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血印契约

书房吊灯被撞得摇晃，满地文件浸在血泊里。霍凛单手撑在黄花梨书桌上，掌心血珠"啪嗒"砸在股权转让书上，溅出朵刺眼的红梅。

"发什么疯？"江晚星扯过他的手腕，指甲掐进崩裂的伤口。血腥味混着雪松香涌上来，她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霍凛背着她逃命时，血也是这么顺着脊梁骨往她衣服上淌。

霍凛反手攥住她三根手指，带着未干的血迹按向文件："签名还是按手印？"他衬衫领口崩了两颗扣子，锁骨处旧伤疤随着喘息起伏，像条蛰伏的毒蛇。

江晚星张嘴咬破食指，在霍凛的血手印上重重叠了个指印："用不着你教。"血珠顺着虎口滑进袖口，烫得她腕骨发颤。谢宸的白大褂擦过她肩膀，手术钳"当啷"砸在砚台边。

"晚星你糊涂！"谢宸扯住文件就要撕，"霍家人吃骨头都不吐渣，当年......"

"当年他替我挡过子弹。"江晚星突然拽开领口，锁骨下子弹擦痕在灯光下泛着淡粉，"大哥要不要也验验这道疤？"

霍凛喉结重重滚动，染血的手掌突然扣住她后颈。温热血渍蹭过腺体，激得江晚星抬膝顶向他小腹。两人撞翻紫檀官帽椅，满地青瓷碎片扎进霍凛掌心。

"够野。"霍凛喘着气笑，就着纠缠的姿势把文件拍在谢宸胸前，"谢医生看清楚了，现在HL科技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砚台炸裂的巨响打断话音。谢宸抡起半块端石雕龙砚，墨汁泼了满墙心电图似的乱痕："霍凛你他妈算计到谢家头上！"

飞溅的碎石子擦过江晚星眼角，霍凛突然抄起她腰肢转了个圈。后背撞上书架时，她听见男人带笑的耳语："你哥比7年前还暴躁。"

"拜你所赐。"江晚星屈肘撞他肋下，转头朝满地狼藉啐了口血沫。泛黄的纸张吸饱血水，渐渐显出行模糊小字。

谢宸的皮鞋碾过"心脏捐赠协议"，突然僵在原地。江晚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血手印正盖在"谢晚星"三个字上，捐赠日期赫然是2008年9月15日。

"解释。"手术刀尖抵住霍凛喉结，谢宸白大褂沾着飞墨，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无常。江晚星却盯着协议末尾的签名——那字迹她烧成灰都认得。

霍凛抹了把颈间血线，蘸着在协议上画了个笑脸："江小姐要不要猜猜，你三岁走失那晚，江家夫妇签了几份卖身契？"

窗外惊雷劈亮半边天，江晚星突然笑出声。她夺过染血的手术刀，在霍凛心口比划着当年子弹的轨迹："不如你猜猜，我现在想捅左边还是右边？"

水晶吊灯突然炸开刺目光芒，江晚星被晃得踉跄后退，手肘撞翻整排古籍。霍凛单手扯断垂落的灯链，金属断裂声混着谢宸的怒吼："你他妈就会玩阴的！"

"阴？"霍凛踩着满地碎玻璃逼近，皮鞋碾过《本草纲目》烫金封面，"我教教你们什么是光明正大。"他突然抓住江晚星手腕。

谢宸突然踹翻红木椅，水晶灯残骸雨点般砸落。江晚星趁机翻身滚向保险柜，后腰猛地撞上硬物——霍凛的瑞士怀表从西装内袋滑出，表盖弹开露出她三岁时的照片。

"这破表..."她话音戛然而止，抬头看向霍凛，“你认出我了？”"但我真是恶心自己...居然信过霍砚那个杂碎！"

"现在哭什么？"霍凛掐着她腰按在书房角落的假山石上，带着血腥味的吻落在她眼尾，"真相不如你的幻想浪漫？"

江晚星摸到满手湿黏，听见自己发抖的声音，"霍凛，你他妈混蛋...怎么不早说..."

霍凛扯落她珍珠耳钉，在耳边低语，"因为我要你亲手..."他舔掉唇间血渍，眼底映着欲望的火光，"把这些年的眼泪，都变成霍砚的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