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完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沈扶砚退后几步,神情不太自然地开口道,“记得锁好门。”
“好。”
虞时卿看着沈扶砚离开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
原主的饭这么好,她竟然一口都不吃,还真是自律。
虞时卿吃饱喝足,困意再次席卷而来,她躺在床上,不再漏风的窗户让她睡的更加安稳了。
沈扶砚在硬板床上翻了个身,月光透过新糊的窗纸在墙上投出模糊的光斑。他盯着梁柱上悬着的艾草束,目光不自觉失焦。
回想着虞时卿这两天的变化,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明明在拿到离婚申请的时候,她依旧是原来骄纵的样子,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沈扶砚仔细想着昨天发生的事,好像是在签字的时候,她打了个喷嚏,忽然就发生了变化。
为什么呢?难不成,她被夺舍了?
虞时卿刚睡着,就被脑子里的警报声吵醒。
[警报!检测到沈扶砚触及危险设定!]
[警报!关键角色偏离度达30%]
[启动强制矫正协议]
“吵死了,去一边警报去!”
虞时卿烦躁地挥了挥手,试图将脑子里的警报声驱逐出去。
[咋回事,我的弹幕怎么出现重影了呢?]
[不知道,还一首亮着红光,我以为我眼睛坏了呢]
[不是,怎么会有人睡眠质量这么好?这都没醒!]
……
第二天,虞时卿九点准时睁开眼睛,伸手在枕头底下开始摸手机,没摸到。
她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简陋的环境才想起来,她穿书了。
唉,还是很难接受。
虞时卿起身,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又是干劲满满的一天呐!”
[早上好,我的电子老婆]
[早上到底有谁好啊?]
虞时卿笑了一下,穿衣服洗漱。
[还好呢,昨天半夜,沈扶砚被秘密叫走了,说是有什么紧急任务]
“啊?”虞时卿刷牙的手一顿,“秘密叫走,是那种深更半夜悄咪咪站在床头,叫他起床的吗?”
[额,这会不会太秘密了一点?]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走了!兄弟们,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磕不到糖了!]
[啊,那也看不到福利了?!]
[啊,那也学不到撩汉技巧了?]
[惊天噩耗。]
虞时卿轻笑一声,不理会逐渐癫狂的弹幕,径自洗完脸后,又将头发梳理好。
“没关系,我们出门置办工具,开始致富之路。”
批发市场。
虞时卿蹲在搪瓷摊前,指尖抚过印着红双喜的脸盆:“大姐,这摞瑕疵品怎么卖?”
还没等摊主回答,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哟,这不是沈团长家媳妇吗?”尖利的嗓音刺破晨雾,王金凤扭着水桶腰挤过来,“听说昨儿个差点把自家点了?这又来折腾什么?要我说女人家就该老老实实生娃,没事少出来晃悠。”
这个虞时卿,整天打扮的像个狐媚子一样,勾得附近的男人五迷三道的。就连自己女儿相中的男子,都等着她离婚再嫁。
[战歌起!]
[这大婶脑门刻着“经验值”三个字]
虞时卿慢悠悠起身,粗布包袱里传出金属碰撞的脆响:“王婶消息真灵通,昨儿半夜趴我家墙根了?”
围观人群发出哄笑。王金凤涨红了脸,镶金牙在晨光里闪得刺眼:“不下蛋的母鸡还有脸……”
“您倒是下了西个蛋。”虞时卿突然从包袱抽出铁皮漏斗,“可惜去年秋收,您家老三偷生产队红薯落下的腿伤——”
她将漏斗倒扣在王金凤头顶,双手环胸戏谑道∶“用这个当喇叭,喊冤声能传二里地。”
爆笑声中,弹幕疯狂滚动: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建议改行说相声]
“你,你……”王金凤老脸一红,手指颤抖得指着虞时卿,“你欺人太甚,别忘了,我们家老二还救过沈团长呢!”
[臭不要脸!不就是给快要进家门的沈团递了把伞吗?再晚点,沈团就进家门了!]
[真是,这也叫救?]
“怎么救的?是扶砚带回家的红薯吃不完,你家老二偷走了几个,让扶砚不至于撑死吗?”
“哈哈哈哈,如果这也叫救的话,那这救命之恩,还真是轻如鸿毛呢!”
“对啊,王婶子,你就别给大家讲笑话了!”
王金凤脸通红,她气愤地推开人群,转身跑了。
虞时卿弯了弯嘴角,“跟我斗。”
论吵架,她还没输过!
