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宴结束。
六皇子将喝的酩酊大醉的萧月玄扶上马车。
六皇子见星河会“战鸿阵”,他惊掉下巴。
“这不可能!”六皇子问星河,“战鸿阵”是皇叔在北境独创的杀阵,连军中都只有亲兵才能学全,你怎么会?”
星河唇角微扬:“12岁那年,我在北境雪山采药,救过一个重伤的少年将军。”
“他醒来后,为谢救命之恩,教了我几日战阵。”
虞星河抬眸,眼中映着窗外流动的灯火,恍惚间仿佛回到那个雪山。
那年寒冬,乳娘病重,需要用的药材名贵,虞府以乳娘身份卑微,不肯给乳娘用药。
(北境雪山.星河12岁)
12岁的虞星河独自潜入北境雪山采药。
在悬崖边,她发现了一个血染战袍的少年将军。
他半边身子被雪掩埋,胸口箭伤溃烂,却仍死死攥着一柄断剑。
那少年将军浑身是血,战甲破碎,胸口一支羽箭深入骨肉,显然己是将死之人。
更何况——远处隐约传来戎狄搜山的马蹄声,若被发现她必死无疑。
虞星河本可以转身离去。
可她还是蹲下了身。
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染血的手腕。
山洞幽暗,虞星河用采药的刀,在火上烤过,抵住他胸口箭伤。
箭头剜出的瞬间,鲜血喷溅在她脸上。
恐惧和天寒,她的双手不停地颤抖。她紧紧握着针线,每一针都异常艰难。针脚参差不齐,让原本就狰狞的伤口显得更加丑陋。
缝合好最后一针,她长舒一口气,伤口缝成了月牙形,丑得别致。
第二日拂晓,洞外突然传来戎狄的呼喝。
“搜!那小子中了箭,跑不远!”
虞星河浑身紧绷,正要探头查看,却被一只滚烫的手拽回——
高烧未退的少年将军竟猛然惊醒,一把将她护在身后!
“躲好。” 他抓起断剑,声音沙哑如砾,“别出声。”他把她护在身后。
星河从未受过如此保护,心头一暖。
有惊无险,敌军渐渐远去。
少年将军靠在石壁上,脸色仍因失血而苍白,却盯着眼前瘦弱的少女皱起眉。
——她太单薄了。
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采药时被荆棘划破的伤痕还未结痂,一看就是常年挨饿受冻的体质。
这样的身子,在这乱世里,怕是活不过三年。
“咳……”他压下胸腔翻涌的血气,突然开口,“想学武艺吗?”
虞星河闻言一愣:“什么?”
“你救我一命,我教你几日防身术。”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带血气的笑,“公平交易。”
少年用树枝在雪地上画阵图,不顾身上的伤势,悉心教星河战鸿阵的招式。
星河则跟着认真练习,很快就学会了战鸿阵的精髓。
少年将军对星河投来赞许的目光。
第七日黎明,援军的马蹄声震碎山谷晨雾。
少年将军的伤势己好转大半,此刻正披甲立于洞口,逆光中的轮廓如刀削般锋利。
虞星河站在他身后,喉咙发紧。
“喂。”她突然开口,“你说让我以后去找你,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迟疑一下,将士在外,身处险境,透露身份是大忌。
少年转身,他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卷起袖子,将手臂递给她。
“咬个印子。”
“什么?”
“咬下去。”他眸色深沉,“留个记号,日后相见,我若敢说不认得——”
他低笑一声,嗓音沙哑:
“你就咬死我。”
虞星河盯着他结实的右臂,低头——
“唔!”
少年闷哼一声,却未抽手。
她这一口咬得极狠,齿痕深深陷进皮肉,血腥味瞬间溢满唇齿。首到尝到铁锈味,她才猛然松口。
一个清晰的齿痕烙在他麦色肌肤上,渗着血珠。
“够狠。”少年抹去血迹,眼底却带着笑,“长大后无人娶你,你就嫁我。”
远处号角响起,黑甲铁骑己至山脚。
以她这瘦弱的身子,活着出去都不容易,还采药。
少年命人给星河送来了“雪参玉露,并把星河送出了雪山。
六皇子听完星河的故事,有点赌气:“你若早认识本皇子,哪还用去那破雪山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