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监护仪尖叫

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几乎要刺穿天花板。我反手扯掉霍凛胸口的三根导联线，沾着冷凝汗的金属贴片"啪"地黏在手背。

"晚晚，你疯了？"谢宸的白大褂擦着我的耳尖掠过去，一拳砸在静音键上。西溅的塑料碎片里，霍凛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刚撕下来的电极贴首接摁在自己左胸。

电流窜过的酥麻感让我浑身一颤："神经病啊！"我想抽手，却被他引导着贴上剧烈起伏的胸肌。监护屏重新亮起的绿光里，他沾着冷汗的睫毛扑簌簌扫过我的鼻尖："不是说测我良心？隔着衣服怎么测？"

消毒水混着他伤口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谢宸拽着输液架就要往这边冲："松开我妹！你以为在演八点档？"

霍凛就着这个姿势抬腿踹翻治疗车，哐当巨响中葡萄糖瓶炸出一地玻璃渣。我趁机把电极贴移到他左肩胛的弹孔疤上，看着波形瞬间乱成麻花："心脏没坏死，交感神经传导倒快断气了。"

他后背的肌肉突然绷紧。监护仪红光亮起瞬间，我扭头朝谢宸喊："肾上腺素0.3！"

"别听她胡说八道！"

"你他妈才不懂！"

我们两个人的吼声同时撞在对面的玻璃隔断上。散落的止血棉随着气流打着旋飘过霍凛颈间那道还没拆线的刀伤，被他沾着血渍的指尖捻住。

谢宸突然抄起手术剪扎进床垫："监护贴片粘到旧伤会影响数据，这他妈是常识！"锋利的剪刀尖离霍凛大腿动脉只有半寸，"你7年前中弹的时候怎么没死在手术台？"

霍凛猛地把我往怀里一带，我们交握的手肘撞翻了生理盐水架。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锁骨流进我的衣领，我咬破的嘴唇蹭过他胸口未愈的缝合线："你..."

监护仪突然发出类似卡带的啸叫。诡异的绿光照亮我们交缠的影子，坍缩成匕首形状的波纹在屏幕上持续了整整五秒。

谢宸的白大褂猛然抖开一片阴影。被药剂浸透的纱布甩在我脸上时，我听见他用镊子狠戳金属托盘的声音："两个疯子！知不知道刚才波形是心室预激？"

霍凛突然扣住我后颈，鼻尖几乎贴上我撕裂的唇角："晚晚，这么紧张..."他沾着铁锈味的呼吸喷在伤口火辣辣地疼，"不如亲自检查我的心脏？"

我抬膝顶上他手术刀口，趁他吃痛翻身坐上床头柜。扯断的导联线还在指尖滋滋冒电，随手往他腹肌一戳："一百二十的心率，小叔和我贴这么近..."监护仪的警报应景地响成一片，"是快猝死了还是了？"

"哐！晚晚，你，你，你们俩还有完没完了。"谢宸一脚踹裂了医疗推车的滑轮。

我被拖过满地狼藉时，最后瞥见霍凛扯开染血的衣服。心电图纸飘落到我鞋面上，那些怪异波形在阳光里渗出血渍，分明是当年子弹穿透他胸膛的轨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