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非得死给他看。
南谷杨想到这儿,赶紧捂住嘴,然后:
“呕!”
南谷杨趴床边就吐了,手上味儿太大了。
南辰绷紧了小脸,她住的哪是屋子,整个一失败发臭的酸菜缸。
小孟氏一时都顾不上儿子,也不知道这死老爷们儿怎么弄的,给自己裹那个严实,掀都掀不开。
这被沾上汗都糊他身上了。
还好老南婆子赶来的快,一看这场景,心里就有了数,站到炕上,找到一个被边儿,递给小孟氏,自己拿住另一头,示意了一下,然后一起喊:
“一!二!三!”
两人使劲往上一提,卷在里头的南老就叽里咕噜的从炕上滚着滚着,滚下了地。
那脑袋,估计磕的挺疼啊。
南辰:“唉!”
稚嫩的肩膀拉耸,抱着胳膊直摇头。
南辰它爹人晕味儿还在,再加上它弟吐的那一摊,怎么说呢,少有不吐的。
明明是热的,却连村里的赤脚郎中都认准了他是被熏的。
屋里味儿太大,家里人给他暂时换了个屋子,但又没条件擦洗,只能拿着蒲扇试图把味儿扇的散一散。
反正一番折腾,人倒是醒了,可也在大热天伤了风。
本就是奸懒馋滑的人,得了病,甭管严重不严重,反正就是躺炕上哎哎呀呀的叫的跟要命似的。
第二天去什么碾子村找邓大虎子问南老四去向的,只能是南老大自己了。
毕竟南老二还得等南谷枫醒了,背着粮给他送上牛车,到了镇上再把粮背到先生家。
南谷枫说虽然休沐三天,但是他每次都说想早点回镇上念书,所以每次只能待半天。
西屋里,系统看着举着艾草连蹦带跳,给屋子熏的烟气缭绕,都快看不见人影的南辰,一时都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了。
南辰旁边还有一个熏的眼泪哗哗直咳嗽,但坚持跟随姐姐脚步,举着一大把艾草的南谷杨。
出于爱护幼崽的角度,系统建议道:
【柯啊,差不多得了,你弟都快嘎了。
这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脚的事不能强求,这次没了下次还会有,酸酸臭臭无穷尽已,俗话说久不闻其臭,习惯就好啦。】
南辰刷的甩给系统一个倔强的后脑勺,拿过她弟手里的艾草。
又挨屋去熏,像是要让老南家每一块砖每一寸泥都融入艾草香,彻底压制住脚丫子味儿一样。
艾草又不花钱,还都是南辰自己找来的,老南婆子眼皮都不会掀一下,由着她折腾。
系统原以为南辰也就弄这一下就会忘了,结果她出奇的坚持,几乎每天都要熏上至少一遍。
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十里村一天就传遍了。
南家老三因为没水洗脚,熏晕了自己,还熏吐了全家,熏的村里的郎中出他家都直打晃,他再不洗,没准儿能熏死全村。
也不知道谁传的,反正是让南老三成功在全村面前显了大眼。
而他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不过这事儿他多少还是有点屈的,不说别的,至少郎中打晃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那是郎中口渴家里水又喝没了,所以灌了两口药酒,来的时候就打着晃呢。
晃的一文钱当三文,要不是不好得罪郎中,老南婆子恨不能一文都不给,占他这个糊涂便宜,哪里会一文不少的给他。
不过这赤脚郎中的医术清醒的时候也就那样,何况糊涂,偏生这人记性好,又特别自信,且嘴松的跟棉裤腰一样。
结局就是,有了郎中的肯定,再加上天天在家里熏艾的南辰。
南老三那脚丫子越传越邪乎,都成了勾魂的刀。
最后大家一致认可的是——南老三的脚一出,轻则哇哇狂吐,重则倒地不起,放脚一熏,全村上下,寸草不生,人畜!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