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沈易旻没察觉到他神色不对劲，又问道：“那爹还要继续装傻吗？”

沈煨：“……”

显然，他还记得自己失忆变傻那段时间的记忆，实在是……

“咳咳！”沈煨捂着嘴咳了两声，“咱们出来的时间太久了，先回去吧！”

沈易旻疑惑，但也没多想。

……

此刻的黎玥书完全不知道这儿发生的事，带着莫敛直接去了县衙。

和县令聊了一会儿，两人才来到张老三的牢房。

张老三这几天已经习惯她的出现，只是见她身边的男人变成了孩子，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莫敛在来的路上已经听黎玥书说过情况，面对张老三时，他直接拱手作揖，行了个大礼。

张老三被他这文绉绉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由看向黎玥书，“你这是换了什么新路数？”

黎玥书神情淡定，像往常一样把酒肉饭菜一一拿出来，“我想用你的肺救的人，是这孩子的娘。”

张老三诧异的看了看莫敛，又转过头来，“你跟这孩子什么关系？”

黎玥书还没开口，就听莫敛说道：“夫人是我和我娘的救命恩人。在我们娘俩最绝望时，是夫人给了我们希望，还愿意救我娘的命。”

张老三诧异，“你们没有亲戚关系？”

莫敛摇头，将对话拉到正题上，“只要你能救我娘，我什么要求都能答应你。”

张老三笑了，“我说过了，我是不可能答应的。你们真想要我的肺，就等我被斩首后，去乱葬岗捡就是了。”

说话间，他已经挪到桌子前，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他虽然不答应交易，却丝毫不影响他吃他们带来的东西。

黎玥书习以为常，淡定地坐到他对面，“我跟县令大人打探过你的情况。”

张老三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黎玥书神情自若，继续说道：“你妻子红杏出墙被你撞见，你一气之下杀了她和她的姘头，正好被听到动静走过来的邻居看见，并报了官。”

“公堂上，你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求死。”

黎玥书的所声音很平静，但说到后面，却让张老三夹菜的动作越来越慢。

这也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对黎玥书的话作出反应。

见此，黎玥书继续说道：“你无父无母无儿无女，唯一的妻子背叛你，所以你才没了活下去的欲望，对吧？”

张老三脸色僵硬下来。

他放下筷子，抬头看着黎玥书。

“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张老三面无表情，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怒意。

黎玥书直视着他的眼睛，“县令大人查过你的情况，你妻子家道中落，差点被卖去青楼，当时正好路过的你于心不忍，就花全部身家买下她。”

“为了感谢你，加上无处可去，她便留在家里照顾你的日常起居，你们日久生情，便顺理成章的成了亲。”

“婚后你们夫妻恩爱，所有人都说你是个合格善良的好丈夫，即便妻子不能生育，也从未想过抛弃她。”

“所以亲眼见到她红杏出墙的那一刻，你才会彻底失去理智，万念俱灰。”

张老三低着头，乱糟糟的头发让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却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

在长时间的沉默中，坐在两人中间的莫敛不自觉的抓紧双手，说不出的紧张。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老三终于抬头，“你跟我说这些，究竟是想表达什么？”

黎玥书面色平静的回答：“你一心求死，所以每次我提到捐出你的肺是一种生命延续时，都会表现都很反感。”

张老三抿了抿唇，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已经给了答案。

见此，黎玥书劝道：“其实你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为了她搭上自己的余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