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哑，“有些生意，就像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你一样，不允许我拒绝。既然命运要推着人前进，那为了不被命运所抛弃，人们也只能大步向前。”
　　“命运的玩笑里藏着毒药和蜜酒，而我已做出了选择。现在——该你了。”
　　丽塔不再犹豫，身形如鬼魅般一闪而过，仿佛来自死神的镰刀划出寒芒直取灰蛇。
　　但锐利无匹的锋刃却诡异的停在了半空中，丽塔优雅的神态在一瞬间露出惊愕。
　　灰蛇瞥过一眼近在咫尺的刀刃，他毫不怀疑只要再前进一点点距离，这柄凶器就能摧毁自己的身体。然而此刻它被定格在那里，就像一张摁下快门后的相片。
　　“您的到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快。”灰蛇后退一步，想要朝四周搜寻‘那位来客’的身影，却发现这是徒劳。
　　因为他早已经站在了那位天明女武神身后。
　　“其实我早就到了。”王玄桥信步走出，“刚才在看热闹。”
　　什么时候！？丽塔下意识想收回武器，但一只手比她更快搭在了镰刀的长柄上。
　　王玄桥随手一抽，这把造型颇为机械化的镰刀武器就脱离了丽塔的掌控，乖乖落进他的手中。
　　“我这个人一直觉得，做生意的底线就是公平。”王玄桥抓着镰刀上那块像是折叠模块的部位，轻轻一压——然后镰刀就坏了。
　　“......所以，我很不喜欢你的表现。”

040：如何一箭射中靶心？
　　“看来这位先生一定是对我有所误会。”
　　丽塔不慌不忙地把手收回下腹，重新摆回了刚才谈话的姿态。
　　“我是带着诚意来的。您既然旁观了一段时间，也一定能看到事情像这样发展，并非是我的原因。您一定能理解，想和灰蛇先生这样的存在做生意，总要提高些警惕。”
　　“行了。你看你把人家的保镖都拆了，然后武器也不藏一下就这么出来见人。你随便找个正常人来看，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误会。”
　　王玄桥顺手把掰坏的镰刀往机械残骸那里一丢，就像那玩意儿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那么是我的行为有些不当了，感谢您的教诲。”丽塔微微一笑，“但不知道为什么像您这样厉害的人，还要寻找灰蛇先生做交易？我们天命的情报网，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我由衷希望二位能各取所需。只是我的顾客快到了，为了不引起更大的误会，我建议回避一下。”
　　丽塔用眼角余光瞥了灰蛇一眼。
　　“很抱歉，那些顾客也许不会来了。”她说，“当灰蛇先生还好好地站在这里，还像这样和我友好地交谈着，想来已经引起了‘更大的误会‘吧。”
　　闻言，灰蛇不禁嗤笑。
　　“看来你的胆子很大，小姑娘。”他说，“不过还是感谢你替我送走了客人，这样一来我就能好好接待......这位贵客了。”
　　灰蛇侧身转向王玄桥。
　　“说实话，还是您的诉求更让我感兴趣。”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您确实想知道我等尊主的下落？”
　　“没错，我需要一个亲身经历过终焉之战的人。”王玄桥回答，“我准备打听打听关于终焉的情报，然后看看有什么办法遏制崩坏灾害。”
　　说完他又看了丽塔一眼。
　　“接下来的内容要听得付费了。要是不走的话，记得让你主教打钱。”‘
　　丽塔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微微颔首。
　　“那我们继续。”王玄桥转向灰蛇，“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已经猜到你的计划了。如果今晚没有我的介入，这场生意就会是你布置下的连环计。你用空之律者的线索引来逆熵和天命两拨人，接着借天命大冤种的手假死脱身。”
　　听到天命大冤种这个形容时，丽塔脸上的表情微不可察地黑了一点。
　　“你借着这个机会躲到幕后，让逆熵和天命两部分人为获取律者情报斗智斗勇，把整池水搅浑。然后你就可以趁机从她们双方那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比如将凯文迎回的方法，对不对？”
　　啪——啪——啪——
　　灰蛇缓缓鼓起了掌。
　　“请容许我再度称赞您的洞察力。”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说道。
　　“虽然有一些小小细节还存在偏差。不过就像人们不会关注蜈蚣究竟有多少只脚，他们只会攻击最致命的躯干。当计划的主体完全暴露在您的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失去了意义。”
　　而丽塔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虽然整体掩藏得很好，但惊愕还是难免往外漏出几分。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猎手，还存着几分照顾德莉莎她们的心思。结果没想到天穹市的行动是个局中局，若按照本来的发展，所有人都将在这位灰蛇掌中跳舞。
　　如果没有这位先生的介入......
　　等等？难道他就是主教大人突然联络说要调查的那个人？
　　竭力维持着优雅的女仆完全把目光锁定在了王玄桥身上。
　　“倒也不用抬举我，我只是由果溯因。”王玄桥微微耸动肩膀，“而且还是由你告诉我最关键的信息。只能说......你为了捞同事确实做了很大牺牲。”
　　“如果不是我已将生命完全奉献给了尊主的事业，我真想现在就投身到您麾下。”灰蛇长长地叹了口气，“漫长的岁月中，我几乎没有体会过情绪从忌惮到敬佩的演变。”
　　“但正如同您推断的那样，迎回我等尊主的最后一步需要这个计划正常进行。在您提出优化方法前，我仍然只能等候那个机会的到来。请原谅我先前夸下海口，但现在事情确实有些超出我的预料。”
　　“你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吗？”王玄桥笑了，“既然各取所需，那当然没问题。但是，我要你们把神城医药的事处理干净，明白吗？”
　　“我非常明白。”灰蛇欠身施礼，随后望向一边的丽塔。
　　“那么，您想让天命也介入这件事吗？”
　　“怎么你担心凯文打不过天命吗？”
　　“您真是一针见血。”灰蛇再次鞠躬，“我没有任何问题了。接下来，请允许我向您介绍迎回尊主的必要条件。”
　　“其一是地点，本世界通向量子之海唯一稳定出入口海渊城，现在正处在逆熵组织的掌控中。不过，我已经事先准备好了内应，她会帮助我们毫无阻拦的进入海渊城，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简单。”
　　“其二是钥匙，曾经逆熵做过一次勘测量子之海的实验，成为了接引尊主的道标。然而时任逆熵盟主的瓦尔特以自身为代价将入口封闭，我需要当时的实验数据重新开启入口。”
　　王玄桥抱起胳膊，思索了片刻。
　　“那就把钥匙忘了吧。”他说，“把海渊城的位置标注给我，然后回去整顿世界蛇。要是做得好，以前做的事我就不管了。”
　　“请您放心。”灰蛇最后一次欠身，然后撑着雨伞默默地离开了。
　　一直被晾在旁边的丽塔刚准备说话，却被王玄桥开口打断。
　　“记得跟你主教说，不要拖欠情报费用。至于给多少，让他听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