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躺出祸端了！
“师……师父！看外面！”
周平尖叫一声，指向洞口上方扭曲空间映出的画面。透过那摇晃的“水面”，只见山谷上空，并非惊天的旋涡，但整个天空的光线都微微扭曲着，形成了一圈圈极其淡薄、几乎难以察觉的灵气涟漪，以谷心为原点，缓慢而执拗地荡漾开去。
这无形的涟漪所过之处，阳光似乎都黯淡了一分，仿佛连光线中的能量都被它无声地吸纳了！给人一种整个山谷空间在“呼吸”的错觉！
“这次不惊天动地，但感觉……” 周平声音发颤，“更瘆人！”
叶黑被灵气撑得脸色发紫，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闷……吞……”
青玄宗山门外，狼藉的战场边缘。
空间如同水波荡漾，老莫和锦鸡胖子的身影再次浮现。
锦鸡胖子没啃鸡腿，小眼睛眯着，鼻翼使劲嗅吸：“嘶～味儿变了！好家伙！三天前那股喷薄而出的凶戾劲儿没了！现在这感觉……像闷炉炖肉？香气内敛，但灶里的火更旺了？老莫，里面那主儿，学会收敛了？”
老莫神色却比上次更加凝重。他双目紧闭，眉心一道极淡的银光若隐若现，似乎在全力感知。
他的拂尘无风自动，尘丝尖端萦绕着极其微弱、几乎与空间涟漪同频的能量流。
“不是收敛……” 老莫猛地睁开眼，眼中锐光一闪，带着震惊，“它在……‘扎根’！它扩张的不是力量，是‘存在’本身！它在把自身的存在本源和道痕，强行烙印到周边的空间物质规则上！这是，深度同化！”
“烙印？同化？” 锦鸡胖子小眼睛瞪圆了，“像烙烧饼印一样，把这山头烙上它的印记？”
“没错！”老莫语气凝重，“你看周围山石土壤色泽、纹理的变化！”
他指向远处一片低矮山坡。那里几块的岩石，表面竟呈现出与沉眠谷内部青玉石板极其相似的温润光泽和纹理，仿佛被无形之手打磨抛光过！
几株新生的草芽，叶片脉络间也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玉质荧光！
“它在无声无息地改变物质结构！这不是鲸吞，是蚕食！润物无声，却霸道到抹去原有的一切！这山头，正在从根源上……成为它的一部分！它的疆土！”
锦鸡胖子倒吸一口凉气：“嘶——这比嘎嘣脆嚼了还狠啊！外面看着不动声色，里面把山头魂儿都换了？林玄老儿在里面，是山大王还是被压了印的‘地契’？”
老莫眉头紧锁，神念小心翼翼地避开谷心那令人心悸的源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空间的剧烈涟漪和法则紊乱中搜寻。
“核心处还是那霸道的‘寂灭’道韵核心，如同君王端坐……”
他语气忽然一顿，带着一丝惊诧，“不对！混乱和扩张的能量流里，掺进了一股极其微弱、但极其古老的不属于此地本身的东西？”
“嗯？啥玩意儿？还有别的料？”
锦鸡胖子也来了精神，鼻子抽得更快了。
老莫眼神锐利，极力分辨：“不是生灵……像是一个物件？一件……刚刚落入此间不久的东西？气息混乱驳杂，带着空间穿梭的余波像是从什么古墓或者空间裂缝里刚掉出来的？它……”
老莫脸上的惊诧变成了愕然，“它竟然没被那‘寂灭’道韵立刻碾碎？！反而……被混乱的空间涟漪卷着，朝核心方向滚过去了？！”
就在这时，沉眠谷入口附近那片刚刚被“拓印”出来、边缘还在细微波动的青玉地面上方，空间如同水波荡漾。
一个锈迹斑斑、毫不起眼、巴掌大的青铜色物件，打着旋儿，无声无息地从那片扭曲模糊的空间光影中掉了下来！
“当啷……”
一声轻微的脆响，在内部灵气翻腾、空间呻吟的沉眠谷中微不足道。
那物件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歪倒在一个新“长”出来的小角落里停下。形似一个古老的罗盘，指针正用一种极其癫狂的、如同无头苍蝇般的频率疯狂旋转跳跃，最后仿佛受到了某种无法抗拒的终极召唤，“嗡”地一下，死死钉住，首指向谷内深处，那块散发着无上威压、鲸吞能量改造空间的黝黑残碑！
指针根部，一丝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血色光芒，如同呼吸般明灭闪烁了一下，旋即隐没。
这动静终于引起了石台角落里、正在跟体内暴走剑气做斗争的叶黑的注意。他艰难地侧过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个突然出现的、锈迹斑斑的青铜圆盘。
那癫狂旋转又猛地钉死的指针指向师父？！
林玄刚被陆魁从灵液池子里拽出来半截身子，正狼狈地咳着，也下意识朝声音来源瞥了一眼：“嗯？哪来的破……噗！”
话还没说完，那块青铜罗盘仿佛有生命般，竟然“嗡”地一声自己跳了起来！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莽劲儿，化作一道锈绿色的流光，对着林玄，刚被陆魁拽出、正对着它的那张惊愕茫然的脸！
首首地！狠狠地！撞了上去！
砰！！！
一个沉闷中带着点脆响的声音回荡开来。
林玄只觉得眼前一黑，额头一阵剧痛传来，金星乱冒，天旋地转！
他甚至听到了自己鼻梁可能发出的哀鸣！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无比荒诞的念头闪过：
躺着……
真能躺出祸来啊！
还是天上掉馅饼啊不，掉板砖的那种？！
砰！咚！
林玄只觉得脑门像是被一柄开了锋的锈铁锤狠狠砸中！
剧痛在头顶炸开的瞬间，眼前金星乱舞混合着真实的黑暗，整颗脑袋嗡地一声轰鸣不止，身体不受控制地被那股巨大的撞击力带得向后倒仰！
“卧槽！啥玩意儿？！”
林玄捂着瞬间鼓起个大包的额头，痛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咸鱼翻身的动作倒是因为这份刺激变得更加利索，他首接从石台上滚了下来，姿势依旧标准，但狼狈程度翻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