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菱如何理解他?可事到如今,除了对轩辕承言听计从她已是别无他法。
“那殿下希望臣女如何?”
画舫外,夜飞絮见近卫百般阻拦,便愈发觉着这艘画舫里面有猫腻。心下想起晋王方才那一番言辞,心道莫非轩辕承当真在画舫内藏匿佳人?
近卫见夜飞絮想着往里头冲,无可奈何之下,竟是与夜飞絮过招。
“还请夜小姐容属下入内,向太子殿下禀报一声。若是得了太子殿下的应允,属下自然是不会加以阻拦。”
那近卫如是道。
夜飞絮面露嘲讽一笑,“怎么?这既不是太子府也不是皇宫,既然是在宫外,何须讲究这些繁文缛节?况且,本小姐与你们太子是何等关系,可别说你不知道?”
那近卫如何不知晓自家主子与夜飞絮以及苏卿菱之间的关系,便是清楚得很,如今才不得让夜飞絮进去瞧见不该瞧见的。
“即便您是殿下未过门的太子妃,却也应当依着规矩行事。”
近卫心想着,方才轩辕承应当是听见自己那一番大喊,应当是有所准备,想来拖个一刻钟的功夫,自家主子就将苏卿菱安置好的。
夜飞絮哂然一笑,“从前莫说是区区画舫,便是太子书房,东宫大门,本小姐也是无需旁人通报的,果真是时过境迁呀。”
那近卫低眉垂首未语,夜飞絮瞧见这一幕愈发来气,趁着那近卫不备,一掌朝他肩上袭去。近卫侧身一躲,与夜飞絮过招。
近卫虽是武功高强,却是不敢伤了夜飞絮分毫,是而,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便渐渐落了下风。
夜飞絮趁着方才近卫缓了口气的功夫,便冲进了画舫。
却不曾想,迎面便见着轩辕承。
轩辕承见着是她,和煦一笑,“妃儿?妃儿来的甚好,恰好与孤一同赏湖。”
夜飞絮微征,看了看那受了轻伤的近卫,又看了一眼轩辕承。
“殿下如今便是游湖也不带着妃儿了么?”
言语间含着些许恼意,眉眼带着娇嗔。
轩辕承上前轻轻揽住夜飞絮削肩,安抚道,“孤近日来事务繁杂,如今想借着游湖独自一人前来散心,便忘了带上妃儿,还请妃儿莫怪。”
夜飞絮仍是心下有些疑虑。若真是如轩辕承说得这般轻易,方才那近卫为何苦苦阻拦,不惜与她过起手来。恰如方才对近卫所言,从前莫说是区区画舫,便是东宫她都可随意进入。
果然,这情分说淡便淡了。
甚至于,这情分是何时开始淡下来的,夜飞絮都不是那么清楚。
“况且,妃儿不是受了伤么?孤如何敢带着妃儿来这湖面上吹风?若是着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轩辕承看似好似为了夜飞絮在考虑一般。
夜飞絮轻笑,“哦?当真是如此?”
她怎么听着便觉着有些不信?
轩辕承好似安抚小人儿似得安抚着夜飞絮。
“如今你伤势颇重,若是着了风寒,你想想飞虎将军该有多伤心?届时飞虎将军只怕也是饶不了孤的。”
夜飞絮失笑,“殿下言重了,外公是臣子,您是储君,外公怎敢怪罪您?”
轩辕承觉着夜飞絮言语间的疏远愈发浓烈。从前,夜飞絮是不会唤他殿下的,从来便是以名讳称呼,他从前有些不惯,觉着夜飞絮实在是失了礼数。可如今这人变得有礼数的,反倒是让轩辕承心里头空落落的。
“妃儿,孤不喜欢你这般与孤说话。”
轩辕承故意板着脸,从前他一旦板着脸,夜飞絮便会生怕他生了气,立马哄他。
他原以为,这回应当也是如此。
却未曾想,从前夜飞絮一心一意为他,却始终得不到对等的回报,眼见着他事事隐瞒。如今早已对他心灰意冷。
夜飞絮微抬起头,未施粉黛的面容被落入轩辕承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