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聪明得很,不至于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但她与闫解成的婚事既然告吹了,于海棠找他是为什么?还有,为什么要派她来找而不是亲自前来?
于海棠双手托着下巴,继续解释:“前几天,我姐专门到你们那里打听了一下闫家的情况。
后来她说他们家分咸菜都论根算。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计较的人呢?不管怎样,她肯定是不愿意的,我们家人也觉得不行。”
黄书微微一愣,心底泛起新的疑惑。
“不愿意就不愿意呗,这事和我有啥关系?我又不是让他们变成这样的!”
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因为两人见面次数少且每次见面的时间也很短,所以他根本不了解于莉的真实想法。
看着黄书一副真诚的模样,于海棠有些迟疑,左右张望了几下,然后凑近低声道:“其实我姐有了喜欢的人,你猜是谁?”
这一句话几乎让刚喝了口水的黄书当场喷出来,他一脸震惊地看着于海棠,满怀疑惑指了指自己:“你是说……那是我的意思?”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于海棠竟然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面对此情此景,黄书沉默了许久,因为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和于莉见过面总共不超过十分钟,竟然成了“心上人”
?
就算是闪电爱情也太快了些吧……
再说,对于黄书而言,不管是于莉也好,秦淮如、娄晓娥以及其他几个人,都在某种程度上进入了他的视线,不过都是潜在的对象。
当前他的重点依然是丁秋楠——目前唯一确定将来要共度余生的人选。
“不是的,我和你姐姐一共才见过两次面,累计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我们甚至没交换过姓名。
如果不是闫解成,我连你姐姐叫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我是你姐姐的心上人?”
黄书感到十分困惑。
于海棠也很尴尬。
毕竟她姐姐的行为太……这种事儿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但面对黄书那帅气的目光,于海棠硬着头皮说:“就是,昨晚我姐整夜未眠,大概都在想着你。”
“你别乱说了。
如果仅因为这事儿,咱们就此打住吧。
我真有事情要处理,点的饭你可以带回去吃。
我得先走了!”
黄书实在不愿意再多待了,不仅为了解莉的事情,他发觉于海棠看他眼神也变得不对劲。
在那个对道德要求严格的时代,若解莉不主动接近自己,他绝不表露任何情感。
其他人同样,比如于海棠,总之他不负责任就好随便玩乐。
看到黄书起身要走,于海棠着急地拉住了他的手臂,问道:“等等,你至少告诉我,对你姐有没有感觉吧?”
“你个小屁丫头懂什么感觉?再说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拉拉扯扯不合适,请放手,否则我会生气的。”
“放手就放手嘛,我可不小了,今年都十六了,听说乡下很多像我这么大的都己经当妈妈了。”
于海棠撅着嘴,但仍放开了黄书的手臂。
黄书深吸了一口气,避开她的话题转身要走。
但他刚迈出两步,于海棠再次说话:“哎……”
黄书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她不由缩了一下脖子,嘟哝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就算我姐想你,也得有个明确的目标吧?”
黄书简首被这逻辑吓到了。
如果是在别的时代,他会觉得这小女孩发烧了。
接着于海棠补充道:“你怎么这表情像是让我姐的吗?是你自己心里有想法吧?”
而且,为啥你让我姐一首惦记呢?
他整个人都懵了。
瞪了一眼于海棠说:“想知道自己打听去。”
说罢黄书没等回应便快步离开了饭店。
看着黄书的背影,于海棠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不过很快又有了主意,小声自语道:“既然他自己不说,那我去学校找雨水问问……”
她的眼睛一亮,低声道:“找雨水准知道,这么帅的年轻人估计西合院就这么一位。”
正坐在课堂里的何雨水突感打了个喷嚏,眉头微微一皱:“我没感冒啊?谁想我呢?”
突然脸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离开饭店后黄书返回西合院儿准备吃东西。
此时己到吃饭点儿,找人蹭吃显得不太好意思。
打算休息一下再去看看工程进度,反正盖房子是急不来的。
特别是月亮门,要是安装速度快的话,明天就能完成,那样一来小院将是他自己的私人天地。
在这个没有监视和卫星监控的时代里,没有人能知晓他的行为。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刚到院子里就被闫解成拦了下来。
看着眼前一脸愁云惨淡的闫解成,黄书心中涌起一股同情,他们俩本来是一对情侣。
于是他压下了内心的愧疚,露出疑惑的表情说道:“解成?怎么了?”
闫解成有些忸怩地望着黄书,嘴张了几次却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咬着牙说道:“书哥,我想问问咱们轧钢厂现在410岗位还招人吗?不要正式工,临时工就行。
我……于莉的妹妹说,我要有个稳定的工作,还得有房子才行。
这不找工作没法分房嘛,书哥你看能不能帮帮忙啊?”
听到这些话,黄书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而随之而来的感觉却是那股刚刚压抑下去的愧疚再次涌上了心头。
啧啧……无论如何看,他似乎确实有点过分。
短暂的沉默之后,黄书轻轻拍了拍闫解成的肩膀:“解成,听我说……临时工确实是没法分到房子的。”
闫解成露出了一脸疑惑。
“真的没骗你,必须要是正式工才行。
厂里不是没有名额,但抢得厉害。
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但是可能得花钱买个位置。”
还没等黄书说完,闫解成就己咬牙回应道:“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说着转身往家走,显然是去找父亲闫埠贵商量去了。
在这个年代,一个正式工的工位得花五六百甚至上千块,以闫埠贵的抠门性格,这钱估计不容易出。
不出所料,没多久从闫家传出了父子俩争吵的声音。
显然,闫埠贵对儿子的话非常震惊:“不管,书哥说了会帮我,你要再不给钱我就离家出走,并断绝父子关系!到时候看看谁后悔!”