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前吃饱,一宿都不会找她,也能睡个安稳觉,所以她的奶水倒是比先前还好了。
眼见闺女好像又胖了一圈,个头也长了,陶红英很高兴,忍不住惦记出门在外的男人。
“娘,算着日子,老四也快回来了。”
“是啊,”李老太下意识看了一眼窗户,应道。
“这马上就进腊月了,他们也走了二十天了,估摸着正在回来的路上呢。”
佳音掰着脚趾头,一边吃饭一边心里也在琢磨,老爹这一趟走镖,怕是要遭罪,毕竟最近风雪可是不小。
但她对老爹平安归来,还是有信心,毕竟老爹那手箭术实在不错,又天生神力,自保绰绰有余。
不说家里惦记,只说百里外的官道上,这会儿武威镖局的车队正在顶着风雪赶路。
昨夜刚落得雪,这会儿还很蓬松,马车碾压而过,倒也不算多艰难。
但大雪却掩盖了路况,不时有运货的马车掉进深坑。
这样的时候,众人就要合力把马车抬出来。
这是走镖路上最烦心的事。
一是马车容易侧翻,要重新装载货物。
二是马车沉重,抬出来需要不少人手,这样对车队的防护就减弱了。
万一有山贼马匪,就容易被钻了空子,实在太危险。
但这都是以前了,如今镖局里,可是没人再担心,因为这一趟走镖,加入了两个新手!
这一趟镖,工钱高,危险小,人人都想跟随,免不得有些争抢。
但刘镖头禀告了总镖头,硬是带上了两个外人,大伙儿都有些不高兴。
没想到,这两人在路上却给了众人无数的惊喜。
比如这样的时候,有一辆马车不小心偏离了前边的车辙,右边后轮掉进了深坑里,拉扯的枣红马鼻子喷着白气,用了几次力气也拽不出马车,气得只刨蹄子。
前边顶着风雪,跑来一个半大小子,高声喊着车夫,“徐叔,车轮掉坑了?”
“是啊,家义,有点瞌睡没看准车辙,跑偏了一点儿,就这么巧,直接掉进去了。”
赶车的汉子抱了鞭子,很是懊恼。
“不怕,等我一下。”家义笑嘻嘻应了一句,转到车后看了看,就道。
“徐叔,我喊一二三,你就赶马,一起使劲就能出去。”
“好咧!”车夫赶紧答应,等着家义喊了一二三,就给了枣红马一鞭子。
枣红马吃痛,奋力往前一挣,车后边的家义手臂一较劲,车轮就轻松出了深坑。
车上的箱子有些歪扭,也被家义快手快脚的整理好,重新紧了紧绳子。
很快,马车就重新上路了。
前后不到盏茶功夫,简直快的所有人不等都知道,麻烦就解决了。
李老四在车队最末尾喊了一声,“家义把帽子戴上,小心耳朵冻掉了,回家你奶奶该心疼了。”
“哎,叔,我知道了!”
家义赶紧扣上狼皮帽子,颠颠跑回了自己负责的马车。
整个车队慢慢再次衔接上,顶着风雪赶路。
最前边的马车上,刘镖头紧了紧羊皮袄,得意同旁边的车队管事笑道。
“怎么样,我找的这两个好人手,不错吧?”
那管事同他熟悉,就呵呵笑着应道。
“你的眼光,当然错不了。这一趟原本以为要一个月,如今算下来,再有五天就能到家,前后二十五日,真是太顺利了。放心,我回去就和东家禀报,给你们打赏。”
“哈哈,就等你这句话呢。”刘镖头把管事后背拍的碰碰响,末了又道。
“我倒是不在乎,但李老四叔侄俩可是奔我来的,这一趟又帮了大忙儿。我多少都要给他们争取一些,否则下次怎么勾着他们再出来。”
管事疼得呲牙,赶紧离他远一些,没好气儿的说道,“你这样,比土匪强不了多少,人家能信到你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