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退学回家

那只手，冰冷又黏糊，就像有千年寒潭里的死水附在上面。祝融身子一颤，本能地狠狠一甩，把手挣脱开。

村民们瞧见这一幕，腿都软了，一个劲儿往后退，尖叫声响成一片。“有鬼啊！”“快跑啊！”喊声乱糟糟地钻进耳朵。

祝融晃了晃，稳住身子，眼睛死死地钉在古井上。只见那黑黢黢的水翻搅得更凶了，好多手从水里伸出来，就像无数冤魂急着逃出这黑暗的牢笼。

“都别慌！”祝融扯着嗓子大喊，可声音一下就被村民们的嘈杂声给吞了。他深吸一口气，心跳加速，猛地想起鬼书上记的驱鬼法子，嘴里就开始嘟嘟囔囔。一道弱弱的光从他嘴里射出来，掉进古井里。嘿，那黑水一下子就不翻腾了，那些手也慢慢缩了回去。

村民们瞅见这场面，眼神里全是敬畏。“这孩子，有点本事啊！”“是啊，多亏了他。”议论声在人群里嗡嗡传开。可祝融压根没把这些夸赞当回事儿，他心里明镜似的，这不过是小打小闹，鬼书里的秘密多着呢，等着他去揭开。

好些日子过去了，父亲的死就像没人在意的小事。在这偏僻的小村子里，人人都顾着自己，哪有空管别人的死活。祝融倒也乐意这样，没了旁人打扰，他能更专心地研究鬼书，还有他那鬼父亲。

这天，祝融打算去城里办退学手续。他随便收拾了几件行李，带着鬼父亲就出发了。一路上，鬼父亲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像个忠心耿耿的卫士。

到了城里，那熟悉的街道，热闹的人群，没让祝融觉得亲切，反倒让他觉得陌生又压抑。他闷着头朝学校走去，一路上，同学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看都不看他一眼，好像他就是空气。

退学手续办得顺顺当当，没一个人挽留，也没人觉得奇怪。在老师眼里，他就是个成绩差、性格怪的学生；在同学眼里，他就是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

“行了，手续办好了，你可以走了。”老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模样就像在赶一只苍蝇。祝融一句话没说，默默地接过退学证明，转身出了办公室。

走出学校大门，祝融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卸下来了。“从此，我再也不用受这学校的束缚了。”他小声嘟囔着，鬼父亲在旁边点了点头。

回家的路上，祝融心情格外舒畅。路边田野里，庄稼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好像在欢迎他回来。他望着这熟悉的乡村景色，心里涌起一股回家的感觉。

终于回到那土房子，周围还是那望不到头的坟墓，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可祝融却觉得这儿才是他真正的家。

一进屋，祝融就急不可耐地开始研究鬼。他让鬼父亲出去抓些野兽回来，想试试动物能不能变成鬼。鬼父亲应了一声，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等待的时间真难熬，祝融坐在桌前，把鬼书翻来覆去地看，指望能从里面找到动物变鬼的线索。可书上关于这方面的事儿说得少得可怜，就含糊提了几句强大的妖兽能化形成鬼，普通动物压根没提。

“难道只能靠实践来验证了？”祝融小声嘀咕着。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轻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祝融警觉地站起来，轻手轻脚走到窗边，透过窗户往外瞧。只见鬼父亲拖着几只野兔和一只狐狸回来了。那些动物在鬼父亲的阴气笼罩下，早就没了生气。

“干得不错。”祝融满意地点点头，打开门让鬼父亲进来。他把那些野兽放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它们的尸体。

“现在开始试验。”祝融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指挥着鬼父亲对那些野兽施展阴气，想把它们的灵魂唤出来。鬼父亲的双手冒出幽绿色的光，慢慢盖在野兽的尸体上。

一开始，没啥特别的。可过了一会儿，神奇的事儿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光点从野兽的尸体上飘出来，一闪一闪的，就像萤火虫。

“这就是灵魂？”祝融兴奋得眼睛都瞪大了，死死盯着那些光点。可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些光点就慢慢消失在空气中，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怎么会这样？难道动物真没法变成鬼？”祝融眉头皱成了疙瘩，心里满是疑惑。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又让鬼父亲对野兽的尸体施展阴气，可结果还是一样，那些光点很快就没了。

“难道是我的方法不对？还是鬼书漏了啥重要信息？”祝融陷入了沉思。突然，他想到一种可能，也许是这些野兽的灵魂太弱，受不了阳间的阳气，所以才很快消散。

“看来得找些更厉害的动物来试试。”祝融心里琢磨着。他打算明天让鬼父亲去山林深处抓些大型野兽回来，再做试验。

夜深了，村庄安静得很。祝融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那些光点的影子。他知道，自己离揭开鬼书的秘密又近了一步，可前面的路还满是未知数和挑战。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有点亮，祝融就爬起来了。他叫醒鬼父亲，让它去山林深处找大型野兽。鬼父亲点点头，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晨雾里。

祝融留在家里，接着研究鬼书。他一页一页仔细翻着，盼着能找到动物变鬼的线索。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慢慢升高，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他却一点都没注意到。

“难道真没线索了？”祝融有些丧气地合上鬼书。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动静，好像有啥重东西被拖了进来。

祝融赶紧起身，走出房间。只见鬼父亲拖着一头野猪和一只野狼回来了。那两头野兽个头大得很，就算死了，身上还透着一股凶悍劲。

“干得好！”祝融兴奋地喊起来。他马上准备开始新一轮试验。他让鬼父亲把野兽的尸体放在院子里，自己站在一旁，集中精神，指挥鬼父亲施展阴气。

鬼父亲的双手散发出更亮的幽绿色光芒，盖在野兽的尸体上。这一次，那些光点出现得更明显了，数量也更多。

“成功了？”祝融紧张地盯着那些光点。可就在他满心期待的时候，那些光点突然疯狂地闪烁起来，接着很快就消失在空气中，比上次还快。

“怎么还是不行？”祝融失望地攥紧了拳头。他想不明白，为啥不管用啥办法，都没法让动物变成鬼。

“难道这就是大自然的规矩，动物的灵魂注定不能在阳间久留？”祝融心里满是困惑和无奈。但他没放弃，他知道，只要一首研究下去，总有一天能找到答案。

就在这时，鬼父亲突然低吼了一声，像是在发出警告。祝融警觉地抬起头，只见远处的山林里，一双双绿色的眼睛闪着寒光，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野兽的咆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