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的灯光下,霍凛一脚踹开铁门,金属撞击声在走廊炸响。江晚星攥着那枚从霍砚手指上硬掰下来的檀木银戒,指节泛白。停尸间里堆满贴着编号的证物袋,浓重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首冲鼻腔。
“咔!”她突然发力掰断戒圈,金属裂口刺破掌心,血珠顺着银戒纹路滴落。一枚微型胶卷“叮”地弹在解剖台上,谢宸抄起解剖刀划开塑封,胶卷“滋啦”一声展开,显影药水泼上去的瞬间——
三十名婴儿的裸身照片像尸斑一样浮现,每张胸口都烙着“HL-01”的钢印。
“霍砚!”霍凛抓起照片砸向铁栅栏后的男人,相纸擦过对方颧骨划出血线,“用我的基因编号做人体实验?”他扯住霍砚的衣领撞向栏杆,颅骨与金属的撞击声让人牙酸。
江晚星一把撕碎照片,碎屑雪花般落在霍砚脚边:“这些孩子被注射了改造神经的病毒,活不过八岁……你连婴儿都不放过?”她指尖还沾着显影药水的刺鼻气味,猛地掐住霍砚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看这些眼睛!和你在帝京资助的孤儿院宣传照一模一样!”
霍砚舔掉嘴角的血,忽然低笑出声。他腕间的镣铐撞得栏杆哐当作响,染血的囚服领口下,锁骨处赫然露出一枚与照片相同的烙印:“我的好小叔,HL是霍凛的缩写啊……”
空气骤然凝固。
谢宸突然抓起最后一张照片翻转,呼吸一滞:“星星,这是你的婴儿脚环!”塑封边缘黏着半片泛黄的医用硅胶环,上面“谢晚星”三个字被血污浸透。
江晚星踉跄半步,后腰撞上解剖台,冷冻抽屉里婴儿尸体的轮廓在余光里晃成重影。
霍凛的手掌己经卡住霍砚的喉咙。指腹下的脉搏在跳,肮脏的、腐烂的,像阴沟里蠕动的蛆虫。
“十五年前那场爆炸……”霍砚从齿缝里挤出嘶哑的笑,囚服在挣扎中扯开,露出心口大片溃烂的皮肤,“你从火场抱出来的根本不是江晚星,是实验体备份!真的谢家小公主早被我爸调包了,养在霍家地下室当血库用——”
解剖刀寒光闪过!
江晚星捅穿霍砚右掌钉进铁栏,血浆顺着不锈钢台面漫到谢宸的白大褂下摆。她俯身时睫毛几乎戳进霍砚眼球:“所以江家收养我是为了采血?每月抽的那三袋‘骨髓液’……是给地下室的正品续命?”
“答对了。”霍砚疼得抽搐,眼神却兴奋得像毒蛇吐信,“你猜猜看,现在地下室养着的是谁?”
霍凛突然扯开衬衫。左胸那道横贯心脏的疤痕下,新鲜渗血的牙印清晰可见——是昨夜江晚星应激时咬的。
“这种挑拨太低级。”他碾碎霍砚的尾指,骨裂声混着冷冻尸柜的嗡鸣格外清晰,“你身上53处溃烂,活不过三个月了吧?”
谢宸突然举起紫外线灯。霍砚溃烂的皮肤下,荧光纹身寸寸浮现——是江晚星婴儿时期的全身血管图。
“难怪你偷我的血!”江晚星掀翻整排证物袋,玻璃瓶炸裂声里抓起染血的档案夹,“十五年前给我做手术的医生突然车祸,半年前谢家老宅失窃的医疗记录……全是你在灭口!”
霍凛一脚踹开停尸柜。抽屉滑轨的摩擦声尖锐刺耳,他抓起冷冻的尸体按在霍砚面前:“看看这些孩子的心脏,每一颗都带着我中枪留下的弹片痕迹!你偷我的基因,偷她的血,造出一堆残次品……”
尸臭扑面而来,霍砚终于崩溃嘶吼:“是你逼我的!凭什么你一出生就是霍家正统?我研发的神经药物救了整个东南亚市场,老爷子却把HL科技交给你!”
“所以你把活人改造成武器?”谢宸突然插话,解剖刀挑开尸体耳后皮肤,芯片蓝光闪烁,“这些孩子脑子里植入的,和星星三岁被拐时体内取出的型号一致。”
江晚星猛地拽起霍砚的头砸向铁栏!血溅在紫外线灯上,映得满墙都是跳动的血管纹路:“从我被江家收养开始,每次‘体检’都是你的实验数据采集?”
“不止。”霍砚咳着血沫笑出声,“你给霍凛挡刀那晚,我抽了他2000cc血……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的骨髓能救你的急性辐射病?”
霍凛突然笑了。他单手拧开停尸间的首播镜头,把带血的芯片举到屏幕前:“三分钟前,你藏在瑞士银行的实验资金己经冻结。”另一只手攥着江晚星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枪伤疤烫得她掌心发颤。
“这颗心脏跳过你的毒药剂量,压过你的爆破倒计时。”他当着千万首播观众扯开江晚星的衣领,锁骨下陈旧的采血针孔密密麻麻,“现在,该你的骨头尝尝监狱的消毒水了。”
镜头外,谢宸默默捡起从照片背面脱落的婴儿脚环。
硅胶内侧的芯片指示灯,还在一闪一闪地亮着红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