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试剂柜倾翻现场

"让开！"江晚星扯过灭火毯的瞬间，沸腾的显影液正从塑料盆边缘喷溅出来。她隔着隔热手套都能感受到那股灼人的热度，就像十七岁那年霍砚把开水泼在她后颈的触感。

霍凛的皮鞋碾过满地玻璃渣，单手抓住塑料盆边缘。深灰色西装下肌肉偾张，滚烫液体随着他抡臂的动作泼向通风口，在金属网罩上烫出滋滋白烟。

"你不要命了？"谢宸的手术刀擦着霍凛的耳廓飞过，钉进墙体的瞬间刮下一片焦黑碎屑。这位心外科圣手此刻白大褂沾满药渍，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

江晚星抬脚踹翻试剂柜挡住二次喷溅，灭火毯在手里抡成圆弧："通风口连着中央空调，你想让整栋楼的人陪葬？"她闻到自己发梢烧焦的味道，就像那年霍凛肩胛骨中弹时皮肉烧灼的气息。

霍凛突然抓住她手腕往怀里带，沸腾的残余液体在他们脚边蔓延。他沾着药渍的拇指重重擦过她眼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暗哑的声线裹着药水辛辣味，"和当年在车库发抖的小丫头有什么区别？"

"区别是我现在会捅人。"江晚星反手抽出他后腰的瑞士军刀，寒光闪过，割开他绷紧的衬衫下摆。染血的绷带缠着精壮腰身，那处枪伤正在渗出新鲜血珠。

谢宸突然暴起揪住霍凛的衣领往实验台撞去，试管架在撞击中轰然倒塌。"你们俩要调情滚出去调！"他抓起刮刀狠狠剐蹭墙面，混凝土碎屑扑簌簌落在取证袋里，"这墙里掺了钼钢，整间屋子就是个电磁屏蔽笼！"

江晚星感觉后槽牙咬得发酸。她扯开霍凛的衬衫，染血的绷带下，那道横贯左肩胛的旧伤正在发炎。十五岁地下车库里，就是这个位置替她挡住飞溅的铅弹。

"嘶——"霍凛突然扣住她正往伤口撒药的手，瞳孔里跳动着某种危险的光，"现在知道心疼了？"他带着薄茧的拇指碾过她腕间红痕，"三年前我躺在这张手术台上取子弹的时候，你正戴着霍砚送的钻戒。"

玻璃碎裂声打断他们的对峙。谢宸举着刮刀的手在发抖，取证袋里混着墙灰的碎骨在灯光下泛着森白。"人骨。"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至少三个不同个体的骶骨碎片。"

江晚星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她抓起霍凛沾血的绷带擦拭手术刀，刀刃反射出通风口栅栏后若隐若现的红光。"监控死角装摄像头，"刀尖戳进墙体裂缝，"霍砚倒是学会他小叔的侦察手段了。"

霍凛突然掐着她后颈按向伤口，新鲜血珠蹭在她鼻尖："闻到了？"血腥味混着雪松香劈头盖脸压下来，"这颗子弹的味道，是不是比霍砚的订婚宴请柬更难忘？"

"闭嘴！"江晚星屈膝顶向他腹部，却被铁箍般的手臂锁住腰身。混乱中她扯落整面试剂柜，玻璃瓶炸裂的声响里，二十年前的老式注射器滚落脚边，针管里还凝结着暗红色血块。

谢宸突然发出短促的冷笑。他捏着人骨碎片在显微镜下来回调整焦距，镜片反光遮住猩红的眼角："知道为什么选骶骨吗？"解剖刀划开墙体样本，"这是人体最接近尾巴骨的部位，某些人总想证明自己不是畜生——"

警报器突然炸响，通风口涌出的浓烟里，红光扫过江晚星腰间的银针包。霍凛的手己经摸上后腰的伯莱塔，枪管在烟雾中泛起冷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