皇子从南方捎来的丝线,还...还亲手绣起了荷包!"陈叔痛心疾首,"那荷包上鸳鸯戏水的花样,老奴看得真真儿的……"
"咔嚓"一声,萧月玄手中的朱笔断成两截。墨汁溅在军报上,像一团污血。
"六皇子...现在何处?"
"六皇子还在南方游玩未归,是派贴身侍卫送来的。"陈叔压低声音,"那侍卫跟王妃在花园说了好一阵子话,王妃还笑得特别开心..."
萧月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好你了老六,阴魂不散?”
"知道了。"他声音平静得可怕,"退下吧。"
陈叔欲言又止,终究不敢多话,躬身退了出去。
书房重归寂静,唯有更漏滴答作响。萧月玄站在窗前,眸中暗潮汹涌。
萧月玄胸口如遭重击。鸳鸯...自古以来便是定情之物。星河竟将这样的东西送给别的男人。
(栖霞苑)
星河倚在窗边,指尖银针翻飞,唇角噙着笑,正专心致志地绣着。
萧月玄大步踏入时,正巧看见她对着荷包眉眼弯弯的模样,顿时眸色一沉。
这荷包,竟是要送给那混账?
他冷着脸走近,垂眸一瞧:“这绣的是何物?两只浮肿的鸭子?”
星河抬头,笑意未减:“王爷,这是鸳鸯。”
萧月玄盯着那歪歪扭扭的针脚,再对比自己胸口那道她亲手缝合的箭伤——那伤口都比这荷包整齐!
他冷哼一声:“这绣工,也是老六教的?”
星河眨了眨眼,故意气他:“是啊,六殿下说,心意最重要,绣得丑些也无妨。”
咔嚓—
王爷的心,裂了。
六皇子后续寄来的信件,全被王爷半路截胡。
批注:“字丑,重写。” 退回。
南方游玩的六皇子突然连打喷嚏,背后发凉。
贴身侍卫担忧:“殿下,可是染了风寒?”
六皇子望天流泪:“不……是我那阎王皇叔,又在惦记本皇子的腿了……”
六皇子(烧香祷告):“皇叔,我错了,己老实,求放过。”
(王爷寝殿.晨光熹微)
萧月玄醒来时,一眼就瞧见枕边多了只荷包——
两只圆滚滚的“鸳鸯”浮在水波上。
他拿起细细端详,嘴角不自觉上扬。
“陈叔。”他忽然开口,“这荷包,绣得如何?”
陈叔偷瞄一眼,委婉道:“王妃的绣工……”
不等陈叔说完。
王爷挑眉:“本王觉得甚好,颇有童趣。”
陈叔小声嘀咕:送六皇子就是“两只浮肿的鸭子”,送您就是“颇有童趣”。
(栖霞苑)
星河咬着唇,指尖被针扎了好几下,却仍坚持绣着荷包。
小翠心疼道:“小姐,您何必亲自绣?府里绣娘做的比这精致多了……”
虞星河将指尖含入口中,摇了摇头:"绣娘的手艺再好,终究少了份心意。"
小翠撅着嘴:"可王爷哪会在意这些细节?听说前些年西域进贡的金线荷包,王爷转手就赏给副将了。"
"南方的丝线质地柔软,最适宜做荷包。"星河轻声问:"香料准备好了吗?”
小翠捧来一个精巧的锦盒:"按您说的都准备好了。”她忍不住嘀咕,"这些让药房配就是了,何必亲自挑拣?"
虞星河打开盒盖,清冽的香气立刻盈满室内。她指尖轻轻拨弄着里面的干花,眼神温柔:"王爷近日批阅军报总蹙着眉...茉莉安神,薄荷醒脑......这样配比最适合。"
"再加上这个。"她从茶案上拿来一个小锦盒,取出几片浅绿色的干叶。
小翠好奇地凑近:"这是什么?从没见过。"
"南方的'灵心草'。"虞星河将叶片揉碎混入香料,"特意找六皇子从南方寻来的,此草能压制王爷体内的毒性。”
(皇宫大殿)
萧月玄将荷包挂在玉带上,在议政殿晃了三圈。
太子忍不住问:“皇叔这荷包……挺别致啊?”
王爷淡定:“王妃亲手所绣。”
深夜批军报,萧月玄疲倦时,总会荷包上的鸳鸯,低笑:这鸭子怪好看的……”
(有趣番外)
六皇子吐槽:这是皇叔上班上得最开心的一天。”
不久,皇城流行起王爷同款荷包。
六皇子(佩服):“不亏是本皇子皇叔,这带货能力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