午后。
许秋月在虞时卿家门外徘徊着,脑海里浮现刚刚碰见的王金凤说的话。
王金凤∶“许家大嫂,您家媳妇上午在市场撒泼,买了一大堆破铜烂铁。我好心劝她别乱花钱,她还给我一顿骂,真是不识好人心啊!”
许秋月∶“你误会了,时卿是要做生意,她不会再乱来了。”
王金凤∶“诶呦,你也是个糊涂的,做生意这么容易,那咱们村不是人人都能成大老板了?”
许秋月∶“……”
王金凤∶“你快去阻止她吧,扶砚那孩子在部队上也不容易啊。”
许秋月朝着屋里张望了一眼,叹了口气。
算了,时卿怎么做都是用的她自己的钱,她不好管,也管不了。
许秋月转身想回家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了。
“娘?我正要去找你呢。”虞时卿上前亲昵地挽住许秋月的胳膊。
要不是弹幕告诉她许秋月在门口徘徊,她还想不到找许秋月帮忙呢。
食材都准备好了,但她不太擅长烧火啊!
“时卿啊,你找我有事吗?”
虞时卿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您先进来就知道了。”
……
调试了好几天,虞时卿才配出熟悉的味道∶“大功告成!”
许秋月看着虞时卿配出来的东西,皱着眉头担忧地看着她∶“时卿,这东西真的会有人买吗?”
“娘,你就放心吧!”她扶着许秋月的肩膀,带着她在一边坐下来,“等明天我就出摊,您就在家好好歇着。”
“我和你一起去吧。”
虞时卿一个小姑娘家,她有点担心。
“也行,那您就负责给我收钱怎么样?”
“好。”
许秋月心里没底,但她也不敢打击虞时卿的自信心。
只是,万一没人买,那她肯定会伤心的。
第二天一早,虞时卿支起凉皮摊,青花瓷盆里泡着雪白的米皮。
“卖凉皮喽!全手工自制,食材新鲜,份量超大!前三十位顾客享受七折优惠了!”
“卖凉皮喽!方便携带,大人小孩都爱吃!”
一个老伯牵着小男孩路过摊前,小男孩吸了吸鼻子,看着虞时卿的凉皮摊咽了下口水。
“爷爷我想吃凉皮!”
老伯转头看了眼小男孩,两人朝着摊位走过来。
“你好,你这个凉皮好吃吗?”
“老伯,我们家凉皮分辣的和不辣的,各种菜品随意添加,而且我们的食材特别新鲜!”虞时卿热情地介绍着。
“那给我孙子来一份吧!”
“好嘞!”
[耶!“第一桶金”达成喽]
虞时卿打开盒子,里面的芝麻酱发出的香味。
“您拿好慢走!”
慢慢的,摊前的顾客越来越多,虞时卿虽然忙的脚不沾地,但她高兴啊!
昨天熬出来的酱和准备好的凉皮,一个上午就全部卖光了。
虞时卿终于有空坐下来了,她闭眼喘着粗气,忽然感觉有人用毛巾擦拭她头上的汗。
“娘,你也累了吧?快歇歇,我们一会收摊回家。”
许秋月摇了摇头,“都是你在忙活,娘也没帮上什么忙。”
她就只会收收钱,帮虞时卿递递东西。
“收钱就是大事,最重要的事!”虞时卿靠在许秋月身上,感受着她怀抱里的温暖气息。
许秋月想起钱的数目,抬手摸着她的头,“时卿,你太厉害了,我们一上午就挣了七十多呢!”
“才七十多啊……”她忙活了一上午,还以为至少一百多呢。
“己经不少了!”
七十确实不少了,沈扶砚一个月的工资才五十六,偶尔拿个奖金,也就八十不到。
“行,那我们收拾收拾,然后去菜市场买点菜回去。”虞时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
“好。”
“姑娘,凉皮还有吗?”
虞时卿抬头,发现竟然是第一个来的老伯,“不好意思啊老伯,今天的都己经卖完了。”
“啊,那好吧。”老伯有些遗憾的开口,“不过姑娘,你家这个凉皮确实好吃,是怎么做出来的?感觉比别人买的都好吃!”
“主要是我们家的酱用的祖传配方,都是纯手工现做的。”
“那你这酱能卖吗?”老伯期待地看着虞时卿。
她顿了一下,眼神滴溜溜地转了一下。
“暂时不卖,老伯。”
“那好吧。”
等到老伯走了以后,归遥看着己经见空了的酱瓶,心底隐隐有个想法。
转角处,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