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着往外绕,总算是找到了进来时的那个入口。
距离哪个出口仅仅十米,就能听到外面的水流声。
沈枝意从未觉得水声能这么动听。
“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可还没等两人走出去,手中的手电筒突然开始闪了起来,几秒钟后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诶,坏了?”
夏清樾拍打着手电筒。
怎么那么巧,两个手电筒同时坏了。
“轰——”
同时,那道轰隆声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很大,就好像在他们面前响起一样。
醒醒扭头看向不远处,“主人,石门要关了!”
夏清樾闻言立马拉着沈枝意地手腕往外跑。
石门关得很快,夏清樾冲过去用右边肩膀发力,脚抵在石墙上,硬是抵住了那扇门。
“枝意,快过去!”
沈枝意将醒醒先扔过去,又把外套脱下来,之后迅速从那缝隙里挤过去,帮着夏清樾一起推着石门。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手上的伤口再次裂开,夏清樾立马就闻到了浓重地血腥味。
他的眼底泛起红血丝,好在环境太暗情况紧急,沈枝意无暇顾及。
“学长,快出来!”
夏清樾调整姿势,换成左肩发力。可以顶住,但要离开有些困难。
看起来他只需要侧身就能出来,但实际上他的脚紧紧顶在墙上,只要一泄力,这道门就会立即将他挤成肉饼。
如果有一道外力能推他一把,或许可以完好无损地出来。
“猞猁,你跳出来!”
沈枝意扒着石门喊道。
只见那只猞猁从夏清樾背包里跃起来,扭头跳进了里面。
醒醒喊道:“你疯了,跳错方向了!”
夏清樾的肩膀发出“咔咔”的脆响,下一秒石门不受控制地再次移动。
沈枝意皱着眉头喊道:“快回来!”
只见那只猞猁向里面跑了几步,然后扭头后腿用力一蹬,朝着夏清樾扑过去。
“砰!”
石门重重地关上,震落一地的碎石。
猞猁从夏清樾身上翻下去,抖着身上的灰尘。
“怎么样?”沈枝意看看夏清樾,再看看猞猁,“都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猞猁傲娇地仰着头,耳朵轻轻抖了两下,“妈,我没事。”
就是掉了几根毛而己。
“那就好。”
沈枝意见它没事,赶紧将夏清樾扶起来,焦急地拍着他的脸。
夏清樾面色苍白,眉头紧蹙,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学长,夏清樾?”
沈枝意用力掐着他的人中,但他依旧毫无反应。
“主人,让我来试试。”
醒醒跑过来,朝着夏清樾吐出一口雾气,尽数喷洒在他的脸上。
慢慢的,夏清樾睁开了眼睛。
入目就是沈枝意那担忧的眼神。
“还好没事。”
沈枝意扶着他来到墙边坐下,从包里翻找着剩余的药品。
说来也怪,那石门关上以后,手电筒就恢复正常了。
夏清樾低头注意到她手心渗血的纱布,拿过她刚找出来的药,拉起她的手,准备给她上药。
“我这伤口没事,先看看你的肩膀吧。”
沈枝意想抽回手,但没成功。
夏清樾地力气很大,他如果坚决不放开,她是抽不回去的。
“我又不疼,晚上一会药不碍事。”
他拆开纱布,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心口骤然一紧。
尽管痛觉越来越弱,但夏清樾还是感觉到了心口那密密麻麻地酥疼。
再加上血液的香甜扑面而来,勾起他脑中的欲望,但又必须压下去。
“你这伤口,需要缝合吧。”夏清樾找着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估计是了。”沈枝意蹲在那里,左手撑着下巴,看着他的动作。
在药水接触伤口时,沈枝意的手明显抽动了一下。
夏清樾边吹着边哄:“好了好了,很快就不疼了。”
“咳,咋还用哄小孩的方式哄我,我能忍住。”
沈枝意转头摸了摸旁边的猞猁,小胖墩眼睛里的享受一闪而过,随即恢复那副傲娇地模样。
夏清樾笑了一下,没说话。
“这次真得谢谢我们小猞猁了,我的好儿子。”沈枝意捏了一下它的耳朵。
醒醒:“一开始我还误会你,以为你傻呢,对不起。”
猞猁哼了一声:“就原谅你这一回,下不为例。”
夏清樾用绷带给她系了一个蝴蝶结,“好了,别太使劲,别碰水。”
“知道了,夏医生。”沈枝意下意识就想攥一下,动作刚做了一半,抬头就看见夏清樾那一副“你攥一个试试”的表情。
“嘿嘿,我忘了。”沈枝意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上手朝着他的领口伸过去。
“干嘛?”夏清樾疑惑地看着她,挑眉看了眼一旁的醒醒和猞猁,“孩子还在这呢。”
“啧,我给你看看伤口啊。”
想啥呢,真是的。
夏清樾眼神飘忽了一下,“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那多费劲啊。”
“没事……”
沈枝意也不跟他抢了,就这么板着脸看着他,“你顶着一身伤给我包扎伤口,包扎完了让我上一边玩去,然后再可怜兮兮地自己给自己上药。”
“你看我这样,像不像那种没心没肺的恶毒女配?”
“我不是那个意思。”夏清樾无奈地解释道。
“那你啥意思,说清楚哈。说不清楚,以后咱俩绝交。”
夏清樾叹了口气,他只是怕吓到她而己。
“那就麻烦沈园长帮帮我了。”
这还差不多。
“自己脱吧。”沈枝意用强硬的口吻命令道。
夏清樾笑了一下,将肩膀上的衣服褪下来。
沈枝意看到那一大片青紫时,眼里的笑意立马消失了。
“怎么这么严重?”
“很严重吗?我都没感觉。”夏清樾淡定地说道,“其实我觉得没必要上药,过段时间它就自己消失了。”
上药是为了缓解疼痛,辅助伤口恢复的。
但他又不是人,根本用不到。
沈枝意看着他的伤,感觉自己的肩膀都开始疼了。
肩膀附近还有其他伤疤,那也是在教堂为了救她留下的。
她沉默着给他喷上药,用手揉开,帮助药物更好的吸收。
气氛太安静,夏清樾有些不自在。
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怕鬼。
“怎么不说话?”
“我突然想起来,大学的时候我约你去看日出,你拒绝了。”
夏清樾仔细想了想,有那么回事?
“我再邀请你一次,等末日结束,我们带上大家一起去看日出,行吗?”
夏清樾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