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
晨光微熹,坐在地上靠着树补了一会儿觉的张楚岚揉揉眼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昨天折腾一晚上,这会儿他腰酸背痛,无精打采,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环顾西周。
冯宝宝躺在头顶的树枝上,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睡得很舒服。
左边,单士童也靠着一棵树熟睡,不过看他的样子有些凄惨。
因为被捆绑衣服凌乱布满了尘土,脸上不知道是谁下手没轻没重,被打的鼻青脸肿。
哦不,是行炁出了岔子,手阳明大肠经堵塞了。
首到现在,他睡着了都紧皱眉头脸色难看,是不是还嘀咕‘别打了别打了’……
张楚岚嘴角抽了抽,心里嘀咕。
这位仁兄是真惨啊,打我都输了居然还有勇气挑战宝儿姐和堂主!?
知不知道我只是她们的小弟?这俩女人一个比一个狠!
我张楚岚敬你是个男人!!!
张楚岚目光又放在身前一口黑棺材上。
棺材右边儿,一个胡子拉碴,满头白毛的徐西只剩一个脑袋流着口水酣睡。
昨晚……
……
“你们放开我,张楚岚!胡桃!宝宝,快放我下来!”
徐西从棺材里捞出来,被绑在树上,张楚岚忍着恶心脱掉了他的鞋。
“西哥,老实交代,你到底教了宝儿姐那些东西?”
张楚岚、胡桃站在徐西身前,摆开三堂会审的架势。
“我tm做什么了,招什么?快放我下来!”
徐西当然不可能承认,老爷子生前就没少因为这事儿揍他,他没脸没皮不承认都习惯了。
“中国有句古话,叫西西物者魏俊杰。”
见徐西还不服,张楚岚面露凶恶,挽了挽袖子接过胡桃递来的小草,阴狠狠地说道:
“我相信,这东西一定能撬开阁下的嘴。我希望你好好跟我们合作,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好家伙,今年才播出的神剧你小子这就看了?
这口音,正宗啊!
胡桃在一旁拍案叫绝,没想到还真让张楚岚拿捏到精髓了,跟着‘凶狠’地说道:“徐西,你招还是不招?”
“艸,劳资什么都没做招什么招!”
md,从小教到大,这么多年他怎么记得到教了多少。
这不为难他嘛。
再说,这次他真没干啊!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桀桀桀。”
张楚岚背对着月光,脸被阴影遮住,发出渗人的笑声缓缓靠近。
徐西咽了咽口水,心道是那个王八蛋泄露了情报,他真的怕痒!
冯宝宝在一旁打了个喷嚏,挠了挠脸,神奇的第六感总觉得有人在骂她。
不久,树林里传来凄惨的嚎叫。
“你们不要过来啊!——”
冯宝宝见状眼睛一亮,捶掌道:“这个厉害,可以加入以后的工作流程!”
……
“别怪我啊西哥,谁叫你作孽太多呢,我这是被那俩裹挟虚与委蛇,不得不为……”
昨天怒急攻心,今天张楚岚就有些虚了,拿起冯宝宝的铁铲,打算先把人弄出来。
谁知刚走到棺材旁边。
棺材盖突然被掀开,一个披散长发、面容精致的女孩儿双手抓在身前,吓唬道:“嗷呜!——”
“卧槽!”
张楚岚被吓得后退五步,捂着心脏满脸惊恐。
不要误会,他不是被胡桃拙劣的把戏吓到,只是惊觉胡桃居然早就醒了。
那他刚才的叛徒语录岂不是被听见了!?
“哈哈哈。”
胡桃对张楚岚的表现很满意,她还是吓得到人的嘛。
“哎呀,睡得真舒服!”
这口棺材当然不是用来埋徐西的,她胡桃作为往生堂堂主还不至于拿这东西开玩笑。
之所以搬来,是因为她己经打定晚上会弄到很晚,专门把自己常睡的棺材搬过来当睡袋而己。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她喜欢睡棺材的习惯可没改,这口棺材也己经陪伴她很多年了。
送给别人她还不乐意呢。
“堂主大人,您听我小的解释!”
胡桃懒得搭理张楚岚耍贱,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赶紧催促道:“别耍宝了,收拾收拾,比赛快开始了,我记得你是第三场吧?马上就开始了。”
“我去,还真是!各位大哥大姐,别睡了!”
冯宝宝率先醒来,看上去精气神很足,昨晚休息不错。
单士童第二个醒,身体颤动感觉全身筋骨还不得劲儿,掏出随身带的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暗骂:
“真是畜生,打人居然打脸!”
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冯宝宝,有心讨个说法却又没了勇气。
亏他还被誉为‘青符神’,自诩年轻一辈绰绰有名的高手,可昨晚上真的叫他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三场比试,一场比一场输的惨,他是真的被打服了。
修行还不到家,就这水平,还敢参加罗天大醮?
单士童自嘲,对众人抱了抱拳,说道:“各位,就此别过吧,我会更努力修行的。”
别说答应张楚岚比赛弃权,就是不答应他这副鼻青脸肿的模样也没脸去比赛了。
不过,临走前他却给张楚岚一句忠告:
“张楚岚,你很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不过……《阴符经》有云 ‘性有巧拙,可以伏藏’,然亦言 ‘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
藏拙不是坏事,收敛锋芒蓄势待发是正理,但一味的藏拙扮猪吃虎,可能就真的成猪了。
他们是异人,是求道者,年轻尚且没有锋芒,那要到什么时候才有?
张楚岚闻言,知道这是单士童的好意,正色道:“谢谢,我知道。”
这个道理早就有人告诉过他了。
张楚岚悄悄看了一眼胡桃,见她正整理自己的棺材牌睡袋,对单士童点头。
“告辞。”
“单哥,以后常联系,你的符挺有意思的。”
胡桃收拾完棺材,一把扛起来,颇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气。
“打我电话就行,走了。”
告别单士童,胡桃在对张楚岚和冯宝宝说道:“那你们先走吧,我回去把床放好。”
她的比赛比较靠后,可以晚点儿去。
“好嘞,堂主,有事儿找我哈。”
张楚岚对胡桃把棺材当做床的事心里有些微妙。
胡桃扛着棺材离开,一路上见到她的道长们见怪不怪,前来参加大会的其他异人则露出异样的眼光。
大白天,一个小姑娘扛一口棺材,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的。
这合理吗?
胡桃向来是个不在意他人眼光的人,放好棺材顺便简单收拾收拾,再慢悠悠地走去比赛现场。
路上,思索着修行的事。
睡棺材不仅是她的喜好,每当有烦心事或者思考不顺畅时,睡棺材有益于她思考。
昨晚,对改变田晋中命运的事有了一些想法。
想着想着,掏出天星准备探究一二。
不远处,一位带着眼镜,看上去严肃正经,一板一眼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
他疑惑道:“柳大爷您说什么!?”
下一刻,黑色的炁轰然爆发将他全身浸染,而后双眼化作竖瞳转向胡桃。
看得更清晰后,异化的脸变得无比震惊:“这位前辈是……?”
那古老、蛮荒又充满神圣、宛如千古磐岩的厚重感。
比它见识过的任何精灵都要可怕。
任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